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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有人动了真气了

千娇百味:娘子尝一尝 暮朵 2662 2024-11-18 20:47

  傅冲没再搭理房中的其他人,只管将床架后头的大浴桶搬了出来,动作很是熟练地里外擦拭一遍,这才兑了桶温度正合适的洗澡水。

  “那镜镜,你先休息,明天你手要是不见好,我哥又不得空的话,我陪你去找施郎中啊!”

  与傅远明和傅夫人两口儿相比,傅婉柔对薛灵镜是没甚么愧疚感的,大大咧咧冲她眨眼笑了笑,抱着年年就先退了出去,站在院子里等。

  傅远明和傅夫人两个,却有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尤其是傅夫人,事儿都还没说清楚呢,走什么走?难道就任由儿子这样误会、冤枉于她?

  可是,若真个不走,难不成要留下来围观儿子给儿媳妇沐浴?原本她还想唠叨一句,男人上赶着伺候媳妇,委实有点不像样,可……人家手受伤了哎,还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一家子才受伤的,您老若实在看不惯,要不您来给洗?

  也说不上为什么,傅夫人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叫她从头到脚都别扭得不得了,一口气憋在那儿,实在不甘心就这么咽下去,可是……

  “走走走,咱也回去吧。”

  到底是傅远明,伸手将傅夫人拽了拽:“这时候可真不早了,再过一两个时辰便天亮,他们小两口这一宿都不轻省,赶紧叫他们好生歇歇。”

  他口中劝慰着将傅夫人往门外扯,回头对薛灵镜一笑:“镜镜啊,那你抓紧休息,若实在困倦得慌,明日一早也不必赶到前头来吃饭,我让魏嫂给你把饭菜都准备好,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吃,啊?”

  说罢,他便打着哈哈阖上了门。

  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薛灵镜长吁一口气,抬头看了傅冲一眼:“按习惯,再过一个时辰,年年还得要吃一次奶的。”

  那人并不理她,只轻手轻脚替她脱了衫子,打横把人抱起搁进浴桶里,很是小心地将她两只手搭在桶外,没沾上一丁点水。

  “我跟你说话呢。”薛灵镜撇撇嘴,“你这是捎带着生起我的气来?你儿子肚子饿了是要哭的,他那小脾气,一旦闹起来轻易可哄不住!”

  “哭就哭。”

  傅冲沉声应道:“哄不住便哄不住,你夜夜被他闹得睡不好,偶尔让他去闹闹旁人,也不是甚么大事。况且,饿一顿也死不了人。”

  话毕,舀起一瓢水,淋在她背上。

  薛灵镜个头不算矮,一身骨架子却是小得很,肩膀和腰身纤细,怀孕和坐月子长出来的那几斤肉,并未使她变得太过丰腴,反倒显得更柔软了些。

  就这么小小的一副身子板儿,鬼知道她方才是怎么抗住独眼彪那一刀的。

  “我觉得木棍儿那东西吧,平时用来揍揍人还行,若要跟人真刀真枪地对上,却实在不靠谱。”

  像是知道傅冲此刻在想些什么,薛灵镜再开口时,话题也落到了此事上:“头先那一支长枪是你掷进来的?哗,看着真霸气,原来你还有一手使枪的绝活儿啊?要不你教教我,省得下回……”

  “你还想有下一回?”

  傅冲低头瞥她,见她笑盈盈的,就有点不忍心再一脸严肃地训她,手指头一勾,将她鼻子上一颗水珠子抹了去。

  薛灵镜往后躲了躲,嘿嘿一笑:“我当然不想有下一回了,谁会嫌命长?但这世上的事儿哪里是讲理讲得清的呢?保不齐哪日,便又会遇上今日这等局面,我若有点自保能力,你也能放心些不是?毕竟我平日里同人动手,主要靠的是气势,今儿就不大管用了。”

  “气势……”傅冲嘴角抽了抽。你是怎么好意思认为自己拥有那种东西的?

  不过,她这话,却又并不是毫无道理。

  虽然不情愿,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无法时时处处地把她、把儿子以及这全家老小万无一失地护在身后。他并不指望和需要她去保护任何人,但至少,若学会了一招半式,她自个儿多少能安全一些。

  “好。”

  想到这里,傅冲便没再拒绝,十分痛快地点了点头。

  薛灵镜原本也只是这么一说,没成想他居然真的答应了,反倒有些吃惊:“你真的肯?”

  “你想学,我就教。”

  傅冲抬了抬眼皮:“只一点,如果真要学,便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我也不会因为你是我媳妇便对你格外讲情面,吃苦受罪在所难免,你是否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薛灵镜立马就打退堂鼓。

  别逗了,她也就是想学两下子,往后真碰上歹人,不至于被全方位地碾压,怎么看他那意思,倒好像是打算把她给练成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傅冲:“……”

  他媳妇这厚脸皮和拈轻怕重的性子,当真叫人一言难尽……

  秋夜凉,他不敢让薛灵镜在水里泡得太久,替她洗去一身汗,便抱起来擦干直接丢进床榻里。

  至于他自己,照旧半点不讲究地用残水也洗了个澡,浴桶也懒得收拾,只往边上挪了挪以免挡路,接着便吹灯在薛灵镜身边躺了下来。

  方才经历了那样惊险的事,薛灵镜脑子里兴奋得很,压根儿睡不着。胡乱琢磨了一阵,终究忍不住,回身扯扯傅冲的袖子。

  “哎你睡着了?”

  睡着了也被你给拽醒了好吗?

  傅冲侧了侧身子,与薛灵镜面对面,顺手把她挡在眼睛前头的一绺发丝拣开:“怎么了?”

  “嘿,也没别的,就是可能走了困,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薛灵镜眯起眼对他笑笑:“我觉得你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废话,一家老小差点遭人毒手,谁心情能好?

  ……也就是你,两个虎口都给镇破了,还在这儿没心没肺地笑呢!

  “手疼吗?”没有回答薛灵镜的话,傅冲自顾自将她的两只手从被褥里捏了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细看了看。

  “有点疼。”

  薛灵镜也没瞒他,点点头:“不过不碍事,像你说的,要是明天不见好,我正好找个借口去骚扰施郎中。”

  虽然那老头见天儿地拿话气她,但有日子没见,她这心里还真是挺惦记的。

  “顺便替年年管他讨个大红包,咱们摆满月酒他都没来。”

  她乐呵呵地又补了一句。

  归云楼摆宴那日,施郎中原本是要来的,却不想医馆临时来了个急症病人,他脱不得身,直到现在都还没能瞧见过年年。

  “我其实是想问你。”

  薛灵镜往傅冲的怀里蜷了蜷:“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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