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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埋怨

千娇百味:娘子尝一尝 暮朵 2684 2024-11-18 20:47

  薛灵镜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冲。

  平日里,他当然也有过生气的时候,但却从不曾像今日这样,连眼珠子都成了墨色,一张脸更是黑得像是要吃人。

  并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向她的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名曰歉疚的意味。

  还有方才,他居然对吴大金说“打死也好”?这还是那个一向沉稳,进退有度的他吗?

  喂,用不着这样啊……

  薛灵镜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便被傅冲低声制止。

  “你不要说话。”

  他将她抱去榻上躺好,采绿跟在后头已慌手慌脚地点起了灯,跳跃的灯火下,他把薛灵镜两只手捞起来看了看,就见虎口处渗出血来。

  年纪不过十六七的小妇人,跟人打架时占了几回上风,就真觉得自己很厉害了?拿根破木棍儿就想生扛独眼彪的刀,她难道不知就凭那人的力气,只消轻轻动一动手指头,便能捏断她的脖子?

  “一身都是汗。”

  傅冲轻轻将薛灵镜的手放下,摸摸她额头:“我先替你包扎,然后再打水替你擦身。”

  “哦。”

  薛灵镜应一声,往他身上扫了扫。

  这人此刻身上的衫子已然是不能看了,通身上下沾满了灰渍与血污,从他方才抱薛灵镜起身时动作的利落程度来看,倒像是没受伤。

  但您难道就不能先把这脏衣服换了吗?还好意思说人家一身都是汗?

  薛灵镜暗里撇了撇嘴,看在他心情仿佛很不好的份儿上,没有提出抗议,乖乖地伸出两只手,由着傅冲替她上药,用细白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话说也用不着包得这么密实吧,她这手都快成两只大馒头了哎!

  傅远明和傅夫人以及抱着年年的傅婉柔,在杨正和其他几个船帮汉子的护送下,也来了小院儿。

  进了屋,个个儿都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桌边,直往薛灵镜身上打量。

  “镜镜伤得可严重?”

  半晌,终究是傅夫人先开口:“这孩子真是的,明知自己不是那凶徒的对手,怎地还与他正面相抗?得亏伤得还不算重,否则……”

  “伤得不算重?”

  傅冲回头,目光冰凉:“她若不硬扛那一下,此时躺在这里的,还不知是谁。”

  傅夫人吃了一吓,晓得自己说错话,心头颤颤地往后退了退。

  薛灵镜没做声,望向傅婉柔怀里的年年,惊讶的发现,那小家伙在方才声嘶力竭地哭了一场之后,这会子居然睡着了。

  看来也是个心大的……

  她有点无语,抿了抿唇,对傅冲笑笑:“你方才把年年都给忘了。”

  “他好好的,我急着理他做什么?”

  傅冲眼皮也不抬,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薛灵镜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使劲翻了个白眼。

  嗯,你最能耐了,连儿子都不管你还有理了是吧?

  傅冲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再没搭理傅夫人等人,只管轻手轻脚地替薛灵镜包扎得妥妥当当,然后站起身,自顾自去旁侧的小厨房里烧热水。

  傅夫人他们也不好就走,只得站在原地等着,待傅冲再回来时,她便勉强笑了笑:“总算今夜算是有惊无险,我看这沧云镇如今是不太平了,咱家这么敞门敞户的可不行,还是得请几个护院日夜守着,方才能心里安稳些。这事明日就让你爹去忙,你不必插手。”

  说完这些,见傅冲没什么反应,她只得又道:“唔,总归这叫人心惊胆战的一晚算是过去了,你们只怕都累得不轻,都先好生歇着吧。今夜就让年年跟着我和你爹,你们睡个踏实……”

  她讪讪笑了一下,对傅远明和傅婉柔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要往外走。

  傅冲却在此时冷不丁开始说话了。

  “今晚独眼彪带人来犯,为何镜镜独个儿在小院儿?”

  他冷冷地道,回头看了他娘一眼。

  “啊?”

  傅夫人一怔:“你、你不在家,镜镜可不就只能独个儿在房中?向来都是如此啊……哦,年年是我放心不下,先给抱走的……”

  “娘就没觉得不妥?”

  傅冲走到桌边,倒了温水给薛灵镜,看着她喝下,然后转身面向他娘:“我们这间小院,是离围墙最近之处,若有外人潜入,必然绕不开这里。娘只放心不下年年,有否想过,镜镜一人呆在小院儿里,万一歹人翻墙入来,值守的帮工又不在附近,那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儿,他低笑一声:“罢了,也不用娘来想,今日此事可不就发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夫人诧异又不可置信,同时,内心深处又冒出来那么一点子理亏的感觉来:“你莫不是怪我没保护好你媳妇?要知道,婉柔也是留在她自己房中的,并未同我在一处!”

  “的确。”傅冲略一颔首,“不过,婉柔与爹娘的院子,中间相隔不过二十来尺,而我与镜镜的小院却是独在一隅,假使发生了什么,一时之间,必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过我很欣慰,原指望着她能被保护好,却不想,她竟那么大胆子,不但不需要保护,居然还敢独自跑去给你们报信,过后更将全家人护了个周全。”

  薛灵镜嘴角几不可察地扯了一下。

  哎呀哎呀也没有你夸的那么好,其实吧,你媳妇说到底,主要还是奔着儿子去的……

  傅夫人眼睛蓦地瞪大:“这真是,这真是……我好生冤枉!”

  她不与傅冲分辩,反倒转向薛灵镜:“镜镜,你若独自一个留在房中害怕,就该早告诉我,难道我会不管你?你男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怪罪于我,你……”

  薛灵镜抬头看傅夫人一眼,随即又耷拉下眼皮。

  别闹了,她男人正在帮她说话、给她打抱不平呢,她得有多蠢,才会在这时候跑去打圆场和稀泥?

  傅冲没再细听傅夫人说些什么,走到床边,似是不放心,将薛灵镜那两只手又捞起来看了看,淡淡叮嘱:“这几天你就别沾水了,也别提重物,年年都要尽量少抱。先试试用了这个药之后怎么样,倘不好,我再请施郎中。”

  傅夫人气上头顶,扯着傅远明就往外走。

  “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傅远明也是为难,嘿嘿干笑着还想劝。

  窗外这时响起杨正的声音:“六哥,独眼彪带回船帮了,别的事……”

  “明天再说,先歇。”

  傅冲丢出去一句简单的回答,快步去隔壁小厨房,将热水提了进来。

  其他人当然知道他这是打算做什么,这屋里不能再留,也就只得心思各异地退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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