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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不管了

千娇百味:娘子尝一尝 暮朵 2585 2024-11-18 20:47

  薛灵镜觉得自个儿一向够不讲究的了,没成想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位姓傅的爷,在卫生习惯上居然更不讲究。

  一个嘴边挂着口水,另一个脸上还有没擦净的唾沫星子,两个人都偏着头看她,论五官说不上十分相似,但那神情,却当真是一模一样,一瞧就是爷儿俩,准没跑儿。

  “真是够了……”

  薛灵镜以手扶额,摇了摇头,扯过帕子来在那父子俩脸上挨个儿啪啪两下,将唾沫揩了个干净,然后万分嫌弃地再把那帕子一甩,正正丢到果盘上,将枇杷盖了个严严实实。

  明明很平常的一件事,也不知戳中了年年先生的那个笑穴,登时令得他叽叽咯咯笑得打跌,险些从他爹怀里翻出来掉到地上。

  “你,给我消停点!”

  薛灵镜给唬出一脑门子汗,赶紧将他摆正,顺道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再这么闹腾,还是让成嫂带着你的好,娘烦你了。”

  年年像是给吓了一跳,当即一动不动,呆呆地只盯着他看。那厢傅冲便拿手肘轻轻撞了小家伙一下,在他耳边低低道:“娘真吓人,是不是?没事儿,爹护着你!”

  “说悄悄话就别让我听见呀!”

  薛灵镜又气又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掌,力道极轻,也特地避开了他的伤处:“你这人怎么回事,敢情儿打今日起你俩是一伙的了是吗?”

  说来也怪,自打从千流滩回来,傅冲对年年的态度便起了不小变化。

  从前他当然也疼爱儿子,但他素来话不多,为人又稳重,叫他照顾年年,他会讲事事都做得妥妥当当,但却甚少像今日这般,与小家伙说笑逗闷子。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年年还听不懂,但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这个年代的人,多讲究“严父慈母”,认为当爹的就该拿出架势和威严来,倘若成日里没个正形儿肆意疯闹,孩子便对父亲毫无敬畏之心,将来大了,教育起来可就难了。

  这种家庭教育方式,薛灵镜虽不见得认同,却也能够理解,也正因为如此,眼前的傅冲才让她觉得出奇——莫不是这次受伤,令得此人醍醐灌顶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傅冲趴在美人榻上,照旧将年年搂得严严实实:“我们父子,自然天生地便是一伙儿的,但你也不必因此难过,我们并不会排斥你,且往后年年若有了弟弟妹妹,那时你也就有了帮手了。”

  “呸。”

  薛灵镜轻啐他一口:“少扯这些不顶用的,究竟还能不能好好儿说话了?方才你问我什么来着?”

  “嘘,你娘呷醋了,咱俩对她好一点,不要杯葛她。”

  傅冲抬起大掌,在年年脑瓜顶上徐徐拂了两下,随即抬起头来与薛灵镜对视:“我便是问你,那翟夫人今日来,是否还为了别的甚么缘故?”

  “她没明说,不过我也能猜到两分。”

  薛灵镜嘴角微微一翘:“想来是翟大人也不相信褚和泰那番说辞,想拿他做突破口,捎带着,也想让船帮帮着查查,这些个***,究竟是如何流入本县的。毕竟,船帮吃的就是运货这碗饭,无论水路还是旱路,都称得上非常了解,若能相助,自然令此案办起来事半功倍,可……翟大人头上顶个‘官’字,即便是芝麻绿豆大小,在老百姓面前,照样是天神般的存在,他要查什么,谁还敢不配合?”

  “不是这么说。”

  傅冲摇了摇头:“以县衙的名义来查,当然也可以,但你要知道,老百姓对于官府,与其说是‘敬’,倒不如说是‘畏’,平日里能躲就躲,谁愿意惹麻烦上身?遇到那起老油子一般的人物,就更不用说了,阳奉阴违便是他们的看家功夫,两头不得罪,有何难?”

  薛灵镜挑挑眉,不以为然。

  “但船帮就不同了。在附近这十里八乡,船帮是要名声有名声,要人脉有人脉,要查什么事,大可不必大张旗鼓地张扬,只消把相关人等扯着茶楼饭馆里一坐,一盏茶一杯酒的工夫,该套的话,便都套了出来,岂不更便宜?”

  傅冲说完,手指在薛灵镜膝盖上磕打了两下:“水。”

  “说这么两句就嫌渴啊?”

  薛灵镜白他一眼,却依言回身端了温水来送到他唇边:“您请。”

  傅冲就着她的手抿了两口,抬起眸子来:“翟夫人有此意,却并未与你表露?”

  “是。”

  薛灵镜点点头:“我是真不想再管这事儿,也不希望你管,大概因为这样,言语间便带出那意思来。翟夫人何等玲珑人物,哪有听不出、瞧不明的?便只字未提,与我寒暄几句,就去了。”

  “唔。”

  傅冲应一声,没再多言,略低了低头,接着逗年年。

  “咦?”他这样,薛灵镜倒觉得纳闷了,“你没什么想说的?你这一腔热血满心正义的傅六爷,对于你媳妇的所作所为,难道毫无异议?”

  “若真需要我帮忙,他们自会再来,不是你能拦得住的,眼下暂不必理会。”

  说完这句话,傅冲便将年年一抱,塞进她怀里:“走吧,院子里站一站去,在床榻上趴了好几天,浑身不自在,委实想活动一下手脚。也不走远,就在树下阴凉处立一会儿。”

  这卧床养伤的滋味,薛灵镜十分理解,想当初她生下年年坐月子,那四十来天里,嘴上虽不说,心里却真真儿觉得生不如死。眼下傅冲瞧着已然是躺不住了,她虽有点担心他的伤,反复琢磨过后,却终究并未拦着,让他稍等,出去叫了成嫂来抱年年,然后身子一矮,搬起傅冲的一条胳膊,就往自己肩上搭。

  “你自个儿站着肯定不行,我扶你。”

  她说完,也不管傅冲同不同意,使劲就把他往榻下拽。

  然而傅冲足足高她一头有余,她那点小力气,哪里奈何得了他?胡乱忙活了半晌,榻上那人却是纹丝不动,反而唇角噙着抹淡笑,好整以暇地只管瞧她。

  成嫂立在一旁,见了也忍俊不禁,偏过头去肩膀直哆嗦。

  “干嘛,啥情况?”

  薛灵镜折腾了半天,却是无用功,抬头见那人居然还好意思笑,顿时气结:“究竟下不下来?信不信我叫你永远也下不来床?!”

  “别恼。”

  傅冲这才终于收了笑,稍稍扶着她肩借点力,挪到榻边站稳,低头伏在她耳边道:“还有,你最后的那句话,只有我说的份儿,你却不能说。”

  言毕,他哈一声笑,挟着薛灵镜就出了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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