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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醒来

千娇百味:娘子尝一尝 暮朵 2702 2024-11-18 20:47

  薛灵镜昨晚整夜没睡,明明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伤员的,却不想在他床榻边坐了没一会儿,便困意袭来哈欠连天,勉力抵挡了一阵,终究没能扛过去,脑袋一栽,就睡了过去。

  原本她还想着,小睡片刻养养精神就好的,哪知这一入黑甜乡,便由不得她自个儿做主了,许是心情放松下来的缘故,睡得那叫一个沉,梦也没做一个,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更听不见任何声音,跛脚郎中前来敲了两回门,都没能获得回应。

  这会子船舱外的,自然又是他。

  如果可以,他才不想来自找没趣儿,可是傅冲的汤药一天三顿得喝,他要是不盯紧点,回头伤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他岂不是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眼瞧着晚饭时间已过,他万般不情愿地又来敲门了,却也不敢太用力,只拿手指头尖儿在门板上叩击,冷不丁听着不像敲门,倒像是在弹击鼓点儿,写意得很。

  傅冲睡了一天,觉得身上松快许多,到底是底子好,明明只吃了一次药,这会子热度却已经退了下去,只是背上伤口还疼得厉害,身子也有些轻飘飘。

  他盯着床边那颗毛烘烘乱蓬蓬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发觉那敲门声颇有几分锲而不舍的意思,便拧一下眉:“谁?”

  一开口,嗓子还是嘶哑得像是揉进了一把沙。

  “哎,爷您醒了?哎哟这可太好了!”

  跛脚郎中霎时间欢欣鼓舞,嗓门也响亮起来,轰隆隆炸得原就不甚牢固的门板直晃悠:“我这儿还担心着呐,中午那顿药您就没喝,这可耽误不得呀!”

  别的都好说,万一您那病情有什么反复,您家那凶悍婆娘保不齐会把我扔河道里喂鱼啊!

  傅冲低头看一眼兀自伏在榻边的薛灵镜。

  兴许是觉得那跛脚郎中有点吵,她稍微动了一下,脑袋蹭着床换了个方向,却仍是沉沉睡着,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但不必想也知道,她必定十分煎熬,眼下能睡上一会儿实属不易。

  他便有点不忍心唤醒她,试着动了动肩膀,只觉背上仍剧痛,委实没法子起身,正想出声打发那跛脚郎中先离开,却听得外头又传来人声。

  这一回却是晁清。

  “哎哎哎,你,就是你,那个郎中,你杵那儿干嘛呢,听窗根儿啊?噫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猥琐得很……什么?你是送药来的?那也等会儿再说!不过一碗汤药,迟一点早一点甚么打紧?走走走,赶紧走啊我跟你说!”

  话音落下,便是一阵踢踢踏踏地脚步声,渐行渐远。

  傅冲吁了口气,脸颊重新放回枕头上,预备眯眼再歇一歇,这当口,身畔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又动了动,他偏头看过去,就见那个跟他一样也睡足一整天的家伙打了个巨大的哈欠,迷迷糊糊睁开眼。

  薛灵镜这一觉睡得是昏天暗地人事不知,以至于冷不丁醒过来,颇有点“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迷茫感。屋子里黑洞洞的,她也闹不清此刻是什么时辰,漫无目的地扭着因为趴得太久而酸痛的脖子四处张望一番,眼睛勉强适应了光线,再转回头来,正对上一双沉静散发着微光的眸子。

  “哎呀!”

  她吃了一吓,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盯着那双眸子的主人看了半晌,总算是弄明白眼下是个什么状况了,顿时叫起来:“你醒了?怎么不喊我?”

  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点灯,絮絮叨叨道:“糟了,糟了,这都什么辰光了?天黑了,啊?不可能吧……我睡了一天吗?那你吃过药没有?哎呀,你倒是叫我一声呀!”

  傅冲趴在榻上,眼看她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一样瞎忙活,屋子里亮了起来,灯光将她的脸映得明晰,右半边面颊上还有压出来的睡痕,整个人是鲜活又真实的……

  他禁不住勾唇,微微笑了一下:“清晨时,我脑子还不大清楚,恍惚间记得好像有人说,叫我只管安心睡,她一定会照顾好我,所以我便打算好好儿瞧瞧,你是怎么照顾我的。”

  “什么呀……”

  薛灵镜脸一红,草草将有些蓬乱的头发归整了两下,急吼吼扑过来摸他的额头,紧接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好像热度退下来了。”

  说着,脸上露出歉疚之色:“对不起呀,害你药也没能准时吃,我实在是太困了。”又小心翼翼伸手去碰他的背,不敢接触伤口,只在旁边完好的地方轻抚了抚:“还疼吗?”

  傅冲点头:“疼自然是要疼的,不过……”

  他原想安慰薛灵镜,告诉她自己恢复得已经算很快了,然而话没说完,却被薛灵镜打断了。

  “你还是先不要说话了,嗓子哑成那样,很费劲儿吧?”

  她眉心拧成一团,跑到桌边倒了杯水,送到他唇边:“喏,多喝一点,润润喉咙,有什么话,等你好起来再说不迟。”

  话音刚落,又急着起身,想去把跛脚郎中叫进来。

  傅冲心里蓦地就是一软。

  这次的事,他也算是马失前蹄,在着了道儿的那一瞬间,心里冒出来的头一个念头,便是不知家里人会如何担心。这六七天,真不晓得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会子手忙脚乱,大抵也是心绪未平。

  “你不要去。”

  他清了清喉咙,低低地道:“过来。”

  薛灵镜其实已经跑到门边了,听见他这句话,却陡然站住了,在原地低着头琢磨了片刻,忽然飞快地抬手抹了一下脸,回身笑着道:“你要听话啊,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伤,别的甚么都好说。既然船上现成有郎中在,自然得要让他将你照顾妥帖,我白耽搁了这一天,心里愧疚得要命,这会子你还不看郎中,是想急死我吗?”

  “过来。”

  傅冲只当是没听见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还是你想让我抱你?”

  抱?您老人家床都下不了就别说大话了吧?

  薛灵镜有点无奈地翻了翻眼皮,却见床上那人真个作势要掀被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忙蹬蹬蹬走过去:“做什么?!”

  “近一点儿。”

  傅冲抬眼看她,见她依言俯下身来,便有点费力地抬起胳膊搂住她,将她摁到自己肩头。

  “吓坏你了吧?”

  他嗓音沙哑低沉地问。

  “吓坏?别开玩笑了!”

  薛灵镜瓮声瓮气地窝在他肩头:“你媳妇胆子大得能遮天,你还不清楚吗?我跟你说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神勇,昨晚之所以他们能找到你,捉住姓靳的,靠的可是我出的主意呢!我……”

  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傅冲便感觉到,肩膀上渐渐感觉到一阵湿热,浸透了单薄的衣裳布料,粘在他的皮肤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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