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不得已,当着祝老和费启钊这两只一老一少的狐狸的面,我不敢说太过火的谎言,只好装作是被揭穿后的窘迫,半真半假地承认道:“我不想再常年奔波在丛林里和枪支弹药以及蛇虫鼠蚁为伍,也不想再过那种过了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有明天的荒唐日子。我想要和方嫄结婚,给她稳定的生活,我想要和她生孩子孕育下一代,我本来想等这次‘死神’的事情完满解决了之后再提出来的,哼,可是没想到有的人巴巴地盯着我等不及,生怕我过得太好!
没错,我就是想在这次事情之后退出‘死神’,不仅是我,我还想带着方嫄退出‘死神’!我们可以为集团做其他的事情,只要不让我们两个再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就好,尤其是方嫄,再怎么样说她都是一个女孩子,我们都知道行军作战的危险系数有多大,我不想她出什么意外。”
祝老眯着眼看着我,许是在斟酌我所说的是否属实,我坦然地面对着他的审视,一点儿害怕抑或是忐忑的情绪都没有,只觉得好笑。老子不积极的时候你们这群傻缺嫌弃老子吃白饭不懂事,老子好不容易积极了你们又来怀疑老子的真实意图,幸好老子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被你们给问着了!
“哎呀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能不能别这么严肃嘛,这说的不都是家事嘛!钟烈你也是……”
费启钊见祝老迟迟不开口回应,邵志纲又是一副不屑不相信的嘴脸盯着我,顿时觉得他自己应该开口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了,可没想到刚一开口就被祝老给打了岔。
“你这孩子呀!我知道你和嫄嫄感情深厚,也早就看穿了你一心想要带着嫄嫄退出的心思,上次你们俩说要去非洲开采石油
的时候我就猜到即便是当时你因为志纲的话一时意气用事留了下来,后期只怕也会有这样的心思。
钟烈,启钊刚刚说得没错,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你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说一句,你想要带着嫄嫄离开的想法当真只是因为你觉得呆在‘死神’太过危险还是因为其他的缘由?你从前也是常年生活在战争一线的战士,我不相信你当真会因为危险而退出‘死神’,钟烈,告诉我们真实原因吧!”
我愣了愣不知道祝老说这些话背后有什么目的,按道理来讲他是不可能知道我和指导员见面的事情的,现在突然这么一说,莫不是在诈我?
不知道如何作答还不如不答,这是我从误杀事件之后就学会的应付招数。
我不说话,只是把脑袋低垂着看向斜前方的地面,让他们自己根据我的情绪去判断,如若他们判断出来的说辞对我今后在幕后团伙内没有大的影响,那么我承认也没有所谓,可如若他们判断出来的想法太过离奇准确,那我也能借此状态事先想好应对的办法,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可让我无所适从的是,祝老根本就对我的这一招毫不在意,见我不说话了之后他也不说话了,甚至连猜测的想法都不准备说出来让我参详参详,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叹气。反倒是费启钊有些心急,直接冲我走过来大声质问:“钟烈,你小子是不是还在对我从前试探你的事情耿耿于怀?我说你小子也太小气了吧!你明知道那段时间咱们集团内部不稳定,好多人都是披着伪善的面纱实际上里面装了只白眼狼,我替父亲梳理内部的问题,没有理由测试了别人不测试你呀,要不然说出去还怎么服众?
再说了,那段时间你本来就
呆在华弥驰和单纾伟的身边,他们两个是什么人整个集团都知道,若是亲疏有别不对你进行试探就让你进来集团,还有人会相信我们么?这么多人都在这口大锅里吃饭,我也不容易,你得理解我一下!”
费启钊说得头头是道,最后还挺委屈,仿佛是我没有替他设想周到似的。不过他的这些说辞的确是缓解了我方才的尴尬,待他说完之后,我立马逮住机会一改刚才沉默,反驳道:“难道单独把我的手枪留在化工厂里,让警方怀疑我、抓住我也是为了试探?我虽然反应迟钝,但我不笨,不要拿我当笨蛋一样看好吗?那明显就是栽赃陷害,想要让我把单纾伟和华弥驰的命案给担起来,你们明知道我不可能在警察那里多说什么的,他们抓住了我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若不是谢思思误打误撞地想要单独质问我把我给弄了出来,只怕我现在已经进了号子了吧!哪里还会和嫄嫄在一块儿!说实在的,有时我还真应该感谢谢思思,虽然她是想要找我质问关于华弥驰的事情,但是却无意中替我寻了条生路。”
许是我从来都没有提及过这件事,他们也似乎都已经忘却自己曾经对我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情,撇除开庄湉那次的故意陷害,单纾伟和华弥驰事件的故意陷害让我受到的伤害更加直接和深入,是以当我一提及此事之后他们三个人都没再说话,就连费启钊也默默地闭上了嘴。和我之前所猜测的一样,即便在化工厂里留放我手枪的事情是邵志纲一个人做的,但是以邵志纲对祝老的忠诚度绝不会不经命令就这么擅作主张,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情上,费启钊甚至是方嫄都是知情的,要不然方嫄也不会把气撒在邵志纲的身上和他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