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刚一落地，柴豫就失声再度哭了出来，情绪直接崩溃了，却又侧面印证了我方才所说的都是事实。
方嫄竖起大拇指冲我点点头，连声赞叹：“行啊钟烈，我看你是文能提笔武能拿枪啊！都快赶上我了！太帅了！你现在看上去就跟柯南一样的，我去！”
“所以，”方嫄的赞叹让我飘飘然地再接再厉地开口：“徐盼应该是早就已经死了，可能真实情况就跟你说的差不多，这几个人，都跟徐盼的死有关，要不然他们不会那么岔神地想到死神索命。”
方嫄点点头，然后让祥子把地上的柴豫给拉起来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小声道：“但是柳妙绝不可能是什么死神杀死的！这毕竟不是拍电影，不可能存在那虚无缥缈的死神来索命！”
我默认，这世上当然不可能有死神来索命，唯一可能索命的‘死神’乃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应当并未进入中国境内。
但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柴豫也不像是杀死柳妙的人，单从技术层面上来说，他就不符合。想到这些，我心里顿时点儿慌了，我们现在就只剩下柴豫这条线了，如果再将其排除的话，那可就真是别无他法了。
我抬眼看了看不说话的方嫄，猜想或许她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块，所以没有急着开口发问。我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柴豫痛哭，等着他发泄情绪，现在大家都知道，想要从柴豫的口中掏出更多有用的消息，还必须要等他的情绪缓和，我们毕竟不是警察，警察办案审讯的那一套功夫我们三个谁也不会，能把柴豫逼成这样，对我们来讲实属不易。
这回柴豫没有让我们失望，这回只是发泄了一小会儿便停下，还主动开口坦白：“你们还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只要你们肯放过我。”
闻言，方嫄立马冲我眨眨眼，笑道：“难怪刚才我一威胁，他就立马就范，敢情都是你烈老大在背后做了支撑！还有
什么问题你就赶紧地吧！”
话如此说，无非就是将问话的权利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一愣，当仁不让地在脑海当中总结了一下开口道：“柴豫，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并非杀死柳妙的凶手，华先生也不是，那天你看见我在柳妙尸体旁边的状况，只不过是一场单纯的意外，所以你根本无需担心华先生或者我们会对你不利。
相反，我们现在之所以到处奔走，其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柳妙之死的真相，找出那个杀害她的人！
其次，我希望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柳妙死亡的当天你都在干嘛？为什么那么巧在柳妙被炸死的时候，你会在现场？”
柴豫抬头瞄了我一眼，而后迅速地又将眼神移向别处，显然是不相信我那发自肺腑的解释，在他心中，或许我都快要可以和死神媲美了，不过好在，针对我提出的问题，他却没再沉默回避，兑现了他知无不言的承诺。
“那天我之所以会在现场见到柳妙，是因为那天下午我们本来就约定好了要见上一面，自从王强发在三江出事之后，我们两个几乎每隔两天都会联系彼此，毕竟在这崇左，也就只有彼此才能相互体会了。”
“你和柳妙约定好的见面？”我愕然地看着柴豫的头顶，疑惑这家伙怎么和华弥驰一样呢，都在当天下午和柳妙有约，那柳妙到底约了多少人啊！
不对！如果柳妙和他约好要见面的话，那警方应该能够查出来啊，现代人再怎么样保持神秘，远程交流的话都会用上电话的，就算警方一时疏漏没能精准查找到柴豫，那华弥驰的调查可持续了不短的时间，而且都已经查到有柴豫这么一个人了，但却根本没有提及他与柳妙会定期联系这件事。
“你们是什么时候约定要见面的，通过什么邀约的？还有，为什么在每隔两天都会联系的基础上还要见面呢？”
“我们……我们害怕死神会发现我们正商量着对
付他，所以并没有用自己的账号联系对方，而是借用的别人的账号。我是用我表弟的身份证重新注册了一个网络通讯账号，至于柳妙的账号我不知道她是用谁的身份证注册的，我想，应该是她的朋友吧！
我们几乎每隔两天就会在网上互通讯息确认对方的安危以及近期内十分诡异的事情，直到在柳妙死之前两天，她的情绪忽然间变得很奇怪，还说就算现在死神要来找她，他也要拉着一帮子人下地狱去给她陪葬，说她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就约她出来见上一面，想开导开导她，可是……”
“可是柳妙却在你们约见的那一天死了，对吗？”
听见我的问题，柴豫缓缓点头，呼吸开始变得有点儿急促。我想了想，直觉柳妙告诉他的要拖一帮子陪葬的事情很蹊跷，追问道：“那你知道柳妙所说的要拖下地狱的那一帮子人到底谁吗？会不会，柳妙的死，其实是他们干的？”
柴豫抬起头看着我，凄惨地扯了扯嘴角，开口回应：“我不知道，那天我听见街对面发出巨大的一阵声响，就下意识地跑过去看热闹，没想到我看到的，居然是柳妙的尸体！而你，当时就站在柳妙的尸体旁边，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你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太可怕了！
后来，警察就把你给带走了，当时我还在想，你会否就是死神派来索命的使者，因为我一直关注着新闻和网上的讯息，可是却一点儿破案的报道都没有。刚刚看见你来这里找我，我又以为弥驰集团就是柳妙所说的那一帮子人，可是你说柳妙不是你……你杀的，所以我就……我不知道！”
我叹气，说了半晌，又回到原地了。柴豫这小子知道一些事情，但更多的，却是怀疑我就说杀死柳妙的人，而他自己，除了要低调躲避死神之外，还得躲着我，长此以往，怕是连我自己都要怀疑我自己是杀死柳妙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