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评价二排长自己制定的这种作战方案,在我看来先通过孟医生手下人找到相应的作战窝点那都是小事,还不如直接提着枪去把孤儿院的那伙子混蛋给打个稀巴烂,然后再带着那些孩子们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管孟医生的手下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杀害那些孩子呢,只要我们先把源头给急救了不久好了么?可我的这种想法在说出来之后却被费启钊两句话就给否定了,就连二排长的从源头和下游渠道双向打击的办法也被否决了,说我们俩不论是谁制定的办法大都是一锤子买卖,治标不治本。
我和二排长面面相觑,相互从对方瞪大的眼睛当中见到了自己脸上的不可思议,听着费启钊的那些意思,莫不是想要从最根本的源头出发,解决掉吃小孩儿心脏的祝老?他的父亲?
不仅是我和二排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就连孔皓也被费启钊的这些说辞个吓到了,不过孔皓却没有我和二排长如此多的忌讳,他一通过费启钊的话联想到那些想法就不得了了,张嘴就开始嚷嚷:“你不会是要去杀了祝老吧?Patrick你疯了吗?那可是你的父亲,把你养大的人,你这样……这样,这样也太不应该了!”
“我的父亲?哼哼!他能生出我这种金发碧眼的老外来吗?一个偷鸡摸狗不敢向世人展示他真面目的人有什么脸面敢自称是别人的父亲!”
费启钊的情绪爆发得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为何会在孔皓强调了祝老是他父亲之后突然变成这样,把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
“你
们以为我为什么会在呆在这里?为什么会那么熟悉这家孤儿院的情况?哼!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小时候就在这里住过!你们刚刚在愤怒谈及那些无辜被害的孩子、同情他们的遭遇,而我恰好就是被你们同情的目标之一,我他妈小时候就跟这些等待着被宰的孩子一样住在这里!”
“你……!”
我下意识地开口并朝着费启钊挪动了两步,可仅仅只是吐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变无法再往下继续,我甚至可以对费启钊强制压抑着的怒火感同身受,一瞬间便能联想到他所经历的一切。
“呵呵……可笑吧?是啊!多么可笑啊!时隔多年,我居然又再次回到了这所孤儿院附近,我甚至还记得这里不远处有一棵被雷给劈断的树,那棵树应该是被火给烧焦了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再生出新芽来。
他们以为我们年纪小就不会记得当年的事情了,可是……可是我记得,我,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说着,费启钊竟然哭了,没有一点儿掩饰地哭了,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一颗接着一颗似乎都在诉说着费启钊内心当中的愤恨、矛盾、挣扎、痛心与不甘。
谁都没有想到自己既然会听见费启钊说这些,谁都没有预料到费启钊的人生既然是以这所孤儿院为起点的。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费启钊如此骄傲,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他的发泄,待发泄完了之后自然还有大
把的事情要去完成。
可让人更没有想到的是,费启钊这厢还没有彻底地从自己的情绪当中走出来,他的电话就不长眼地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令人心碎的瞬间给他来电话,更不知道在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说了些什么,让费启钊直接从他那濒临崩溃的情绪当中跳脱出来,震惊的表情伺机爬上了他的脸,瞬间便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空间。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地看着他,“你看着我干什么?谁来的电话?都说什么啦!”
我抖着肩膀故作轻松地问费启钊,着实是不喜欢他脸上那种看着我惊骇无状的表情,活像是在我身上出了什么事情一样。可命运实在太喜欢与我开玩笑,往往是我越害怕躲避什么,他就会给我送来什么。
我害怕费启钊脸上的惊惧与我有关,他就立马告诉我出事了,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就让我有些站不住脚跟,能把费启钊从对过往的宣泄情绪中拽出来的事,我想不出来太多,而这并不多的事情当中又与我相关的,那所剩的就更为稀少。然而,能够符合这些限定条件的事情和人物左右一排除,一个我实在不想在现在这个时候提及的名字瞬间浮现脑海,不知道是不是孟医生给我注射的药物还没有过药效,我在答案还没有揭晓的时候就腿软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要不是身边的二排长和孔皓眼明手快地拉住我,只怕而今我已经不争气地因为费启钊一句话而五体投地了。
“是不是……是不是嫄嫄?啊?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