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纾伟从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钻出来,然后十分迅速地左右望了望便从道路旁边的一条小巷子消失不见,若不是我在临出门前看见了他更换的运动装,而且又在他一下车时我就注意到了他,可能还真担心是自己看错了。
这么晚了他到这里来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运动完出来夜跑放松的,可夜跑干嘛鬼鬼祟祟的,生怕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行踪。那辆车里的人是谁?和华弥驰有关吗?还是,只是与单纾伟自己的私事有关?
陡然间碰见了单纾伟夜里会见神秘人的事情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和好奇心,我甚至在想单纾伟之所以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和华弥驰过于接近,是不是并不是单纯地害怕我会代替他贴身保镖的地位,而是单纾伟他自己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
单纾伟从巷子口消失之后,那辆黑色轿车也迅速驶离了原地,我赶紧调整车速,顾不得现在的路段是不是不能调头,只想要静悄悄地跟在那辆车的后面,搞搞清楚单纾伟到底有什么秘密。
夜间的车不多,而且大都车速较快,我竭力地跟在黑色轿车的后面并不断换道隐藏自己的行踪,可怎奈那辆黑色轿车的反应力和警惕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仅仅四个路口之后,他便发现了我的存在,进而瞬间加深了油门,风一样地朝前奔去,终于在后面一个红绿灯路口将我甩在了一辆大货车的屁股后面。
妈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精!我都已经十分隐秘了,可他还是能成功甩掉我。我气急地拍在方向盘上,猜想着黑色轿车上的人的身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若是对方的警觉性并没有这么高,我可能跟到了一个地方之后便不会再过多留心,毕竟任谁都会有自己的私事要解决不想让人知道,不仅是单纾伟,我也一样。可事实上却不是,那辆车上的人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远远超出了我的评估,而且对方在发现了我之后一心只
想要摆脱我,好像十分害怕我知晓了他的身份,这太不寻常了!
好在我刚刚有偷偷记下那辆车的车牌号码,嘿嘿……,可以找机会暗中调查看看这辆车的主人到底是谁,想要摆脱我,没那么容易。
只是,这件事华弥驰是否知情呢?如果他不知道,那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呢?如果单纾伟有心要整华弥驰,那我告诉他的话,是不是就能避免一些情况的发生呢?可万一单纾伟只是单纯地想要解决自己的私事,根本和华弥驰无关,那我这么做是不是就太小人了。单纾伟可以不仁,但我却不一定非要不义啊!
算了,看看情况再说吧!单纾伟都跟了华弥驰好几年了,如果想要害他的话,恐怕早就害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甩甩头,我强压着自己心中的疑惑和好奇,回到别墅后直接回了房间,就当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场梦,我应当秉持着自己一向的处事原则,不关自己的事就不要多管、多问,活自己的就好,何必还要理会其他人的生活。
抱着这样的想法和华弥驰安排下来的家庭作业,我在那几页新收到的资料和《死神来了》的电影中沉沉睡去,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能勉强回想起死神杀人时的场面足够血腥,但却大都没有科学依据,而且最明显的事情就是,我的手机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电影,彻底没电了。
站在阳台上深呼吸排浊气,也奇了怪了,来到这别墅的接连三天我都睡得无比的香甜,从前缠绕我良久的失眠和噩梦就像是迷路了一般,丧失了他们的主导地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以至于今天再次错过了晨跑的时间,我扭扭腰,突然间生出了懒惰一天的想法,干脆今天早上就不去晨跑了,把今天的跑步训练改到晚上,我也去单纾伟昨天出现的那条支路看看情况。
昨天才打定主意不理单纾伟事情的我还是磨不过心底里的强烈好奇,决定将
跑步改到晚上之后我便不慌不忙地在阳台上扭动着身体放松呼吸,一面幻想着如果今天晚上遇到和昨天晚上一样的情况时我应该怎么办,一面又理智地判断起了单纾伟是否已经知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不知不觉间时间慢慢溜走,天也大亮。
转身拿了根毛巾擦汗,不经意间突然看见楼下出现了祥子的身影,一件单薄的夹克裹着微微弓起的身体,看起来和他一贯保持的形象极其符合,猥琐极了。刚想张口喊他,却发现祥子比昨天晚上的单纾伟还要鬼祟。
祥子原本并不是在这个时间段内起来的,我记得他平常大概会晚个半个钟头才起床,而且这还是搬到别墅里来了之后才改善形成的作息,可今天起这么早是什么原因呢?
祥子左右仔细地打量着,还抬起头来刻意看了看二楼的阳台和窗户,我下意识地赶紧闪身躲在窗帘后面,透过窗帘布看着祥子的举动,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些警觉,而且他居然直接进了华弥驰的别墅!
嗬!他是什么时候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进入华弥驰的别墅的?他去干嘛?单纾伟知道吗?是华弥驰找他吗?找他什么事呢?祥子又为什么会这么鬼祟呢?
一时之间种种疑问充斥着我的脑海,压得我我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怎么感觉好像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身边的每一个人好像都不一样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放缓呼吸细数着时间,祥子在进去华弥驰别墅后二十几分钟之后才出来,出来时仍旧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打量情况,而后才火速奔回我们这栋别墅里。
我静静躲在窗帘后面,手上的毛巾已经被我不知不觉间捏成了麻花,茫然不知所措感觉席卷全身,我似乎正站立在一个深坑的边缘,身后站着很多人,每个人都似是而非地伸出了双手,我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要将我从边缘拉回去还是直接推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