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凭着他最后吊着的那一口气央求我尽全力救下他和洛洛的孩子。方嫄的事情发生之后,孟医生自然也是知晓了祥子高密的事情,虽然孟医生并没有立即对祥子做出什么惩罚,但是在那之后他却开始用毒品控制起了祥子和洛洛,不管洛洛是不是怀着孩子这些因素,孟医生总是会不定期地给他们俩注射一些新研发出来的精纯毒品,难怪我之前在瞄准镜里看到祥子的样子时会发现他隐隐有些不对劲,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对,人也变得有些浮肿。
洛洛生下孩子后抑郁悔恨自杀身亡了,祥子说若非他和洛洛的孩子如今还被孟医生给控制着,只怕他也早就随着洛洛而去了,唯一在这场悲剧当中值得庆幸的是,孟医生为了进一步地控制祥子来把握那一丝丝对我的控制而给怀孕时的洛洛注射毒品,使得孩子一生下来便是个不健康的婴儿,孟医生自然是不敢把孩子用在延续祝老生命的手段上的,孩子的命好歹算是保住了。
当我命在旦夕的时候,祥子终于甩掉了他最后的犹疑,开枪射击孟医生,可无奈他的手筋有限,在子弹退堂喷射出来的那一霎那失了准头,只是打中了孟医生的后腰,也因此让孟医生在开枪的瞬间失了方向只打中了我的有胸,没有一下子要了我的性命。但是祥子的这一举动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现场的祝老手上还有一把枪,在他开枪之后所等待他的,只剩下死亡。
我趴在祥子逐渐消失了温
度的身体旁边哭了一阵,之后便陷入了黑暗什么也不晓得了,当我再度从浑浑噩噩当中醒过来的时候,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茫然的白色,白色的床单和被套、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还有唯一一扇窗户外面的厚厚的铁栏杆。这个地方让人十分地熟悉,像是当初单纾伟和华弥驰死后我被王警官关押的那家医院的病房,自己能够在醒来的这一刻完好地躺在这个地方,稍稍想想也知道在我昏迷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郊区的枪战拖拉绵长得持续了一个下午,就算是那里再如何荒凉也不会只有我们这些犯罪分子在活跃,接到报警后的警察开展行动,最后却只是在现场捉到了我们这些个被强效镇静剂给抡翻了的没牙通缉犯,这算什么?捡漏么?我扯了扯嘴角想要咧嘴自嘲,却悲观地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涸得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上次进入到这里的时候有自认为和我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谢思思想办法营救,这回再次进入到这里,怕是很难再出去了吧!
闭着眼重新准备睡眠,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尤为坦然,那个时候觉得单纾伟死了之后自己的退路就算是彻底地被断掉了,所以想要让警方来定罪了解自己的这一辈子,后来出去之后却发现自己在幕后团伙中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可这次重回这里的我是真的没有了可以转向的任何道路,心底里却不像上次那么坦然,所念想的居然是应该如何逃出去,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知道,早早逃走的祝老和孟医生肯
定没有落入警方的网里面,我不能任由他们在外面有一丝逍遥的可能,就算是此刻的我已经被控制住,但我总会想办法逃出去的。只要我钟烈还有一口气不死,就不会让祝老和孟医生好过!
本以为已经对眼下的事情有了十拿九稳的猜测了,但当我见到从病房外面走进来的指导员、二排长和‘二狗蛋’时,内心还是被不小地冲击了一把,还以为自己是被警方给带回来的,没想到居然是被指导员他们给带回来的。指导员看着我一脸严肃,二排长也无奈地皱着眉头,唯有‘二狗蛋’,不管不顾地站到我的面前关切地询问我的伤势,在他的眼里只要看见我身上有一丁点儿血迹就总是会认为我快要挂掉了,可当他的问题刚刚一问出口,就被指导员给严厉地打断。
“哼!他能死?你看他那个面相就不是个早死的货!怎么着?呆在犯罪团伙里太久了忘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现在人都不认得了?招呼都不打了吗?”
我及尽可能地拉扯着自己的嘴角往外咧,没脸没皮地用沙哑不堪的喉咙回应道:“指导员,没想到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能提醒我,我的真实身份。我以为,我早就不可能回到当初了,现在的我,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飞鸟’还是‘神荼’,我想‘飞鸟’可能早就在一排长牺牲在南苏丹的时候就已经随之陨灭了吧,徒留下来的躯壳如今装的,只剩下那个不仅鬼神只知杀戮的‘神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