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担忧着费启钊和‘萨摩’的情况,我只是稍稍地歇了一口气之后便又往前面继续跑,直到发现停在小路上已经只剩下两三个人的那辆车时,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因为从我最初在瞄准镜里看到的情况,就是每一辆车里面都挤满了人,而且个个荷枪实弹,最后的一辆车是辆带翻斗的小吉普,人是最多的,现如今这辆车旁边居然就只剩下三个人了,加上刚刚我碰到的四个人,这辆车里最起码也有四五个人不知所踪,搞不好已经先我一步找到了费启钊他们也不一定。
我横趴在地上打量着这三个朝着我方向张望的三个人,或许是刚刚和那四个人只见的恶战吸引了他们,现如今正在犹豫纠结是否要弃车往我们这边来查看情况。我慢慢地把BIG SHOT再一次给端在手上,紧了紧消~音~器不想再浪费时间寻求刺激,如今找到费启钊和‘萨摩’才是最重要的。果然当狙击枪拿在手上的时候的我是最为可怕的,尤其是在距离并不太远的地方还使用了消~音~器,几个分散在车旁边并没有遮蔽物的喽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我给悉数干掉,我甚至还留了个换弹夹的时间给他们,他们都没有很好地利用起来。等确定车子旁边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之后,我才迅速现身,把那几个人给拖到了树丛里藏起来,而后把车钥匙给拔掉放在兜里,从缴纳物资的角度来看,我们现在也算是有了一辆运输工具了,应该早晚都会用到。
可是物资是有了,但是费启钊和‘萨摩’仍旧是没有找到,若是人没有了空有物资,那这些物资就屁也不是!我一路沿着被
人踩踏过的痕迹往树林深处摸去,可越往里走发现周围的痕迹就越凌乱,似乎好多地方都有发生过搏斗,地面上和周围的树枝上甚至还有血迹,就是没有见到半个受伤的人影子或者是尸首,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把搏斗的环境给粗略地打扫了一番,不想被人给发现他们准确的位置。我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瞧着这番熟悉的办事手法,我实在想不出除了费启钊他们还会有谁,而一旦动用了此种手法来打扫战场,那就表明他们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甚至连正面应对敌人的底气都没有。
踩着地面上的拖痕,我一步步地往里面走,周遭寂静得就像是没有一个活物出现过似的,沿着拖痕走到了尽头,在出现了好几条岔路的情况下我开始破罐子破摔,冒着生命危险扯着嗓子呼喊着费启钊和‘萨摩’的名字,期望他们两个还有力气听见我的呼叫声从而现身露面,我实在是担心以他们目前的状况是否还有命留到我找到他们的时候。
或许是上天垂怜,眼见着我们这群怀揣着梦想的人一步步地被现实环境给逼到了绝境有些过意不去,当我仔细警戒朝着周围吆喝他俩的名字过后没多久,从树丛当中就传来了些微的声音,‘萨摩’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挣扎着从半腰高的荒草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他那堪比破锣的嘶哑嗓音喊了声我的名字,我还没来得及应承,就瞧见他复又‘咚’地一声扎扎实实地倒回了地上。
我三两步跑到‘萨摩’身边,发现他的肩膀上有一处被匕首给扎破的贯穿上,血就像是不想要留在‘萨
摩’身体里似的一个劲地拼命往外留,而这小子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连一点儿包扎的动作都没有,就任凭自己失血过多而倒地不起。
“钟烈,费启钊……费启钊在前面十一点钟大概一百五十米的地方,你去看看他吧,他……他可能不行了!”
‘萨摩’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拉着我正在给他止血的手背艰难地开口,这次连做戏喊我代号的功夫都省略了,看来费启钊当真是如他所说,情况相当地不好了。我神情一滞,闻言后呆愣了两秒钟之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即便是我要去看费启钊的状况,也不可能把‘萨摩’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扔在原地。‘萨摩’见我无动于衷,借着从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感凄惨地笑了一声,眼泪水和着他脸上的血迹一滴滴地往下掉,忍不住再次开口道:“我知道你常年和他们待在一起又出生入死过很多次,早就把费启钊和邵志纲当作是可以信任的兄弟看待了,尤其是你和方嫄之间还有那么深刻的感情,他们两个人在你的心中肯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分量。
其实这些我都能理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连我明明是带着别样的目的待在‘死神’里,可仍旧在很多时候都抛不开心中的那些感情。其实刚刚费启钊和你在无线电通过话之后就发现了不妥,我们原本可以先下手干掉老铁的那几个人,可是我一时大意忘了自己手上的枪支是从老铁那儿拿来的,情急之下开了枪却没想到会直接卡壳炸膛,要不是费启钊眼明手快地一把推开了我,只怕我现在已经死在了那把炸裂的半自动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