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了这个可能性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了,为了防止方嫄和我们的孩子遭遇到这种意外,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尽快找到方嫄的下落,把她和孩子带回来,要么就是釜底抽薪,直接把这个害人不浅的孤儿院给端了,让他们无处可作恶。我和孔皓这段时间几乎把老挝都给逛遍了也没能找到方嫄的藏身之处,而且人海茫茫,如果方嫄有心想要躲着我们只怕我们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有所收获,所以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端掉孤儿院了。
费启钊和二排长两个人阴悄悄地躲在这里好长一段时间,想必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要不然二排长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半道儿上跳出来劫我们。我抬眼稍稍打量了沉默的费启钊一眼,开口道:“那你们俩在这儿打算怎么做?也算上我和孔皓一份吧!”
二排长神情一愣,张口就道:“嘿我说你接受这件事的能力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你老师告诉我们,你从前当真是不知道这所孤儿院的事情么?”
我没有料到自己的配合会被二排长解读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我在他的心里就那么没有原则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孔皓的脸上似乎也闪烁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当下真真是觉得无语到了极致。虽然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这件事情的接受能力如此之强,但就是觉得如若是费启钊和二排长他们调查清楚的情况指向的是孟医生和祝老,那就一定不会有错!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二排长还有孔皓解释自己的这种第六感,说出
来连自己都不信又如何会使得他们相信,而且恍惚之间,我自己也隐约觉得自己应当是对此事有一定了解的,这种朦胧无措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
还好费启钊似乎并不在乎我对于此事接受的快慢,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我们三个人中间,不理会我们三人此时尴尬的气氛自顾地叹了口气开口道:“说实在的,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上次父亲召孟医生检查身体时从铁叔叔那儿得到的消息就一直压在我的心底,沉重不堪,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脆弱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了自己心里的纠结,所以强制性地压制自己的冲动,把那些猜测想法给尽数抛却,一门心思地扎根儿在金三角,全副身心地扑在黄金白面的事情之上。
可是后来,志纲却告诉了我关于你生病的一些事情,那些被压抑住的想法就全都又一股脑儿地窜了出来。这趟回来虽然名义上是扩大以据点为中心周边的黄金白面生意,可实际上我却怀了别的心思,所以才会把‘大熊’悄悄从金三角那儿给叫回来,之后才找到的祥子。”
费启钊的话让我有点儿懵圈,无心分析他话里的那些潜在意思就听见二排长紧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神荼’你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严重吗?”
我按着二排长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笑了笑,尽管刚才在说到孤儿院和祝老时二排长对我颇有疑虑,但一听到我生病的事情那些疑虑就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担忧,这种关心让我的心里暖暖的,顿时觉得只要是有了这些关怀,即便是现在战死也算不
得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二排长的话,孔皓就着急地替我开了口,站到我旁边附和道:“嗨!就是我们大家伙一起去金三角的时候‘神荼’就病了,那个时候咱们都以为他是因为‘嗜血者’失踪的事情而选择不和我们一道儿去金三角的,可没曾想他竟然是因为生病才没和我们一起。我也是这次回到据点之后才从祝老那儿得知‘神荼’生病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说起来还算是眼中了,你自己说呢,‘神荼’?”
我抬手习惯性地擦了擦鼻头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的心理病二排长一向都是知晓的,当初在部队的时候就变得沉默寡言不像自己,而后又在他的面前变得嗜杀冷血,我一直以为自己在遇见了方嫄之后那些病情因为有了更重要的人和事的宣泄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可没想到最终会演变成人格分裂如此严重。二排长因为在我病发的当下就去了金三角无从得知这些讯息,而今要一下子从头到尾地跟他说明这件事情,还真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当初就连指导员都认为方嫄对我的病情是有帮助的,又有谁能预料到有一天我会因为自己的心理病直接把方嫄给气跑了。
我这厢尴尬了一阵子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可那厢费启钊却是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撇过站在我身边的二排长和孔皓两个人,径直呼叫我的本名开口道:“钟烈,你当真认为你的病已经严重到了可以把嫄嫄给气跑的地步了么?你当真就相信孟医生和父亲告诉你的关于你的病情?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养病的那段期间可是连床都下不了的,试问一个心理有病的人何以会连病床都下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