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邵志纲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失望地闭上了双眼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声来,我在邵志纲的手心里写的是:跟踪孟医生,解救方嫄。意思已经相当地明显了,告诉他方嫄根本就不像是祝老所说的那样被我给气走了,至少我认为不是,虽然事到如今我都已经大抵忘却了为什么还会执意地要邵志纲解救方嫄,但是我就是那么坚定地认为方嫄会有危险,而且危险与祝老有关。但是邵志纲坚决离去的背影却断送了我所有的念想,我不知道等我病好了出去之后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方嫄,希望就像是隔着水波的景象,可望而不可及。
邵志纲果然是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孟医生来看我的时候就告诉我邵志纲已经带着弹药和补给离开了,我淡淡地点了点头,只是感慨地表示自己也想和邵志纲一起离开,去金三角和大家并肩作战的想法,孟医生那探究的眼神才稍显缓和地从我的脸上撤了回去,轻轻回应说会有那么一天,让我别着急。药力袭来,我变得越来越嗜睡,一天甚至可以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梦当中度过的,可奇怪的是,每当我睡着之后所做的梦几乎都是我和方嫄争吵的场景,当梦醒来的时候我又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和她争吵,只能依靠孟医生的提示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病情导致的,直到三天之后孟医生气急败坏地跑到我的房间告诉我方嫄不见了,这些梦境和现实不断交错的日子才算是彻底地结束。
停药之后,我的身体很快地就恢复了行动力,当我茫然不解地出现在祝老的房间里时,看到祝老的样子似乎就跟我之前在楼上养病的模样一样我惊呆
了,印象当中祝老一向都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就算他有心脏病的困然但也都不算啥大问题,每天中气十足教训我们的时候精神头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根本就不想现在这个样子,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似乎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了。
“嫄嫄不是之前就被我给气跑了吗?你们怎么说她现在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困惑,分不清楚孟医生那些话里到底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想要朝着祝老发问可是他却一口气都提不上来。孟医生呆在祝老的床边照料着他,武侠顾及此刻搞不清状况的我,唯有铁叔叔走到我的面前很是感慨地为我做了解答,说是他们本来已经找到方嫄的下落了,方嫄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眼看着就快要生产,可是当他们准备把方嫄给带回据点的时候方嫄却因为我的病情不想回来,自己跑掉了。祝老担心方嫄跑了之后会收到什么伤害,所以发了病,被气得卧床不起,唯有把我从养病的阶段当中给提前提拎出来,要我去寻找方嫄的下落把她给带回来。
我迫不及待,寻找方嫄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将其交给其他人的,当下就表示自己要立马出发,让铁叔叔和孟医生都给我配备点儿人,我要从他们弄丢方嫄的地方开始寻找,并且承诺一定要把方嫄给找回来。临行之前,祝老终于能够提得起一口气来同我说话,说是之前把我关在小黑屋子的时候是因为我把方嫄给气跑了给我的教训,让我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方嫄和孩子给带回来,他关心方嫄的安全,自然也关心外孙的安全,老挝虽说还不算是无法无度的地方,但
这里到底比不上国内,方嫄一个人拖着笨重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出状况,让我务必要抓紧时间。
我点头称是,连从病态当中回归时适应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当下就组织好人手整装出发,朝着铁叔叔给我的那个地址进发,开启了寻找方嫄的地毯式搜索,虽然偶尔在发愣的时候会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找方嫄,但是潜意识里却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方嫄给找到的,因为她会有危险,至于是什么样的危险就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
现下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在小楼里被关在三楼被迫养病的那段时日里,我早就被孟医生的药物和潜意识暗示所控制,忘却了方嫄消失的真正原因,脑袋里面只剩下了方嫄会有危险的讯号,最早残留在意识当中那些坚持早就被磨得只剩下些渣渣。老铁给我的方嫄消失的地址根本就是他们杜撰出来的测试孟医生对我洗脑的效果的,是以当我两天之后满带着失望和自责回到据点之后,祝老对我竟然一点儿责备都没有,反倒主动开口安慰上了我,搞得我感慨万分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孟医生对我的洗脑行动只是单纯地针对方嫄消失的原因而并没有延伸到我卧底的身份之上,否则的话如今的我只怕早就成为了一具死尸了。
或许是方嫄的失踪对祝老的影响太过严重,在我回到据点之后没几天,费启钊和邵至纲也风风火火地从金三角那边赶了回来,大家齐齐聚在祝老的房间里面听从他的吩咐,只见着他的样子就像是被抽光了精元一样,精神萎靡地躺在床上,一下子老了好多岁,头发都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