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回国
回程的时候,忬沫坚持要骑马,不管怎么样都不肯坐马车,理由是骑马比较有型。南宫夜拗不过她,只得提出像来时那样,两人共乘一马,却没料到被忬沫一口驳回,她下巴一昂,义正言辞地道:“路途太遥远了,两个人坐一匹马儿的话,我怕会累着马儿了!”
南宫夜莞尔一笑,道:“那清儿是坚持要一个人骑一匹马了?”
“没错!”她想象着自己威风凛凛地坐在帅气的骏马上的样子,“我们要爱护动物!”
“好吧!”南宫夜点头同意,“既然清儿坚持的话。”
闻言忬沫不禁大喜,冲上去给了南宫夜一个大大的熊抱,“南宫夜,我爱死你了!”
一旁的南书情等人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由着她去,只除了轻风,撇撇唇,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只是骑个马而已,用得着兴奋成这样么?”
忬沫心情好,没跟他计较,只是摇了摇食指,笑眯眯地道:“这种乐趣,猴子是理解不了的!”
“喂!你说谁猴子啊!”轻风恼怒地瞪起眼。
“谁应谁就是咯!”相比轻风的气恼,忬沫简直可以用心情大好来形容。
“哼!”吃了几次亏的轻风也学乖了,愤愤地闭上嘴之后就不再理她了。
忬沫得意地哼起了歌儿,只是她的得意没有维持多久,在她看到马夫牵过来的一匹小马之后,她整个人都被吓傻了,指着那匹比她的人还要矮的小马,瞪得圆圆的眼睛死盯着南宫夜,问道:“这是给谁骑的?轻风么?”
南宫夜一脸无辜的神色,“自然是给清儿的。”
“给、给我的?为什么?”她不由得结巴起来。
——老天,这跟她想象的也差的太多了吧?
南宫夜佯装惊讶地回道:“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清儿的安全着想了。”
“……”
“……”
‘呀、呀、呀。’忬沫的头顶似乎飞过一群黑压压的乌鸦。
瞪着双眼,忬沫一会儿看看小马,一会儿又瞅瞅南宫夜,一会儿又望望天,半响,她问道:“那个,可不可以换一匹?我怕这只小马被我一坐就魂归西天了。”
“当然不可以,为夫可是挑了许久才挑到这么一匹勉强让为夫感到满意的马儿。”
“……”
“……”
“噗嗤——”一旁的轻风忍不住幸灾乐祸,“活该!”
身后突然阴影袭来,轻风不解地转头,看到一幅黑黑的胸膛,抬抬头,没什么心里准备地看到竹青那张标志着冰山的面瘫脸,吓得他‘哇呀’一声叫出声,还没得及说出抱怨的话,下一秒,人就已经被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扔上马匹,头朝下,脚朝下,整个人挂在马匹上。
“哇呀!竹青你这根木头做什么呀!放本少爷下来!”
竹青没理会他的鬼吼鬼叫,踩着马鞍,跃上马匹,朝南宫夜恭敬道:“王爷,属下先去下一个驿站打点好一切!”
“嗯!”南宫夜点点头。
“驾!”马蹄声响起,‘嘟嘟嘟’声渐渐远去,连带远去的,还有轻风不绝于耳的大叫声:“死木头,你快放我下来,我不要这样子骑马——”
忬沫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同样幸灾乐祸地叫道:“活该!”
只是当她转过来又看到那匹瞪着双圆滚滚的马眼看着她的小马后,她马上又幸灾乐祸不起来了。
“喂,南宫夜,这匹马儿恐怕还没断奶吧?”
——臭南宫夜,他肯定是故意的!
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死瞪着眼的模样,南书情不由得摇头,忍不住笑意。
——大概也只有夜儿才治得了她拿古灵精怪的性子了。
半响,她泄气道:“算了,南宫夜,我看我还是坐马车好了。”
“可是——”南宫夜满脸遗憾,“刚才清儿说了不坐马车了,所以为夫并没有准备马车啊。”
“……”忬沫嘴角抽搐了一下。
“呐,清儿,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坐那匹小马,那为夫可以委屈一下,让你坐在为夫的马上哦。”
“……”
“不过刚才清儿也说了,要保护动物,所以大概清儿也不会愿意吧?”
“……”
——她现在可以肯定,南宫夜那家伙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那可如何是好呢?”
“……”
——如何、如何,什么如何是好嘛!这家伙明明就是故意,还给她装出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恶!
一脸哀怨地瞪着南宫夜身旁那匹高大帅气的骏马,再反观自己身旁这匹矮小且没什么精神头的小马,忬沫大叹一声,“唉!”
又道:“南宫夜,我看我们还是共乘一马好了。”她又看看那匹小马,“虽说要保护动物,但也必须要在动物有命的时候才可以呀!我不想当刽子手呀!”
南宫夜笑,一脸正经地道:“清儿说得有理!”
忬沫觉得他那笑,怎么看怎么像是阴谋得逞的狐狸的笑。
——可恶!她再也不要理会他了!
南书情看着两人的互动,欣慰地笑了,忽然道:“夜儿,清依,我先行一步了,你们等会儿跟上了。”
忬沫忙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好,等下我们会跟上的。”
南宫夜看着忬沫那变脸的速度,不由得笑了。
“驾!”南书情摇摇头,没再说什么,驱马离去。
片刻之后,忬沫乖乖地坐到南宫夜的前面,尽管她的表情是不满到了极点,可坐在她后面的南宫夜的表情却是满足到了极点。
坐在南宫夜前面的忬沫,没精打采地就像是萎了的番茄,回想起先前脑海里想象的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她实在是、实在是郁闷到想哭——
为什么她想威风一次都不行?为什么她非得这么窝囊地躲在南宫夜的怀里?为什么——
“南宫夜—”窝在南宫夜的怀里,忬沫已经忘了刚刚才发过不再理会他的誓,“你不用好好去跟袭人的二叔道谢么?他可是为了你们大义灭亲的呢!”
“已经谢过了!”
“哦。”她点点头,百无聊赖地玩着南宫夜的衣袖。
她也是才知道的,原来袭人的二叔会大义灭亲,就是因为袭人的父亲竟然是在沈星竹手下做事的,明里顶着江南第一富商的名号,暗里却是在帮沈星竹收集情报的。在一次跟沈星竹暗中见面的时候,被袭人的二婶撞见了,竟然就起了杀心,当时袭人的二叔正在帝京担任南宫夜的夫子,等到他接到消息的时候,袭人的二婶已经遇害了。
那个时候袭人的二叔还不知道杀害他的妻子的凶手其实就是他的大哥,是在他为他妻子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他妻子留下的四字遗言才知道的。
“南宫夜—”她又问道:“我很好奇耶,既然袭人的二婶是被袭人的爹杀害的,那袭人的爹已经会仔细检查一下她二婶会不会留下一些什么蛛丝马迹的吧?那为什么袭人的爹没有发现到她留下的遗言,反而是被袭人的二叔发现了?”
“听先生说,他经常跟他内人玩一种文字游戏,就是在满满一篇文章里找到彼此想让给对方知道的事情,外人,是看不懂的。”
“耶,听起来好像挺好玩嘛。”她兴致勃勃地扯扯南宫夜的衣袖,“以后我们也来玩吧?”
“好。”他应道。
“呐,南宫夜—”她唇边的笑意淡了些,“袭人的二叔,应该是很喜欢他的妻子吧?”
“嗯。”
“唉!”她突然低低地叹了一声,将自身的重量全都放到南宫夜的身上。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