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梅婷毓心里很清楚并且也有接受的念头,在那个年代恋爱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因此她决定还是考虑一段时间。即使是这样,两人也还是像朋友一样互相关心,日子过的很平静。直到那天:
梅婷毓忽然发现自己的项链丢了,那个项链确实价值不菲,是梅婷毓的商人父亲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为爱女拍下的。她急的都快哭了,这时候有人开始传言:“梅婷毓的项链一定是慕群偷的,他家那么穷一定很需要钱;再说了,他不是在追梅婷毓嘛,人家不同意他就报复了呗,什么人哪是!!”
曾经在辩论赛上拿过第一名的慕黑忽然间口吃了。只要是在梅婷毓的事情上,他一向嘴很笨。嘴里一直嘟囔着“不是我,我一定不会拿婷毓东西,不是我······”一边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墙,血液就顺着手腕流向手臂,他仍然不停······
最终以梅婷毓的一句“我相信慕群!”,慕黑停止,故事结尾。
此刻,慕黑的表情上除了留下了岁月的年轮,基本和那个时候无差。
“好了,我知道了。”梅婷毓缓了缓说。
“你什么时候能够主动相信我一次?你知道我有多么怀念我们大二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吗?”慕黑低声说。
曾经,不管他对谁狠过!不管狠到什么程度!他都不会伤害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就在冠熙走到幕天集团的那幢大楼之前,她的脚步停止了。这幢楼她不是没有进过,只是两次性质截然相反。
咬咬牙,冠熙正准备迈步进去的时候,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不死心的冠熙还希望能够是凌枫。
“你有事吗?”冠熙对詹擎冷冷的说。
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站在原地不要动,不要进去,你的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冠熙看看周围根本没有詹擎的影子,她还是走了进去。
“不是不让你进来吗?”电梯门开了,詹擎从里面走出来说,边说边抓住冠熙的胳膊往外拖。这一刻冠熙没有抗拒,她从心底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进去。
“我有话跟你说,是去酒吧?”詹擎问道。
“对面有家咖啡厅!”出于私心,她想进去找找曾经和凌枫的回忆。那时候,每次凌枫下班之后都会带冠熙进去喝一杯,俩聊天的。简单的幸福,可惜再也无法拥有。
两人一前一后的横框马路,太阳斜照在冠熙的脸上。这个季节的阳光本该是很舒服的,只是冠熙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它的温暖,它的好。
詹擎回过身来,本想拉着她的手一起过马路,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那场自己认为童话般的世界已经结束。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上,额头间毛茸的头发在她的脸上活跃的跳动着。
她走着,后面的马尾晃动着,她就像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上天把她旺盛的精力、整天咋咋呼呼的“战斗力”全部带走,把她的所有棱角全部削平,“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詹擎暗暗发誓。
“坐这吧。”冠熙指着靠窗的位置说。这里有她好多的回忆。
“两杯咖啡谢谢!”詹擎不想在服务生那里浪费任何的时间。
“等一下,你问那位先生要什么?我一个人要两杯焦糖玛奇朵。”冠熙说。
詹擎只是服务生五指并拢伸出一只手,意思是“别烦我!”
“你怎么想的?你真的要对严勉投怀送抱吗?”詹擎直接进入正题。最初爱上眼前这个不该爱的女人也是因为喜欢她的一针见血,可是她现在这般磨蹭,这般磨叽,为什么依旧这么喜欢她呢?不!是爱她。
“不然我要怎么办?那是我爸爸辛苦一辈子的成果。我忽然间发现我好无能,我调查不出来爸爸的真正死因,不知道究竟谁是凶手?现在,华冠能否挽救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你说我该怎么办?”冠熙说了好久,眼睛却一直看着眼前的另一杯焦糖玛奇朵。
她的眼睛太清澈了,清澈的可以清楚的看见眼珠中自己,詹擎再也忍不住了:“我帮你,我帮你买回华冠。”
“呵!你帮我!你帮我买回华冠,然后我再嫁给你是吗?你们都把我当作什么人?”冠熙终于泣不成声。
詹擎紧紧抓住眼前的这个浑身发抖的小女人,她不该遭这样的罪的:“不!这只是我欠你的,我欠你一个人生。”詹擎平静的说。
人生?
“你知道吗?两年前,每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都会有一对貌似情侣的夫妻在这个位置点两杯焦糖玛奇朵,然后一直聊天。一直聊到不想聊,他们什么都聊。聊工作上的事情、和同事之间的事情、聊各自的朋友、聊晚上吃什么、聊第二天要穿什么衣服······”
“好了,你们已经结束了。”詹擎说。
冠熙戛然而止,只剩下两行泪水不听使唤。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很难找到,能够容忍自己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谈论她和别的男人之间的事情吧!
“不要去找严勉,等我消息。”詹擎说。
冠熙擦了擦眼泪,“你是怎么知道的?”冠熙问道。
詹擎轻轻的摇了摇头。
“妈?”冠熙猛地站起,只不过声音小的只能她自己听见,或许詹擎也能听见。
冠熙看见妈妈和慕黑并肩走在一起,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只是冠熙不愿意承认其实更像是一对中年夫妻。
芷琦跟凌枫分手后偶离开澳洲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凌枫本以为会难过,可是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到。更多的是挂念冠熙那只“聒噪的青蛙”。只是他的脑袋又开始疼痛了,那个身影又出现了,但怎么都看不清楚,一直都是一个背影,而且越来越远。
距离硕士毕业已经不远了,可是恢复记忆的任务还是没有完成,慕黑朝凌枫这里打电话询问记忆恢复的怎么样之类的话题也越来越频繁了。这让凌枫感觉到爸爸那边有着非常大的压力,而这个压力与自己能否恢复记忆有关系。
一整天,凌枫都在想着怎么才能迅速恢复记忆,自己不能就这么干耗着。他忽然想起初次见冠熙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如果能够再见她一面或许会有很大帮助吧。想到这,凌枫有一种莫名的开心,或许是终于找到和冠熙见面的理由了。
“如果和芷琦姐分开了,一定要来找我,我就在你转眼就能看的见的地方。”冠熙的话充斥的凌枫的脑海,他却有点紧张了。
距离那次海边撕心裂肺的痛已经有一个月了,一个月没有和冠熙见面了。奇怪的是这一个多月在学校都没有见过她,她还好吗?不知不觉间手机已经滑开了屏幕······
“怎么样?詹擎,有消息了吗?”
“我是慕凌枫。”凌枫心里一股淡淡的失落。
手机另一边一直沉默,凌枫隐隐听见啜泣声,“喂?”
“凌枫,真的是你?”
“你怎么了?没事吧!”凌枫听见她在哭。
“没事,只是好想见见你。”
“那我们在学校门口见好不好?”凌枫故意说的很随意。
“我······我现在在北京。”
“北京?还回来吗?”终于掩盖不住了,凌枫的声音有些沙哑。
“家里出了一些事,我回不去了。”冠熙无奈的说。她忽然间发现,在澳洲的那段时间也是很幸福的。虽然不能和凌枫相认,但每天都能看得见;虽然不能和爸爸相见,但每天都知道他还在这个世上。
凌枫的电话再次打乱了冠熙的心,她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嫁给严勉。如果这次詹擎能够帮助自己,今后她一定会用一个很大的人情去还他。
可是,世事难料,终归是宿命吗?
詹擎约冠熙见面,这一次他很抱歉。
自从冠熙拒绝了詹擎的订婚之后,詹森快要气透了。就算她是一个商界好苗子,终究她只是一个苗子,不给她“浇水”不给她“灌溉”,终究她还是死路一条。登鼻子上脸的儿媳妇,詹森是不会要的。
他不要,但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这都是命吧!”冠熙并难过的已经没有了泪水。
即使有泪水,她也只能回家流。
泪的繁体字是“涙”,这就好比一个在家里偷偷抹眼泪的犬,即使想哭也必须回家才能哭。
别人不能帮助自己,自己再在人家面前哭泣,那只能是犯贱。冠熙认为。
“冠熙,你别怕,我回去再好好劝劝我爸,他还是很喜欢你的。”
冠熙一直摇头,她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她别无他法,距离最后的时间已经不到半个月了。和詹擎兜了这么一大圈子最终一无所获,不过,冠熙也不怪他,至少在他曾经给过自己希望,那就够了。
现实,终归是要面对的。
回到家,看见梅婷毓在厨房忙着,整个场面确实是很温情的,如果没有看见妈妈和慕黑一起从雅间走过的那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