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邢宇对看一眼。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果然很聪明,怪不得你的成绩那么好,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在年段前十的位置。”我大笑拍着他的肩膀。
小波却苦笑一声,显得不太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了?”
“其实,南哥……我还真的希望你能告诉我,我猜的是错的……”
我挑了挑眉毛:“为什么?”
“因为白校长他真的对我很不错啊……”小波苦笑着摇头说:“我有很多学术上的问题,他都经常很耐心的帮我解答,还有学校里干部的很多福利,他也都通通让给了我……”
“只是我不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那么做。”
小波眼神黯淡的道:“那天,他故意靠近我,应该就是想闻闻我身上是否有那种气味吧,就是想要确定一下南哥你是否有把那支烟分给我。”
小波确实是太聪明了,猜的几乎完全正确,连那支烟本来是白建强迫我给他的都猜出来了。
我看着他这副难过的样子,却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只能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自己最尊敬的老师、长辈,到头来却想要害自己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任谁都会很失望吧?
“南哥,他现在……他现在是不是强迫您来帮他卖那些东西了?”
“你倒是什么都懂。没错,我现在床底下还有一箱子货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掉。”
我苦笑一声:“如果一段时间过后,学校里的瘾君子还是没有一定幅度的增加的话,那估计他又要找我算账了。”
“那南哥,你想好应对的方法了吗?”小波眨着眼睛问。
“哪有什么办法,到时候随机应变呗,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帮他卖那个东西的。”
虽然我的样子大大咧咧的,但心里还真是直犯嘀咕。
妈的,到时候一个惹他不高兴,五百万可就变成五千万了啊,我怕是十辈子都还不起了喔……
要不然,什么时候想办法让人潜入白建家里把那张借条偷回来得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又开始物色起谁是偷东西的最好人选来。
小波想了一会,猛地一抬头,道:“南哥,我想,我或许可以帮你们。”
我一听,条件反射地就说:“你要帮我去偷借条?”
“啊?”小波一愣:“什么借条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那是我心里自言自语说的话,小波怎么可能听得到嘛……
我无奈的笑笑,然后道:“没什么……你说你可以帮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们去查白校长贩毒的证据啊!”小波两眼放光的说:“我是学生之中,他最信任的助手,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有戒心的!我可以接近他,借此调查。只要找到了证据,就算他是校长,我们不是也能报警把他抓起来了?”
邢宇一听,两眼一冒光,似乎也觉得有戏。
我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道:“小波,你想清楚了吗?他可不是你原来心里那个好校长了,他可是毒贩!”
“和他接触,是非常危险的。他那种人,或许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虽然说,以我的角度来看,小波能够帮我,那真的是天降甘淋,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我必须依然还是要提醒他,告诉他这件事的风险性。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的孩子,一个单纯的孩子而已。他完全可以洁身自好,没必要跟我们一起淌这趟浑水的。
如果被他发现了,这可是有可能要掉脑袋的事啊!
果然,小波沉默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抬起头说:“我没问题!”
“真的?你确定?”
“嗯,确定!”
“好。”我笑了:“小波,谢谢你。”
“嘿嘿,不客气南哥。”小波露出羞涩而又干净的笑容。随即他想了想,又有些扭捏的说:“那个,南哥,如果我们找到证据后,能够说服白校长自首的话,是不是可以判刑判的轻一些?”
一听他这话我就明白了。
他不仅想要帮我,也想要帮白建。在他的眼里,白建依旧还是那个好校长,只不过一时糊涂走了歪路而已。他想把自己心目中的校长拉回来。
不过,我可不觉得白建那个高傲的家伙,会自己去自首。但我不忍心打击他,表面上还是笑着对小波说:“当然,当然可以。”
小波很开心的拍了拍手:“好,那南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我点点头,又让他小心一点,白建那个家伙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露出马脚的人。
要想抓到白建贩毒的证据,无非只有几种方法。
第一种,录音。
但这种方法我自己已经试过了,没有用。自从上次我们和他确定合作关系之后,他每次和我们谈话,问的都是“那个东西卖得怎么样了”,只字不提“毒品”两个字。
我也只好说,卖的一般般,我大概是没做这个的潜力吧……
然后就看他的脸色渐渐变了,我赶忙说:“不过销路正在慢慢打开,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成效了。”
他这才又爽朗的笑起来。
这样是没有用的,当不了实质性的证据。
第二种方法,就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或者家里搜到大量的毒品藏货。
这种方法更加不可能了,白建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家里首先不用说,我们根本摸不进去,能进去的话我估计会选择先把借条偷出来……
而办公室的话,除非是他让阿毛或者我们去他那拿货,否则他绝对不会把那种东西放在办公室里自己走开。
那就只剩下第三种方法了。
白建的货源,终究还是来自于王蛇,如果能在他们交易的时候逮着他们,那就是人赃并获。而且这样不仅仅能扳倒白建,还能把王蛇也一起送进号子里。
但是这个还是很有难度……小波一个德智体全面的三好学生,在私立一中更是难能可贵,在学校里老师眼里就跟一块宝似得。这样的一个好学生,白建就算再相信他,又怎么可能跟他说这种事情?
但不管怎么样,小波还是说会在白建的身边为我们留意,一有机会就通知我们。
我也告诉他,这段时间竟然没事多来找找我们,毕竟在白建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吸毒者”了。虽然时间还不长,瘾性并不会那么的明显,但也不可能一点改变也没有。
傍晚,我站在宿舍的走廊上,对着太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在我的身上留下金色的余晖。
我返回宿舍,糟菜、林航、老六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让我吓了一跳的是,邢宇坐在自己的床边,手里握着一把宽背大砍刀,正用一张砂纸轻轻在上面摩擦着,将那刀面磨得锃明瓦亮。
天色变黑了,糟菜打开了灯,白炽灯的灯光亮起来,映照在刀锋上的反光直晃我的眼睛。
我惊讶的说:“邢宇,你干嘛啊?”
邢宇撇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王蛇出院了。”
我怔了一下,随即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着说:“你的消息也真够灵通的……”
“我等他好久了。”邢宇握着刀,在空中挥了两下:“我邢宇,说到做到。”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阴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