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苦笑,暴柄青已经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然后缓缓朝我走过来。
“……”我后退了两步,说:“青兄,能听我把话说完么?”
“我说你妈了个逼!”暴柄青怒喝一声,举着砖头就朝我迎面砸过来。
我后撤两步,躲开他这一砖,暴柄青步步紧逼,像是发了疯似得拼命用转头往我身上拍。我想着还好这附近没有刀子,否则我现在的状况更惨。
下体还是硬邦邦的,动作极其不方便。“暴柄青!”我又躲过他一砖,然后猛然抓住他的手腕,喝道:“你能不能冷静冷静,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暴柄青完全不顾我说的话,红着眼睛吼着:“搞清楚?还要搞清楚什么?老子先杀了你再说!”说完一脚直接踹在我的小腹上,把我踹得连续后退几个趔趄。
我咬着牙,面色痛苦的捂着肚子,而暴柄青又一次朝我扑过来了。我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下的是死手!砖头的尖角完全是朝我的太阳穴砸过来的!
我再次后退两步,实在是不想跟他打,因为跟他打完全没有意义啊!但他早就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的智商基本为负数,我跟他解释什么都没有用。
其实也不能说他蠢,要是我见到尧悦被人压在身下,衣服凌乱不堪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和红掌印,估计我的反应会比他还大。那样的情况哪里还会听什么解释?肯定先宰了对方泄愤再说啊!
我一个转身,然后在地上就地一滚,再次躲开暴柄青的攻击,而他手里的砖头则是拍在了那张长排石椅上,直接给他拍断了。我知道这一砖要是拍在我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顿时一阵后怕,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药性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浑身上下都燥热不堪,甚至有一种想要当着暴柄青的面直接把唐梦烁推倒的冲动。
我知道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抬腿踹了暴柄青一脚,他被我踹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我二话不说,转身拔腿就跑。
我没命的跑着,衣服扣子都没能来得及系上,风呼呼呼的刮着,耳边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叫骂声。背后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我知道那是断掉的半截砖头砸到我的后背上。我忍着疼没有停下脚步,一口气跑出公园,身后暴柄青的声音终于渐渐远去,但我还是一步不停,跑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随便说了一个地点就让她赶紧开走。
出租车呼啸着开离这里……
可是,偏偏我遇上的还是一个女司机……
我坐在座位上,一口气跑了这么远,我气喘如牛,加上药物的作用,我喘得更厉害了。还好那女司机在前面无法通过后视镜看到我下面挺起帐篷的样子,否则还不知道要有多尴尬。
但女司机还是观察到我的面色潮红,很不对劲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小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我没有说话,好像有什么东西憋在口腔里一样,想要释放出来,但我又知道绝对不能释放出来……
坦白说,这个女司机长得并不是特别漂亮,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我现在这状态,估计看谁都是美女,看到只要是雌性都会按耐不住……
女司机似乎挺善良的,又问道:“小哥,你到底怎么了?看你整张脸都发红了,是不是发烧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还是没有反应,低着脑袋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小哥,你……”
“够了!”我喝道。
女司机怔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车窗外面,正好经过一座大桥,那是江桥,桥下面是滚滚的江水。
“停车。”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可是你……”女司机还有些犹豫。
我直接喝了出来:“我让你停车!”
女司机有些无奈,但也只好把车靠在路边停下了。我打开车门,一下车,我立马一阵奔跑,然后一个跃身,直接从那桥上跳了下去。
周围经过的路人发出一阵惊呼的声音,然后全都围在了桥边上。女司机也瞪大了眼睛,她还没有开走,赶忙从车上钻下来,趴在大桥的栏杆边往下看,惊愕的捂着嘴巴。
江风特别的大,呼呼呼的刮着,大桥的下面江水翻腾,而我早就已经没了影子。
……
北口市第一医院里,石力一步一步摸上了住院楼。现在是凌晨0点35分,这个时间点病人们大多都已经睡了,医院的走廊上格外寂静,值班的小护士坐在值班台后面,犯困的打着呵欠,已经趴在桌子上小憩。
石力的脚步很轻,虽然他穿着皮质的鞋子,但脚落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到306病房的门外,里头的灯还是亮着的,他知道里面的人还没有睡着。石力靠在门外倾听,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一些声音。
“唔……好困哦……”蓝伶揉着眼睛,打着呵欠说道:“这吊瓶好像还要输好久喔……护士说待会还有一瓶,可是我估计到那时候我已经困死了啦……”
小凝笑着说:“好啦小伶,你要是实在累,就先去睡吧,我来看着就好。一会等吊瓶输完了以后,我会去叫护士来换的。”
蓝伶嘻嘻的笑了一下,然后表情又有些扭捏的说:“可是……我肚子好饿喔……”
小凝淡淡的笑着,站了起来:“那我下去看看,帮你买点什么吃的吧。”
蓝伶笑嘻嘻地说道:“嘻嘻,好呀,我就知道小凝你最好了……”
门外的石力听到这些,立马闪身躲到阴影处。很快,病房门打开了,小凝走了出来,反手关上门,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狐疑的朝着走廊深处望了两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凝摇了摇头,没有再多想,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这间楼层。
藏匿在阴暗处的石力走了出来,他来到306病房前,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
他面对着病房,手掀开衣服往身后一伸,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明亮的匕首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