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器神兵
只见他剑眉一挑,低低笑起来,柔声道:“这里是我府上。”
尽管他口气宠溺,而此刻入耳,却有丝说不出的怪异。对于他,我早已划归在朋友之外。而且我可没忘,我还是被贤妃等人劫持出来的。
思及此,我不由心中一凛,难道这里是属国?
望向他的眸中,不禁多了份防备与憎恨,“蓝水辰,贤妃是你安排的细作?”
他也不恼,依旧柔声道:“不好吗,珏儿,不然怎会如此顺利将你救出来?”
眼前的面孔,俊逸如初。然不知为何,越看越令人起栗,好似还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不由撑起身子往后挪,下意识要离他远点,“什么意思?你什么目的?”
然不经意间低头一瞥,却发现身上衣物不知何时早已换过,被子下是最为贴身的亵衣。心没来由地不安,眼神不禁左右盼顾起来。
这是间极好的厢房,而我此刻正躺在雕花大床上。柔软的被褥,粉色锦缎被面,一切温馨而奢华。
然与我此刻心情,却是截然相反,显得格格不入。我不由惶惶抬头,触及眼底的是他略显深邃的眸。突然一个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心狂跳起来。
然下一瞬,还未及我躲闪,预感变成现实。
他本是常年习武之人,速度、体格岂是我能抗衡得了的。伸手一挥,被褥已掀翻一旁。
我只觉身上一凉,身子不由缩成一团。最最重要的,感觉自己失去了最有利的保护伞。
许是昏迷方醒的缘故,只觉身子乏力酸软。饶是如此危机时刻,还是反应迟钝。
身子不断往后挪,戒备的眼神望向这样的他,简直痛恨到极点。
许是瞧准我逃不开他,他也不急,只是往前一倾身,一把抓过我的手,细细握在手心把玩。
被他握住的瞬间,我只觉浑身不舒服。许是起连锁反应的缘故,开始有些反胃。手也使劲往回抽,奈何他紧抓不放。
他只是手下微微用力,却面色如常,甚至带着愉悦地笑,“珏儿,其实你本来该是我的。现在走得太远了,也该回来了。”
我用力抽不回手,已微微涨红了脸,怒道:“蓝水辰,我跟你从来就没有半点关系,你给我滚开……”
他不怒反笑,依旧柔声道:“这还不简单,等一下不就有了。”
闻言我心头一震,瞧见他渐渐眯起的眸,满是掠夺者的光芒。我更觉害怕。
手还被他拽着不放,挣扎几番无果,我不由低头去咬。
许是耐性耗尽,他一个用力。我不仅咬了个空,身子还被他往回拖去。下一瞬,他便动手撕扯起我的衣物来。
我又惊又恐,死命反抗。紧紧护住身子,瑟瑟发抖。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委屈、羞辱、愤怒及绝望,再也忍不住,泪涓涓而下,“你滚,你滚开……”
我越惊恐,他越得意,不以为然道:“珏儿,你这是做什么,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为他守生如玉?实话告诉你,你这副身子我哪里没看过。”
闻言,满脑子皆是他后半句话。身子因他的触碰,而浑身起栗。我心底一凉,惊怒交加,“你什么意思?”
他阴恻恻笑起来,眸光更加肆无忌惮,“你昏迷不醒,是我帮你洗了澡,又换了衣。”说罢,他得意一笑。
我只觉无比恶心及羞辱,腹部已是翻江倒海,不停干呕起来。
蓝水辰眯起眸子,冷眼看待,声音已是越来越冷,“怎么,我还没做什么你就受不了了,不要告诉我,高释玄就没碰过你。”
我斜横他一眼,理直气壮,“你怎么跟他比。”
许是我的话终是激怒了他,他脸色当下一沉,是我从未见过的凶狠。“你还以为他是好人?不过他手中的一颗棋。现在没了利用价值,他不还是同样要你死。”
经他一说,心狠狠抽痛。瞧见他此刻阴戾的样子,我知道他完全是在落井下石,我不由冷唇反击,“我宁可被利用,我宁可死,现在也不想看见你。”说罢,眼神更为戒备。
果见他脸色暴怒,赤红的眸,犹如狼。咬牙切齿一句,“看来你还是不死心。”紧接又问,“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你还记不记得回军营那晚,你弄散我木盒子的事情。”
闻言我不由一惊,眸中满是诧异及慌乱。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为何他一提,心底满满皆是不安。
脑海已乱成一片,然还未待我理清,又听他沉声问道,“你有没有帮他也打开过一个跟我一样的木盒子?”
瞬间,我思潮如涌。没错,我曾还一度为我当时的冒失及无理,深深自疚。小心翼翼给他赔礼道歉。若真是他设下的局,一切在他眼里岂不可笑至极。他带我回穆远镖局,难道就是因为要解开那个‘魔方’?
他告诉我暮弈是他母妃给他取的笔名,他说只允许我一人可以这样喊他,他还说,我是唯一他会带去穆远镖局的女人。那么多日子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我抛开一切,只想放手去爱……,点点滴滴至今还恍若昨日。
胸口还挂着他亲手雕刻的凌波仙子,此刻温润如同体温。水仙背面的暮弈二字,曾是我的最爱,紧紧贴在胸口,靠近心脏最近的位置。
我不想哭,泪却如泉涌。曾以为斩首二字,已是我的极限。却不想,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脑海有什么炸开来,只觉乏力感更甚,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口,许是昏迷没有进食的缘故,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
我抬眸又问,“那他放我回属国,却一直派人监视我,也是因为我会打开‘魔方’的缘故?”我不想去相信,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理由。
蓝水辰却不答反问一句,“总算是想通了?”
而这一句反问比肯定,还要令我心凉。
然好半响,我还是摇摇头,我想不通,我还是想不通。
我不由开始气恼反驳,“既然如此,他当初不用放我回去,他大可以在他军营,便直接拿来让我打开。我相信依当时情况,只需他随便一个威胁甚至理由,我便会毫不犹豫地照做。而且,若真想取出‘魔方’中的东西,即便不用那种方法打开,拿刀直接劈开也行。”
蓝水辰望向我的眸中冰冷极致,突然他摇头冷笑起来,“你还在为他找理由?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我好想说,我不想要听的,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说什么都是在毁谤。然最终,我选择沉默,选择竖起耳朵来认真听。
“高释玄肯在战场放过你,那是因为他事先便答应我的,事先便是我跟他谈好的条件。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羽翼未丰之前,想他也不敢公然言而无信。”
“而且,所料不差。他当时也定是知道了你会破解那盒子。而夏孜弘的手中恰巧也有一只。据我所知,他早在属国皇宫安插了细作。正盘算着,等你一回宫,打开后,便好让细作再去盗来。可惜你却弑君入狱,打翻了他的计划。”
“而你所说的‘魔方’,据说创建者是要留给后世的有缘人。若能打开便属有缘,若要强行破坏,便会触动里面的保护机关,它顷刻间就会自焚。”
“说来说去,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然,在我看来,听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此刻脑海满满皆是一句,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利用你而已……
我不想相信,此刻却由不得我不信。青竹门的事,翠敏的事,‘魔方’的事……,件件皆是我亲身经历。
他冰冷的目光,形同陌路的眼神,打在脸上狠狠的一巴掌,好似此刻还在隐隐抽痛,最后一句,打入天牢……
前一刻还同床共枕,下一刻已是寡淡绝情。若是真心待我,又如何舍得如此对我。
我不由干呕加剧,即便胃里空空,却还是吐出一滩清水。我只觉身心俱裂,不死也是行尸走肉。
蓝水辰却是敛眉怔怔望着我,眸光讳莫如深,半响问道:“你怀了他的孩子?”
这一声,犹如晴空霹雳。惊得我脑海嗡嗡直响。怀了他的孩子吗?是吗,真的吗?
我不停自问。枉我还对医学药理略知一二,连自己身子的异常都不曾察觉。难怪最近总会恶心干呕,难怪最近总是乏力嗜睡,那月事也好似许久未来。我还一直以为是被他们一路折腾所致。
若换做平常,我定会欣喜无比。然眼下孩子的到来,却令我杂乱无章。说不好此刻是忧是喜。不禁会想,若被他知道,他还会下旨斩首吗?心瞬间酸得一塌糊涂。
然最终,还是有几分喜悦的,若已存在,我又要如何去改变。许是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即是上天赐的,我该要珍惜。思及此,手不由轻轻覆上小腹。
然我此刻的样子,却是深深触怒了蓝水辰。
只见他突然暴戾起来,凶恶的目光,满是杀气。
我当下一惊,只觉此刻他像极了发狂的野兽。我下意识护着腹部,身子赶紧往后挪,离他越远越好。
然,他又岂容我逃,拽住我的脚裸狠狠往回拉。阴冷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我是不会让你生下他的孩子的。”
我挣扎、尖叫,只觉他的触碰,令人厌恶异常。当身子被他紧紧压在身下,是前所未有的绝望。我垂泪,苦苦哀求,“蓝水辰,既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眸底血红,“你原本就是我的,你从小就说过,长大后要做我的新娘,你忘记了吗?”
我依旧哭,却是冷笑出来,“那我记得,当初在属国天牢,你不是还劝我去当夏孜弘的玉妃?”
他苦笑一声,“那时我是没办法,你当年出现在假山,太后跟夏孜弘不会放过你。”
突然有什么明白过来,我不由问得咬牙切齿,“若没猜错,一定是你告诉了夏孜弘我会解开‘魔方’,所以他才会下旨封妃。”
蓝水辰盯着我的眸中讳莫如深,不置可否。
我当下了然,我所猜非虚。记得当初我砸伤了夏孜弘入牢,太后便说若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她定会将我五马分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