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里的人被何晓军那惨不忍睹的伤口惊呆的时候,屋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一声高声的询问:“里面的人可是阿军?刚才是你开的枪吗?”
何晓军听出,询问的声音出自程连长。
原来,听到了自动武器发出的枪声之后,自己负责的事已经搞定的杨排长与刘班长,马上想到了身带驳壳枪的何晓军身上,连忙向程连长说了一声,就赶过来。
出现了枪声,就说明了有敌情。程连长见到了山顶已经完全控制,怕这边出现什么突发的情况,杨排长与刘班长两人应付不了,匆匆向身边的二班长交代了一声后,就带了几个人跟着杨排长他们的后脚赶了过来。
由于山上怪石嶙峋,程连长他们又不熟路,所以,几人花费了一番工夫之后,在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才匆匆赶到。
“程连长快进来,这里有重要的人物。”
听到了何晓军有气无力的回答后,心中一紧的程连长他们几人,生出了不妙的感觉,连忙抢入了屋里来。
程连长他们几人入屋之后,也不禁呆了。因为,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何晓军后背那惨不忍睹的伤势。
先回过神的人是对何晓军最关心的刘班长。
刘班长回过神后,急忙向着屋外大吼了一声:“医务兵,这里有重伤员,快点过来。”
刘班长吼完,连忙上前扶住了何晓军的身子,关切地对他问道:“阿军,怎么搞成了这样?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刘班长扶过了何晓军之后,大牛就放手站了起来,他黑着脸噔噔地走到了还愣在当场的司徒大小姐面前,一把抓住了她已经掩上身子的外套,气愤地对她吼道:“阿军舍命救了你,你为什么还要那样用力推他?”
已经知道自己误会了对方的司徒美倩,正为自己的行为内疚着,面对大牛的质问,她嗫嚅着说道:“我……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以为他是……”
“如果不是阿军顶住,那个匪徒的匕首已经刺穿了你的身子。而且,相信凭阿军的身手,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也不会被匪徒击中。而他这般的舍命救你,你竟还把他推倒在地?你这是恩将仇报。”
一生娇生惯养的司徒大小姐,从来就没有人在她的面前这般斥责过她,就是她那她认为已经很严厉的父亲,也没有这么大声骂过她,所以,她又哪受得了一个看上去粗鲁的乡下人指责?
司徒大小姐那本来还生出的一丝内疚,被大牛的这一指责,已经烟消云散,反而若出了她那大小姐的脾气来。
“谁让他开始说自己的黑吃黑?谁让他还说要用子弹透过我的身子来射击那个匪徒?他救我的那一幕我又看不到,当然就当他是坏人啦。”
“那在我们进来之后,阿军不是让我绑匪徒,让那位老先生给你松绑吗?到了那个时候,你还当他是坏人?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本来,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司徒大小姐当然就能判断出好坏来,可是那时,她正在羞恼交集之中,又哪还顾得上细想?
一向被人赞精明的司徒大小姐,想不到在这个落后的乡下,竟被人说自己没有脑子,她当然就来气了。而且,刚才那羞恼的情形,她又不能当众说出,所以,就更是气结。
颐指气使惯了的司徒大小姐,啊受得了这般她认为是侮辱性的指责,大小姐脾气上涌后,出言反驳道:“就是他救了我,也不能占我的便宜,我推开他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事也不关你事,你有什么权力指责我?”
“你……”
明知是对方不占理,大牛这样口拙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让司徒大小姐的歪理一时噎住了。
当时的情形,邻县的县长也是现场的目击证人之一,而且,见到了何晓军制敌和受伤的那一幕后,他当然也大略推断出整个事情的经过,知道司徒大小姐不占理。
性情迂腐的人,都是直性子的人,所以,邻县县长也帮理不帮亲地指责起了司徒大小姐来:“这位司徒小姐,由当时的情形看,这位英雄是为了救你而挡在你的身前,而且,他应该也是伤重无力才靠上你,并非要点你的便宜。”
精明的司徒大小姐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大小姐日子过惯了的她,不惯受人责备而已,所以,见到了又加入一个指责她的人后,她就更气不打一处出,气急败坏地叫嚷道:“我并没有让他救我,而且,他确实也占了我的便宜,所以,这事两清,我们以后谁都不欠谁,你们也不能再指责我。”
想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人,在舍身救人之后,竟换来这样的待遇,大牛不禁越想越气,说不过对方的他,下意识地抡起了巴掌来,对着司徒大小姐嚷道:“既然你连救命之恩都不念,那就算阿军之前白救你好啦,但你推倒他的事,我就要帮他讨回个公道。”
不慬惜玉怜香的大牛说完,一巴掌就向着司徒大小姐扇了过去。
在场见证这纠纷的几人,从几人的话中,对事情的经过已经了解了个大概,再说,众人也看不惯司徒大小姐那副大小姐态度,所以,并没有人制止大牛的举动。
司徒美倩就被大牛那举动惊呆了。自小到大都没有人敢打她,而且,就是她那严厉的父亲,也从来就没的打过她,她又哪会想到一个她看不上眼的粗鲁人,竟敢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对她动手?
“住手。”
眼看巴掌就要落到了佳人脸上的关头,当事人何晓军连忙喝住了大牛,对他说到:“大牛哥,算了,反正我们这次做的是义务工,原来就没有指望得到什么,你又何必为了这事耿耿于怀?再说,你也何必跟一个不讲理的人计较?算了。”
“我哪不讲理?你不是占了我的便宜吗?说不过了还要打人,你们都是粗鲁人。”差点被打着的司徒大小姐,更被惹着了性子,口上哪会服输?
“阿军,你也听到了,她说的话多难听呀,不教训教训她,哪忍得下这口气?”大牛那已经收回的巴掌,再次扬起。
不要说大牛,现场那些被司徒大小姐一杆打倒的“粗鲁”人,都被这位不知好歹的大小姐惹恼了。就连清楚司徒大小姐身份的邻县县长,也对她的言行看不过眼,所以,大家就更不会制止大牛的举动。
“大牛哥停手,别打她。我们别做丑人。唉,口在人的身上,她喜欢怎说就由她怎说好啦。”何晓军再次制止了大牛那扬起更高的巴掌落下。
“阿军,这……”
“大牛哥,听我的,算了。”
如果换了何晓军自己处在大牛的角色,他相信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下。
但既然已经知道了司徒家族是有钱人家,更知道有钱人在哪个的年代,都有不可估量的能量,何晓军不想大牛因为自己而惹出什么麻烦来,所以,他就宁事息人忍下了这口气。
“哼,如果不是阿军不让我打,我今天保证把你打成猪头,教你学会感恩,学学做人。”
大牛不满地推了司徒大小姐一把,把她放了,回到何晓军的身边。
被推了一个趔趄的司徒大小姐,还不服气地嚷道:“你们就是粗鲁人,又要打人家又推人家,这还不是粗鲁人?我有说错吗?”
司徒大小姐的话,就让在场的人更是反感。只是因为当事人何晓军已经表了态不再纠缠,所以,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何晓军的伤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