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军前世读职校时,他们钳工专业的实习车间隔壁,就是汽车修理工种的实习处。
职校汽车修理工种的实习车辆,只有一辆,就是一辆北京吉普车。
职校的实习课并不严,串岗的现象平常得很。军迷的何晓军,对军用的吉普车当然就有兴趣了,所以,时常串岗到隔壁研究那辆汽车修理工种的实习用车。
钳工工种与汽车修理工种,在机械基础上,又有不少的共通之处,而且,汽车修理工种的专业课,也要以钳工工艺学为基础,所以,何晓军在职校读的三年,由于兴趣所致,基本弄通了的汽车的工作原理,并学会了开车和维修一些常见的故障。
入到了工厂工作后,因为工种的需要,何晓军他们工作的班组配置了一台那种起重运输用的叉车,用来装缷夹具、模具。
工厂是岗位责任制,所以,何晓军他们的工作班组,不但使用那台叉车,还要包揽那叉车的维修、保养工作。
在同一个岗位工作了多年的何晓军,对那台的叉车当然就犹如臂使,不但能把它在窄小的地方驾驶得进退如飞,还能包揽了除大修之外的所有故障。
叉车的原理与汽车如出一辙,只是在驾驶上减少了一些功能,所以,何晓军对机动车也算相当的熟悉了。
对于当今县城唯一的稀罕物,好奇的何晓军当然就想接触一番,于是,他对刘班长说,这个车子,他会修一二,能否让他去看看?
刘班长听何晓阳这位年轻的小弟说他竟熟悉这个当代的稀罕物时,先是一愣,然后慎重地说:“阿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车子,在这方圆百里只有一台,如果搞坏了,那就是大件事啰。”
嘿嘿,如果的大毛病,最多就不出手,又哪怕搞坏?
何晓军反问刘班长:自己可做过没有把握的事?
见识过了多次这位小弟的神奇,而且何晓军那比他这个年龄段沉稳多了的性情也让刘班长放心,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刘班长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对两位县长的千金,提出了带何晓军去看看坏车的提议。
却说两位县长的千金,从尝了何晓军的“及第粥”开始,就连连惊奇不断。
先不说那稠稀适中、鲜甜可口的“及第粥”,是她们之前吃过最好的粥;那不知用什么东西做成的、两片酱红的肉夹着一片脆骨(猪耳)的东西,吃起来也味道奇特,口感奇特,让人吃过还想吃;还有一碟多种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东西炒在一起的小炒,不但看起来养眼,吃起来更是鲜香味浓,让人欲罢不能。
就是这两碟小炒和一碗粥三样简单的食品,已经征服了两位县长千金的胃口,像她们这样出生于大贵之家的人,不但吃遍了这附近的好吃,就是家是的佣人,厨艺也并不比“陶然居”的大厨子差,但她们却万万想不到,她们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竟是在街边尝到了她们认为最好吃的东西。
就是刚才出言不善的二小姐,对何晓军这个摊档的东西,都已经心悦诚服,不敢再出异言。
刚才,两位县长千金从旁见到了何晓军不收刘班长的钱这一幕,已经深感好奇,现在听说他还会修车后,当然就更是好奇,都想见识一番这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老板,另外的一门手艺。
何况,如果车子修好之后,得益的还不是她们?所以,两位县长千金对带何晓军去看坏车的提议,当然就举双手赞成。
见到了车子的主人县长的两位千金同意,刘班长当然就没有意见,他对何晓军说,等他们吃过后,就带他去看车子。
此时,两位对何晓军这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何晓军充满好奇的县长千金,异口同声地说,她们也要跟着过去看。
车子是县长的,他的千金此时当然也算是车主。车主看自己的车,自然就没有人能反对。
军人的风格是快,办事快、动作快、反应快,所以,吃起东西来也快,三下五除二,他们已经把何晓军提供的食品风卷云般扫入了肚里。
女孩讲究的是斯文,所以,两位县长千金吃得甚慢,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
在班长他们吃完东西,又喝了好几壶的茶后,两位县长千金总算放下了筷子。
“哎,老板,我们吃的这些东西多少钱?”
何晓军上前来准备收钱时,对两位县长千金随口问道:“两位小姐,我这里的东西可合胃口吗?”
“很好,是我吃过最好的东西。”态度诚恳地回答的人,当然就是性情温和的大小姐。
二小姐因为在吃之前,口出了不善之言,此时,她当然就不好意思说好。
不好意思说好,不代表二小姐不说话,她对刚才何晓军不收刘班长他们钱的一幕一直好奇着,现在趁何晓军在旁的机会,藏不住东西的她,就把疑问对何晓军直接提出。
“哎,老板,为什么你不收刘班长他们吃东西的钱?”
“我与他们熟,感情好,就请他们吃东西了。”
“那我们也是与他们一伙来这里吃东西的啊,你也不能收我们的钱呀。”
二小姐这牵强的理由,让何晓军不禁一愣。
虽然人是一起来,但却坐不同的席、吃不同的东西,而且,何晓军相信,一个驻军的班长,跟县太爷的公主也拉不上什么关系吧?
大小姐对二小姐的作风看不过眼了,连忙指责妹妹道:“妹妹,爸爸不是时常对我们教导,做人一定要公平,吃东西一定要付钱,你怎么……““姐姐,如果是这位老板请我们吃,我们不就不用付钱了吗?既然他都已经请了刘班长他们,不会这么小气不请我们吧?”
刁钻古怪的二公主,出言就堵住了何晓军的后路,如果他收了她们的钱,那他就是小气。
其实,县长的家教相当严苛,所以,二公主也并非蛮横霸道的人,只是她刚才受了何晓军的抢白,感觉没有了面子,所以,孩子气上来了,要给对方一道难题,以泄刚才那口恶气。
如果是别的生意人,不要说是县长的千金主动提出,就是不提出,他们也会主动千方百计想办法免收她们这点小钱,看能否与县长拉上关系,好换来面子或特权。
可惜何晓军这人的性情耿直,在这方面从来就不会拐弯,两世为人都没有学会溜须拍马,所以,压根底,他就没有在拉关系方面想过。
当何晓军正要辩驳二小姐那难以立足的关系观点时,抬头望到了二小姐那一副得意的神色后,他脑筋一转,马上就清楚了对方的意图。
县长的千金,出身这般显赫的门第,肯定不会在乎面前的这两个小钱,所以,提出这样的难题,当然就是她在有意刁难自己了。
自己与这位二小姐无怨无仇,而且也还是今天才算真正认识,所以,她的刁难,肯定就是因为刚才自己没有给她面子。
如果自己不收她们的钱,那就是自己吃下了个暗亏;如果据理力争,自己就落下了一个小气的恶名。看来,这个二小姐还不是一般的难缠。
两世为人的何晓军,无论见识和处世经验,都要比眼前这位才十多岁的小丫头多多了,所以,他又哪会被这么简单的题目难住?他脑筋急转之下,马上想出了一个既能解决当下困境、又能让双方都得利的解决方法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