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码头,当然就属县城的重要设置,所以,这两处是驻军的巡逻队每天必巡的地方。
何晓军的摊档,就在这两个重要设置之间的巡逻必经之路上。
何晓军与驻军本已打过交道,这两个月来,天天的见面,让他更是与所有轮番巡逻的士兵,混了个烂熟。
驻军的巡逻,以两人为一组,分别从城南、城东、城北、城西四个方向巡逻。而城西这边,码头是这一路巡逻的终点。
出于对杨排长与刘班长他们授艺的感激,也出于两世为人对军人的崇拜,何晓军每天在驻军的士兵巡逻完后,都热情地拉他们到摊档来吃东西,而且,都免费供应。
与士兵们打交道多了,当然就知道他们的口味,所以,何晓军对刘班长有这么一问。
得到了刘班长的肯定答复之后,何晓军就动起了手来。
几分钟之后,两碗热气腾腾而且鲜香扑鼻的“及第粥”放到了两位县长千金的面前。
相隔不到两分钟,三碟热辣辣的捞面,也上了刘班长他们的桌。
再过两分钟,一碟切得像牙签般厚薄的卤水猪耳丝和一碟爆炒猪杂,送到了两位县长千金的桌上。同样的菜,刘班长他们也有一碟。
见到了何晓军给自己三人上额外的两道肉菜,刘班长皱眉了。
说到了何晓军与驻军的士兵在这个摊档里的相处,也生出了许多的故事。
那时的人,基本都是纯朴得用何晓军前世人的眼光看就有点傻的人,自从何晓军怎么也不肯收士兵的钱后,驻军的士兵都不好意思到他这里来吃东西。
但何晓军这人客气得有点过头,就是在巡逻队完工之后,必经他这里回营时,他一定要拉当天巡逻的士兵到摊档来。
既推不脱,又不收钱,所以,吃东西的士兵都很自觉,每次都只要一个最便宜的斋面。
这情形,何晓军当然看在眼里,不过他一时也不好强塞给士兵们什么好吃的,怕他们更不好意思。
相处久了,何晓军渐渐了解了众士兵的口味之后,就特别为士兵们做了一种适合他们口味的、又不贵的捞面。
原来,驻军的士兵基本都是外省人,而且,还大多以面食为主食,也喜欢辣和葱等重味,何晓军就特别为士兵配制了一道小葱辣酱捞面。
何晓军配制的这道面,深得士兵的喜爱,成了士兵们在此的必吃食品。
驻军的士兵们得到了何晓军如此的关照之后,杨排长与刘班长还特意上摊档来谢过的何晓军。
杨排长与刘班长来到摊档之后,一齐劝说何晓军不要再免费给他们供应食品,因为他是做生意的,这样下去会亏了。
何晓军诚恳地对两位亦师亦友的大哥说,自己从他们军营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无以为报。考虑到士兵的军饷有限,伙食也一般,就想到了用这方法来帮助一下士兵补充一下肚子。而且,这样的一份捞面,也值不了几个钱。
杨排长与刘班长游说了一通后,见说不服态度坚决的何晓军,无奈之下,只好与他约法三章,就是除了给士兵提供面条之外,不得再提供另外的食物,所以,刘班长见到了何晓军违法,当然就皱眉。
待何晓军做好了所有的活,来到了刘班长他们面前,准备问些什么时,刘班长却先把钱递了过来,对何晓军说:“阿军,你今天违约了,呢,这是猪头肉和猪杂的钱。”
何晓军没有收刘班长的钱,笑着对他说:“刘大哥,你还与小弟算什么钱?”
“不行,兄弟还兄弟,说定的事一定照办,我们说好了只吃你的面条,今天这两个肉菜你一定要收钱,否则,我回去与杨排长商量,以后禁止士兵到你这里来吃东西。”刘班长一脸严肃,绝不通融。
从心中,刘班长很欣赏何晓军这位小兄弟,他不但聪明、处事老练,就像现在表现出的受恩图报和义气,也确让人欣赏。
正因为欣赏,刘班长才怕把这先例开了,而让他的小兄弟蒙受损失。
刘班长他们这边的动静,当然就惊动了隔壁的两位县长千金。当两女见到了何晓军与刘班长之间,竟是一个要付钱,一个不肯收钱时,不禁呆了。
做生意不是为了钱吗?眼前这位年轻得可以的小老板,怎么就拒收应得的钱呢?
此时,何晓军已经想出了一个不收刘班长钱的借口,他对刘班长说道:“大哥,今天我有喜事,请您与您的兄弟吃点好的难道不行吗?如果不是看您还在当值,我一定和您喝两杯庆祝一下。”
“哦?阿军你不诳我吧?有什么喜事呢?”刘班长以为何晓军在找借口,不相信地盘问道。
“大哥,我与别人盘下了那栋小楼,以后,我的生意就要搬到那里做了。今天,那边刚好完工,大哥您说,这是不是喜事?”
见到了何晓军指向的那一栋楼,让班长不禁吃了一惊。
在陈村时,刘班长知道何晓军身无分文,甚至连换洗的衣物都欠奉,就算他剿匪得奖的奖金与陈村教头的收入,加起来也买不到小楼的一个角呀,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他变得那般有钱了?
望着一脸不解的刘班长,何晓军当然就清楚他的质疑。
何晓军也没有给刘班长解释,只是对他说:“大哥,我这家餐厅准备明天开业,今天晚上,我想请你与杨排长赏面过来考察一下小弟的餐厅,你们一定要抽出时间过来哟。到时,我再与你们详细述说盘下这小楼的来龙去脉。”
见到了刘班长还是一脸质疑,何晓军只好再透露了一些情形:“大哥,这段时间大牛不是老到你们营房的附近砍竹?他砍的竹子,就是用来装修这座的餐厅。装修的工夫,全部都是小弟策划和动手的,如果大哥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参观参观。”
听了何晓军的邀请,刘班长回过了神来,想起了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任务,连忙对何晓军说道:“阿军,我们现在哪有空呀?吃过饭后,我们还有任务呢。”
刘班长说完,连忙对自己的两位部下吩咐道:“你们赶紧吃,吃完之后,阿风回军营去让杨排长调一个班过来帮忙推车,阿山你到火车站那边叫个人力车过来,带两位小姐回去。”
听到了刘班长说要推车,而且还要十多个人推,何晓军不禁愣了,是什么样车,竟需要这么多人推呀?
当兵的都身强力汢,而车载又是省力的活,所以,一个士兵推两、三百斤的货不是什么问题。十多人就是可以推一吨多的东西,在那个年头除了火车之外,还有什么车可以装这么多的东西?
好奇的何晓军问过了刘班长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县长专用的那辆开蓬的吉普车抛锚了。
原来,吉普车是在接到了放中秋假期的两姐妹后,再调头到码头这边来,准备从码头的船上,购买海鲜回去给两姐妹加菜,谁知,车在差不多到码头时,抛了锚。
这个吉普车由于在当代是稀罕中的稀罕物,所以,在城里会开的人,都只有那个属军营管的司机。修车呢,当然就没有专职的人。平时,车子坏了,就会到火车站里去找那个修火车的老技师过来瞧瞧,如果能修就修,不能修就用火车拉到市里去修。
今天坏车之后,司机已经请修火车的老技师过来看过,那老技师也束手无策,司机只好向刚巡逻到此的刘班长他们求助。
谁知,平时一个人就能推动的吉普车,今天刘班长他们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车子还是纹丝不动。
在刘班长准备让人回去军营叫人来帮忙时,因为已经等到了不耐烦的两位小姐饿了,他们才出现在了出事现场不远的、何晓军的摊档。
(上班去了,剩下的几章晚上回来再上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