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钗们送回到了醉香楼之后,何晓军最后才来到了红姨他们这一席。
因为这一席中,有大牛这个“陪饮”的人照料,所以,刚才何晓军只到这边给三位的客人敬了一杯,就照料其它的那两桌去了,没有再到这边来。
入到了红姨他们的房间时,何晓军不禁呆了,因为这一席中,除了大牛之外,其它的人都醉了,而且都醉得不浅。
醉酒的人,一百人有一百个醉法。
有的人醉了,就睡觉。睡中,还会发出一些不安分的言语甚至做些不安分的动作,就如龟公,他现在正趴在桌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什么。
有人醉了,就撒酒风,“醉香楼”的护院就是这样的人。此时他正手舞足蹈,在房间上演全武行。
而红姨呢,则是另一种醉法。她的这种醉法,或许可以叫做“醉酒生情法”,瞧,她正趴在桌上伤心地哭着呢。
此刻的大牛,就恨不得生出三个口和六只手来,把已经有九分醉的几人一一制伏或劝服。
可惜大牛他只有一个口和两只手,所以,他只能一边制住护院,不让他捣乱,一边劝红姨别哭。
护院那边还好办,大牛本就一身蛮力,拦腰把护院一抱,护院就只剩下双手在胡乱挥舞,未能造成什么捣乱;但红姨那边呢?大牛本就口拙,劝来劝去只得“别哭”、“不要哭”这几个字眼,又哪能劝得了人?反而惹得红姨哭得更是厉害。
何晓军见到了这副的情形,不由暗怨大牛,不是让他陪酒吗?怎么还让客人醉成了这副样子?
何晓军连忙上前,让大牛负责把护院送回醉香楼,自己则地手拖起了龟公,一手扶起了红姨,尾随大牛走向醉香楼。
何晓军的“好味道”离醉香楼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十米路程,但由于扶着几个烂醉如泥的人,何晓军与大牛走起来并不容易。
大牛还好,一身牛力的他,为了免得护院挣扎,索性就把他扛到了肩膀上走,这样虽然费些气力,但走起来却不算慢。
何晓军那边就麻烦了,他一人扶着两个基本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的人,当然就是举步维艰。
那龟公还好,何晓军横抱起他那瘦弱的身子,让他脚不沾地,走起来也不算费力,不过,让何晓军难以忍受的是龟公那和尚念经般的喃喃絮叨。
自何晓军入到了红姨他们的房间开始,就听到了龟公的唠叨没有停过。
刚才房中乱,红姨哭、护院闹,何晓军没有能留意到龟公在喃什么?现在,在这夜深人静的街上,护院被大牛扛走了,红姨也已经停下了哭闹,所以,龟公的喃喃就显得清晰了不少。
好奇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似一个老年女人一般唠叨的何晓军,不由留心听这个龟公在喃喃什么。
“……我并不想做龟公,但我这孱弱的身子,又没有钱、没有一技之长,我又能干啥呀?……我也尝试干过了不少活,但总是不能养活自己。”
“……龟公也不好当呀,收入仅够裹腹,更没有脸面,见人都要矮上三分。人家做人我做人,我做人怎么做得这般的艰难啊?”
“……我不要做龟公!……但不做龟公,我又做得了什么呢?……唉,如果有一份我能做,又能养活我的工作就好,那样,打死我也不做龟公……”
原来龟公在诉苦,在感怀身世。
两世为人的何晓军,除了眼前这一位之外,就只从书中听说过这个职业。书中的这个职业,都是一些迫良为娼的人,而且,这类人还是靠娼妓的血汗钱来养活自己。
虽然,何晓军不算是嫉恶如仇的人,但毕竟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所以,他对这些靠压榨妓女血汗为生的人,印象就是极度的不屑加鄙视。
但现在听了眼前这位龟公的悲诉之后,何晓军不禁对他生出了同情之心来。
虽然,这人的职业让人卑鄙,但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一个人要在世上生存,最低的标准就是要养活自己呀。在这个既没有福利,就业面又窄的世间,也不知有多少像龟公一样身子孱弱的人,不能养活自己,迫不得已做一些自己都不愿做的事。
也就是说,虽然龟公的职业让人不耻,但面前的这位龟公,身世却确实让人可怜。
像龟公这般的例子,到底是谁的错呢?是世道?是社会?还是他本人?
不过,何晓军现在就没有闲情来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又遇上了一像让他难受的事。
如果说,龟公的絮叨已经让何晓军难受,那红姨那边的亲密接触,就让他更加难受,只是两种的难受,感觉完全不一样而已。龟公的絮叨让何晓军心烦,而红姨的亲密接触,却让何晓军心猿意马。
本来,带着一个醉酒人走路,已经够麻烦,现在,多带了一个也是醉酒的女人一起走就更是麻烦。
现在的情形,让何晓军直后悔刚才怎么就不等大牛送了护院之后,回来再一人带一个走。
带一个醉酒的女人当然就麻烦,因为你总不能把一个女人也抱起来带走吧?而轻扶着一个走着醉步的人走路,又是何等不容易的事?何况,何晓军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也是醉酒的人。
此时的何晓军,就一手抱起了瘦弱的龟公,一边环着红姨的腰,努力扶稳她的身子,让她那打着交叉的脚步不致于绊倒,缓慢地向醉香楼挪去。
让何晓军难受的是红姨把她那胸前的爆棚,挤到了他的身上,让他那因为忙着装修而已经多天没有发泄的邪火涌了出来,导致男人那不接受思想指挥的部位,当即提“枪”直指前方,让他的走路行动不方便极了。
当大牛把护院交给了“醉香楼”的人后,再赶回来时,拖着两个人还提着一杆使他行动不方便的大“枪”的何晓军,那才几十米的距离,意走不到一半。
大牛见状,当然就上前帮忙。何晓军既然已经知道大牛对红姨有那个意思,当然就要把红姨交给他照顾。
就在何晓军要把红姨交到大牛的手上时,红姨不知是醉得更厉害了,还是已经清醒了一点,死活不过大牛那边。扯着何晓军的手说:她先不回去醉香楼,有话要跟何晓军说。
何晓军见状,只好无奈地把龟公交给了大牛,让他把龟公这个也是可怜的人送回“醉香楼”后,就回去休息,红姨这边由自己来搞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