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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深受刺激

剑江河畔的岁月 荒年 5227 2024-11-18 21:30

  天气正是咋暖还寒时候,虽然枝头上已经冒出了乳白的新芽,但校园里依旧是一片荒凉的景象。白色的小花朵像爆米花一样散落在枝头上,但这丝毫不能掩盖寒冬过后留下的萧瑟,相反却让人觉得它们似乎开得有些草率。

  高二下学期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当我起来时,宿舍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想必是当我还在陌生或熟悉的世界里醉生梦死时,室友们早就了无踪影了。

  起来后竟感觉浑身酸痛,浑身乏力,可能是睡得太久的缘故吧。

  我胡乱洗漱了一下便下楼向食堂走去。可是,由于起得太晚,一楼食堂和二楼食堂已经有人开始收拾卫生了。食堂里的灯已经关掉了一多半,感觉里面很是昏暗。昏暗中,搞卫生的阿姨在忙碌着,搬动桌椅发出的声响不停在昏暗中回荡。

  我没有走进去,止步于食堂门口,然后转身离去。

  承包食堂的老板,坐在门口,借着外面的光亮数钱,不亦乐乎,头都不曾抬过,一副傲慢的样子。

  较之大食堂的傲慢,学校里一些小饭馆的服务态度就显得热情很多。老板不仅热情,而且给人的感觉还很亲切。不论是路过的,还是去用餐的,每当有人经过门口时,他们总会很热情地跟人打招呼。或是正在炒菜的老板,或是忙前跑后的老板娘。

  虽然在小饭馆就餐花费稍贵一些,但饭菜可比大食堂的可口很多,而且也很少发生一些意外。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批量生产的,质量就大打折扣。大食堂里的饭菜,给人的感觉是很傲慢:就此一家,爱来不来。而且,要是不出点问题好像都不好意思端出来似的。饭里有老鼠屎,菜里有小虫子这些都是最正常不过了,有时候运气好的还能吃出蟑螂来。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学校里虽然有不少的小饭馆,竞争很激烈,但几乎每一家的生意都很火爆。当然,对一些经济条件稍差的学生,是不能每天都去小饭馆里就餐的,只能偶尔去个一两次,很多人把这叫做打牙祭。

  吃完饭回去时,宿舍里依旧空无一人。

  平时这时候室友们都应该回来午睡了。可是今天,整栋宿舍楼都是静悄悄的,毫无生气,阳光家园也显得不那么阳光了。走在楼道里静悄悄的,即便是再细微的声响都会有回声,而且回声久久不散,让人觉得阴森森,后背发凉。在昏暗中,在回声里,我想起来刚住进去的时候室友讲的那个关于女鬼的故事。那时候听说那个女鬼挺漂亮的,有那么一瞬间还想着说不定自己有幸能碰见女鬼。可是现在,别说是漂亮的女鬼,就算是活活一个漂亮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楼道里都能把我吓得够呛。我提着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像逃命一样赶紧回到宿舍,关门的时候还反复检查了一番,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追着我一路跟过来似的。

  小的时候,大人们讲的鬼故事里,说鬼喜欢爬到人的背上。而大多数中国的鬼是没有脚的,所以被鬼附身的人他们是看不见鬼,只是感觉自己越来越累,最后被累死。越想我心里就越觉得害怕,我好像真的感觉自己走起路来越发的步履艰难了。我的后背不由得直冒冷汗。冷汗像泉涌一样,已经将我的衣服弄湿了。关好了宿舍的门以后,我走到阳台上。阳台上还有些阳光,听说鬼最怕阳光。我背对着太阳,晒了一会儿,感觉好像暖和了许多。但我还是不放心,我又将后背重重地压在墙上,好像这么做可以让鬼不堪重压而离开我似的。

  之后我用被子裹住身体,坐在阳台上,想看会儿书。可是没过多久,就无法再继续了。我感觉无聊极了,就连课本里那些精彩的插图也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每当我一个人感到无聊的时候,我基本都会去东山公园,走走看看。或是鸟儿在树枝间以自己的方式向情侣诉说心中的柔情,或是一些情侣在凉亭里卿卿我我,这些都是公园里的一景。可是初春的东山公园,虽然沐浴着暖融融的阳光,但依旧寒意阵阵。凄凉的大地,随风摆动的枯草,所有的一切都让人不免有些伤感。

  开学的前一天,我去东山时是这么一副荒凉的景致,想来几天之间也不会有太大的改观,何况期间还下了一场雨夹雪,或许比几天前更加的荒凉也说不定。因此,我决定不去东山公园了。

  周末的校园,最热闹的地方应属学校的操场了。

  虽然很多时候我并不太喜欢喧闹的场面,但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我同样也不喜欢一个人独处。

  我循声向操场走去,反正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去。

  操场上还真有不少人,有在场边休息的,有在球场上奔跑抢夺的。当然,他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

  我坐在台阶上,晒着初春的太阳。寒意中带着温暖,温暖中又有些凉意,这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我做起了白日梦。

  我的梦天马行空,不,是乱糟糟的。很多画面一闪而过,看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又像是发生了车祸。每一个画面都出现同一张面孔,这让我紧张不已。

  “嘭”的一声,我吓了一跳,我的梦也碎了一地。

  我看了看四周,惊魂未定的,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故,没有发生地震,也没有发生车祸。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倒是有个女生,但我并不认识她。她好像是在看书,又好像是在给谁加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每个学校的操场边总是少不了女生。

  当我收回视线,才发现一个篮球正蹦蹦跳跳地从面前的台阶滚下去。

  “同学,下来玩玩呗,我们少个人。”

  我又再一次看了看周围,我身边确实再无其他的人。

  “我不太会打。”我说,声音比较小。我还是不太确定他们是要邀请我一起打球。

  “我们也不会,都是随便玩玩而已。”他们之中有人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说完又将皮球向我扔了过来。

  看着篮球向自己飞过来,我下意识将皮球接在手里。同时,也意味着我不能拒绝了。这就像喝酒一样,碰了杯,就得喝下去,不论多少,总得意思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年期间过得太舒服了,缺乏运动,几回合下来,我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不仅跑起来的时候感觉腿上好像是绑着个大沙袋一样,跳起来抢球的时候,小腿还依稀有点要抽筋的感觉。

  只要是比赛,就一定会有输赢。输球的人被罚做俯卧撑,一脸的不服与不屑。赢球的人则在一旁起哄,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做完俯卧撑,有人直接就翻个身躺在地上不起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妈的,老子跑不动了。”

  有人打趣说:“高手,过年你女朋友是不是回家了呀?”

  话没说完就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有些邪恶。

  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脸红扑扑的,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顿悟了,说:“什么女朋友,是他们镇上发廊店的老板娘太生猛。”说完也笑了起来。

  这一次,大家似乎都明白了过来,都跟着笑起来,同时有人还笑嘻嘻地问地上躺着的人味道如何?

  虽然我跟他们并不熟,但还是忍不住也莞尔起来。

  “日你先人,再乱讲老子一鸡B勒死你,再把你女朋友调教完卖到发廊当鸡婆。”地上躺着人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有两下子,难怪有人管他叫“高手”。

  刚刚还说高手与发廊店老板娘有一腿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其他的人见状很识趣地躲开了,嘴里却说:“大师,不要怕,我们支持你。”

  可是,高手并没有追打任何人,只是径直走到球场边,拿起水瓶就往嘴里灌。其他的人也争先恐后地跑了过去,纷纷捡起地上的水,喝了起来。

  我虽然也口渴难耐,但我自己并没有带水,而且与他们又是初次相识,一时之间我觉得有些窘迫。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好捡起地上的皮球,假装练习。或是定点投篮,或是做一些诸如跨步运球,转身跳投之类的花哨动作。

  突然有一瓶水向我身边飞过来。我以为是他们在打闹时不小心使得水瓶脱手而出。我捡起地上的水瓶扔了回去,然后准备继续练习带球。可是我刚把水瓶扔回去,还没来得及转身,高手就说:“同学,休息一会儿吧。”

  高手说完又将那瓶水向我扔了过来。

  我当然求之不得,立马扔掉手中的皮球,捡起地上的水瓶,迅速拧开瓶盖,边大口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边向他们走去。

  坐在球场边,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吹着三月的风,天南地北的侃着。

  高手忽然问了一句:“哎,大师,你女朋友怎么样?”

  “肤白,胸贫。”没等大师回答,就有人抢先一步替他回答了,说完扶了扶鼻梁上的大框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高手立马揶揄地“哦”了一声,声音脱得很长,好像在说“原来大师喜欢胸小的女生。”

  之后高手好像又故意似的问道:“到底有多小?”

  老学究又是言简意赅的答道:“难以难捏!”

  老学究说完,下意识地站起来,好像是随时都有人要攻击他似的。

  大家都看着大师,都以为大师要教训老学究一番,毕竟这种事情,男人很难忍气吞声的。

  可是,大师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红着脸说:“我又不是要头奶牛,要那么大的胸干嘛?”像是在为自己的喜好作解释,又像是要维护女朋友的形象。

  “说得好像人家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似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有人呛了大师一句。

  大师像是被人揭了短似的,脸更加的红了,在三月的风里,他的脸红得黝黑。大师很窘迫地说:“谁说我不知道!”却又给人一种很不自信的感觉。

  大家像是要故意刁难似的,又开始对大师问东问西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大师还能回应一下,只是,要么避重就轻,要么转移话题。但是,慢慢地,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虽然并没有说出“无可奉告”这种让人听起来觉得很无赖的话,但他说的也跟这差不多。无论别人问什么,他基本都回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过了一会儿,终于老学究看出了大师在这个问题上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于是换了个策略,拍了拍大师的肩膀说:“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所以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大胆承认你对那个女生一无所知,或许我们还可以帮你呢。”

  虽然这“子曰”引用得或许并不恰当,但还是有人很配合地跟着起哄。

  ······

  大师终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说:“王旋,(11)班的。”

  说完就起身走进球场,捡起地上的皮球,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王旋”、“(11)班”,我听着感觉怎么那么耳熟呢,可一时之间却又有些恍惚起来。

  一阵凉风吹来,我清醒了许多。可是,扬起的灰尘却使我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迷离中,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在一个秋蝉聒噪的中午,她穿着泛白的牛仔裤,优雅地走进我们班的教室,那时候风正温柔。一帘青丝随风浮动,随风浮动的还有一个驿动的心。

  渐渐的,“王旋”这两个字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是具体成了一个人,一个曾一度令我以及窗外正在聒噪的秋蝉都惊呆了的女生。

  当她的样子越是频繁的出现在脑海里,我就越是感觉我的眼睛灼烫得厉害。

  我用掌心捂住瓶口,轻轻地倒出一些水在手上,然后用湿了水的手指轻轻拍打我的眼睛,擦拭我的眼睛,我想让自己更加的清醒。我很想知道她在其他男生的眼中是什么形象。

  当一群男生在一起谈论一个女生时,基本上都是毫无口德可言的。尤其是对一个自己喜欢却又只能意yin的女生更是如此,这一点,在大师的身上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师自己抱着皮球玩了一会儿,感觉一个人玩没意思,又回到场边。大家又很有默契的将话题转移到大师的身上,内容当然还是有关大师所谓的女朋友。

  刚开始,大师并不怎么说话,可在其他人的“循循善诱”之下,大师也慢慢打开了话闸,可话语中却充满了“好菜都被猪拱了”的义愤填膺。最后越说越激动,也越来越难听。听得其他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都看着大师,已经分不清他是喜欢还是恨了。

  很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是(11)班的,他们更不知道王旋是我心里不可触碰的秘密。

  我心中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我感觉自己全身的青筋都快要爆裂了,手上的水瓶也已经快要被我拦腰拧断了,不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不知何时,瓶里的水早已流干。流到地上的水,虽然在早春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但对我而言,那不是一滩水,而是一滩血。我坐在自己的血泊里,这让我感到恶心极了,恐惧极了。

  我站了起来,决定离去。我担心自己再不走,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出于礼貌,我还是跟他们大声招呼,只是因为愤怒而语无伦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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