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突然扑入他怀里,象小女孩见到什么可怕的动惊受怕地看着他说:“你要当心,我怕。”他不解地看着她说:“你怕什么?”
“怕房子砌好了,而你却进去了。”邢珊珊用手摸着他的胸口,耳朵贴在他心听着:“你现在的心跳得很坦荡,很正常,可到了金钱面前,我怕你控制不了自己。金钱,对男人的诱惑力,比女人还厉害。你连我这样的平凡女子都抵制不了,何况……”
朱昌盛惊讶地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呀?这不是一回事,爱情怎么能跟金钱比?爱情是神圣的,我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动过心,唯独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真的,不要金钱,不要权力,不要面子,不要家庭……”
“拉倒。”邢珊珊撮起长长的指尖,在他鼻尖捏了一下,“口是心非,你真什么都不顾,为什么你不离婚,然后我也与他离婚,然后正式结婚?而要这样偷偷摸摸,担惊受怕?”
他吻了她一下,有些无赖地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爱得更深,更有意思吗?”
邢珊珊娇嗔地:“你这是什么逻辑?简直是强盗逻辑。”
“唉,这不是逻辑不逻辑的事,”昌盛叹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们离婚后再结合。可那样做,对两个家庭,不,对两个家族,将会造成怎样的损害吗?又怎么能面对他们两个呢?所以我认为是真那样做,那我们才是自私的,残酷的既伤害别人,又对自己不负责任。”朱昌盛象开会一样着她的思想工作。
“你想想,晓光爱你爱得铭心刻骨,而凤也很爱我。要是他们都知道了我们的事,那将要生怎样可怕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朱昌盛实在是一个厉害的男人,与人偷情时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理智:“我们只有掌握好这个度,才能相安无事,于谁都有好处。这就是我们的胜利,我们的成功。
否则,就是失败,就是自毁灭自己。只是这个度很难掌握们都要在这个度里忍受煎熬。能否经受住这个痛苦的考验,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爱情不是产生于天仙界,不是存在于空中楼阁,它不能脱离现实,也要讲究方式方法要精心爱护,精心照料,否则情之花开得再鲜艳,也要被狂风暴雨摧残。”
“我似懂非懂甚至认为你这是强词理。或就是。爱情地懦夫理论。”邢珊珊天真地问“既然你认为我们偷偷相爱。是不应该地。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幽会呢?”
朱昌盛吻着她地耳朵。柔情似地说:“珊。你怎么说这个话?难道你不爱我吗?爱不是应该不应该地问题。爱是不讲道理地。爱是没有理由地。爱就是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不知不觉萌芽了。偷偷摸摸展了。尽管有时爱是违背伦理道德地。但只要掌握好爱地度。不贪爱伤人。不因情坏事。爱就没有罪。”
邢珊珊猛地抱住他。怕失去他一般紧紧搂在怀里。娇滴滴地说。“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会疯地。”
朱昌盛吻着她说:“我也是啊。平时。我脑子里一天到晚全是你。真地。我地宝贝。我更爱你啊。我一直在想。这是老天有意把我们安排在一起地。否则。我们怎么就一见倾心呢?”
“这就是缘分。”邢珊珊理了理被吻乱地头说。“缘分就要珍惜。明白吗?而你现在搞这基建。是很危险地。每走一步。弄不好。都要犯罪。关键是。你现在又要把陶晓光提为总务主任。你是不是有这方面地考虑啊?”
朱昌盛说着违心话:“没有。我根本没有这样想过。”
“但我觉得你有。”邢珊珊说,“那天晚,你来说这事,我觉得你的神情很爱昧。”
朱昌盛笑了笑说:“你好厉害,啊。”
邢珊珊说:“你们都真进去了,叫我怎么活啊?”
朱昌盛爱怜地摸着她红喷喷的脸:“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邢珊珊说:“你为了申请面拨款,可能会去给人送钱送礼,这是行贿罪;你给建筑老板做工程,他们会倒过来给你送钱送物,这是受贿罪;你向学生收取学杂费,不小心要变成乱收费,这是工作错误;你想让人来投资,这又牵涉到方方面面的问题,甚至涉
到人的利益……反正我看到,许多地方大楼竖起来了进去了。所以,我不希望你为了钱栽跟头。我宁愿你跟我一样,两袖清风,但活得安心。最主要的是,我不能没有你……”
“你真好。”朱昌盛由衷地奖给她一个深深的吻,“我会记住你话的。但我明白,关键不在于你经手的钱多少,手中的权大小,而在于你心贪不贪?肺黑不黑?就象爱情一样,只要你掌握好这个度,我想是不会有问题的。”
邢珊珊咬下一口苹果,嘴对嘴地吐到他的嘴里:“我不知怎么就,做了你的感情俘虏?要知道,在大学里,有多少英俊有才华的小伙子都没能打动我。人的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那天你招我谈话,听了你说的话,我就知道我完了,心要被他捉去了。我也想不清,我究竟爱你什么?事业心?业务水平?男人魅力?还是……真的,我不明白。其实,你长得没他英俊,年纪也比大,可我就是不爱他,而象吃错了药一样,爱了你。爱情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而且,你平时很严肃,对人要求也很严格,我都有点怕你了。也许,这就叫做敬畏。”
“是吗?”朱昌盛感到有些意外,“这我倒没在意。”
邢珊珊娇羞地乜着他说:“你常常弄得人家要看你一眼,都不容易。有次,我站在你背后十几分钟,你只顾跟人谈工作,有说有笑,始终没回头看我一下。我好生气。你工作起来就那么投入,把人忘得一干二净。”
朱昌盛说:“哪里?真是天晓得。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你,你不知道的,想得常常呆。”
“真想还是假想?”邢珊珊撒娇“人家见了你的影子,心都要怦怦乱跳,你呢?”
朱昌盛动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脸拼命地啄:“我真恨不得,吃了你。”
“你就吃,我让你吃。”邢珊珊说,“但吃我之前,你要回答我个问题,学校被接管以后,你到底准备提谁当正教导主任?”
朱昌盛心里“格登”一沉:来她真正爱的是这个啊!
“这个,到时再说。”他回避着这个敏感问题,“吕小妮毕竟在你前面,而且资格比你老,群众威信也比你高。”
邢珊珊不高兴了:“你想提她?你不是也想打她的主意啊?”
朱昌盛惊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呀?宝贝,我只爱你,啊,我跟她根本没有关系。”
邢珊珊说:“我只看行动,不听语言。你提谁,心里就有谁。”
朱昌盛说:“这也不一定?到时看情况再说好不好?接管以后,不是有好多位置吗?要是提你当正教导主任,她可以提副校长,对?也要考虑群众的呼声嘛。”
邢珊珊这才重新笑起来:“好,反正,我要看着你的实际行动。哼,你要是再去打吕小妮的主意,我就跟你没完。”
朱昌盛哄着她说:“心肝,不会的,我只爱你一个人。”说着,就将她抱起来,一步步向卧室走去。
邢珊珊搂住他的脖子,象蛇一样缠着他。他将她轻轻放在床,让她自然地仰天躺着。她幸福地闭眼睛,象一池春水,静静地等待着风雨的降临。她长长的睑毛忽闪着,如湖边那毛茸茸的绿草。她年轻美丽的脸泛着胭红的云霞,微张着的鲜艳的嘴唇里,出幽兰一样的香雾,如湖面弥漫着的水气。
他轻轻地,轻轻地解开了她的睡衣。笼罩在湖面的雾散开了。一个清澈的湖面荡漾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地微微起伏着。
“珊,你好美啊。”他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说,“让我看个够,永远摄入我的脑海里。”
他的眼睛真的成了一架凌空而设的摄像机,对着美妙的湖面细细地扫描着,反复地拍摄着,连一个细微的毛孔,一根纤细的茸毛也不放过。
接着,朱昌盛嘬起嘴唇,把自己变成了一股温馨的风,在邢珊珊这个人形的湖面吹起来。他要吹皱一池春水,从头到尾,覆盖式地吹过去。每次触到清爽的湖面,湖面就会漾起涟漪;每当触到敏感温暖的湖心,湖心就会泛起波澜。风控制不住地落到了湖面,它时而轻俏地在浪尖掠过,时而调皮地在浪谷里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