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当她看到那些被病痛折磨得万般痛苦的百姓,首先就想到了自己当时得病的情况,还真是如出一辙,从而,她更加断定自己定能医好百姓们。
见那擂茶搅得差不多了,沈素便让孙小南多唤来几名侍卫帮忙,将擂茶一碗碗舀出,用容器装好,让百姓们分别排好队,轮流领来喝。
对于沈素的举动,那三百多名百姓之中,定是有人疑质。朝廷派的名医给他们施了那么多名贵药材,都未能医好他们,这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仅将那芝麻,生姜以及茶叶搅到一块,就真能医好他们?
当然,怀疑归怀疑,还是有些胆大的,还是自人群里走了出来,最先领了一碗来喝。他想着,反正横竖都是死,说不定还真是一味良药。
果然,那人喝下去之后,便开始觉得身体发热,浑身的血液,仿佛是凝固许久,被突然冲开似的,感觉十分舒畅,令皮肤的毛细孔逐渐张开,细细的汗水自肌肤里渗透出来。
"怎么样?难喝吗?"那些不敢第一个尝试的人,见有人喝了第一碗,自是好奇不已,纷纷凑过去,问道。
"除了感觉味道有点辣外,其它还没觉得有何不妥..."那喝了擂茶之人,随着身体里闷着汗水被排出,顿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当然,那碗茶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他只是觉得比较原来的病痛,确实是减轻了不少。
听完他的陈述。有的人还在继续怀疑,而有的人却已冲破心中的障碍,凑到那施茶的位置,大胆的捧起一碗喝了起来,他们喝下去之后,感觉与最先喝的那人的感觉差不多,都觉得身体自然发热,有细细的汗珠子渗出皮肤,没来的轻松自在。
继而,便接二连三的有人过来喝擂茶。
不到一个时辰,那一石槽的茶水便见了底,见还有部分百姓因为固执,不肯过来喝,等意识到自己那茶确实有效果想要来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沈素见罢,当即吩咐侍卫再去打些清水回来继续烧热水,而她幸好还备了一些备品,便自怀中掏出比刚才那三包要小三分之一的包袱,一股脑儿全部倒入石槽中,再用樟树木使劲地擂。
暗二此时早就被沈素擂出的擂花的神奇功效而折服,他自发奋勇来到石槽前,替沈素包揽了那擂渣的活。
由于第二次放进去擂的份量不如第一回多,花去时辰也短了些,一旦旁边大锅中的水再次煮沸,孙小南便立即命人将开水舀入石槽中。
那些没有喝到茶的人,再也不敢怠慢,也不用他人再催促,早早就等在那石槽不远处的位置,只等沈素说声好了,他们就能喝到那口热气腾腾的擂茶了。
经过一番忙碌,总算那剩下的百姓也喝上茶了。而此时沈素也累出了一身汗水,可见到百姓们喝了茶之后,那苍白唇,以及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已有了初步的变化,心中甚至安慰。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暗二与暗三担心夜晚露重,沈素又累了一天,身体本身的毒素又还未完全清除,担心她会有个什么闪失,回去不好交待,因而,他们便在沈素对百姓依依不舍的情形下,几次三番催促,才终于得以劝得沈素动身。
且说连傲玥跟着大队伍终于来到了边城,可他因为刻意隐瞒了身份,在纪律森严的军营也不敢四处走动,从而他那想接沈素的目的也未能如愿,只能暗中派小木瓜拿银子去四处贿赂人,专门打听沈素的事儿。
这一回二往,自是让人产生怀疑,不久便被有人举到了赵毅的耳朵里。赵毅一听还得了,他自己带领的军营之中,居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打他侄女儿的主意。于是,当晚倒霉的连傲玥与小木瓜便被请进了一间四面都是墙的黑屋子——面壁思过。
可到了彼时,两人却相破头都不明白为何会被关进这里。小木瓜最怕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他终是忍不住哭得唏里哗啦,"主子,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间黑屋子里终老了啊!奴才还有好多心愿未了,还不想死啊!呜..."
"吵死了!"连傲玥自是气急败坏,恼这里的人有眼无珠,居然欺负到他的头上,可转念一想,又有些小得意,觉得是自己掩藏得太好了,才没有人发现他就是当今大夏朝的三皇子。
"主子..."小木瓜本就害怕,现在见连傲玥不理自己,一声不吭地离他很远坐着,他暗中扫了扫这伸头不见五指的空间,顿觉寒毛直竖,凭着感觉直朝连傲玥的位置扑去,"主子...奴才怕..."
"怕什么?这点心里障碍都克服不了,你还是男人么?"连傲玥一个不防,被小木瓜死死地抱住,甩都甩不脱,他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主子,我早就不是男人了,您难道忘了!"他可是五岁进宫时就已经被净身,哪里还称得上是男人啊!
"稍安勿躁!他们只是关我们在此面壁思过,不出几日就会放了我们,这几天天在军中练兵,累得我的胳膊和双腿都痛死了,正好可以借机休息一下,你若再吵,小心本殿下将你一个人丢在这儿,独自出去..."
"主子,千万别...奴才保证不再吵了!"小木瓜被连傲玥最后那句话吓得大气不敢出,谁叫他不怕天不怕地,就怕黑,只能乖乖地坐在连傲玥的旁边。
"你们在此守候,不许任何人入内!"展五吩咐完,便拉开宫房的帘子走了进去。
便见一身纯白衣袍的连傲轩负手在背,面朝营房的窗户站立,展五低声唤了句,"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