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神游海国
黑暗中,一个浅灰色的庞然大物越来越近。一时间暗流蕴动,危机陡起。
“那是什么?”龙一笑惊呼。
“抹香鲸,海洋中的巨无霸。”
姝皇接着又说:“不过,你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它是逃难来的,靠近海眼,但又不能进入,在生与死的边缘线上,守望一个安全据点。你们陆国人猎杀它,取其肠内分泌物,制造龙涎香。那龙涎香也是海国人最爱,海陆共诛,整个世界,似乎没有它的立身之所,唯有这片海,成了它的解开恐惧的地方。望见水晶莹,它居然没有逃跑,也许它知道这里离圣地太近,没人敢开杀戒;也许它没有力气,不想逃了;也许它太累了,睡着了。这个可怜的宝贝,咱们别去打扰它。”
说着,姝皇胸鳍拨动,驱气泡改变方向,以防万一,又护在龙一笑与抹香鲸之间。
姝皇猜得没错,这抹香鲸确在睡觉,海国女王的仁慈与悲悯,它居然没有察觉与感知。龙一笑见识姝皇这等善良细致,暗自钦佩,一边,随姝皇倾斜下潜,如站在亮着大灯的飞车里,穿刺漆黑的夜幕。
一路上,龙一笑并没见到多少深海鱼,偶然寻见的一些身体发光的小怪物,行踪诡异,荡魄游魂。姝皇告诉他,那是幽灵蛸、尖吻鲛之流,又问龙一笑是否觉得枯燥乏味,后悔没走海国专用通道。
龙一笑微笑摇头,正想张口,忽见几个耀眼的光点横向而来,由远及近。龙一笑通过滤光镜看得分明,那些光点由几条雌性美人鱼身上的水晶莹发出。待光点靠近,但见她们红鳞护体,腰肢游摆,果然美丽。
这些美人鱼见到姝皇,围绕她跳起舞蹈,又将脸贴靠包裹着龙一笑的水晶莹神元气团,往里好生打量,接着笑对姝皇,似乎夸赞姝皇慧眼识俊。
只见姝皇脸色腼腆,胸鳍高抬,手指翘直,作掌嘴状。众美人鱼见状,嘻嘻哈哈,识趣而逃。那些语言,龙一笑无法听懂,只当姝皇平等和蔼,与海国民众打成一片。
海底越来越进,压力越来越大,水晶莹神元气泡也更加坚韧。这时候,龙一笑不知他已下潜了几千米。
不过,气泡内原计划两个时辰才能用完的氧气,因为龙一笑肺活量不规则地增放,不到一个时辰就快耗尽了。
龙一笑气喘局促,耳鸣胸闷,眼前世界像是在急剧地模糊消逝,这才想起姝皇交待,忽而丢下滤光镜,招手求援说道:“姝皇,我好难受。”
姝皇脸色骤变,第一判断就是龙一笑缺氧了。姝皇急忙钻进气泡。这气泡,真不愧水晶莹元气撑造,待姝皇穿进,倏然合拢,竟没有一股劲流敢于破门。见龙一笑脸色蜡黄,几欲瘫坐,姝皇忙将龙一笑搀住,一边,香唇递了过去,吸住龙一笑的嘴。
温馨的气息,带着蕙兰之香,不断递入龙一笑的肺腑,一波一波,流漫他的血管。表象温柔,暗里湍急,这犹如姝皇此时的心境。幸好海神保佑,有雄厚的气魄慢慢苏醒,从龙一笑的鼻孔呼出,喷到姝皇的脸上。
姝皇激动得梨花带雨,“拉住我的手,忘记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姝皇掰了掰龙一笑的脸,轻声说道,说完,香唇复又贴到龙一笑嘴上。
龙一笑果然努力地忘记自己,半睁眼睛,凝视姝皇,与姝皇圆睁的美眸久久不离,任由她如兰气息自由出入,胸鳍交贴,手指相扣,相互搀扶,继而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一起。
姝皇这是在施行海国特殊的救护方式,她在给龙一笑输氧,龙一笑从姝皇嘴里获得氧气,又由姝皇帮他将体内二氧化碳吸出。这就像一对连体胎儿,在母亲的子宫相互依靠,共同吸收生命的营养。
“若你误解我的吻,最后的结果,你不再想去做原来的自己。记住,这只是海国常见的意外救护,不是你曾经玩味的那种人工呼吸,也别把我想象成女人。”姝皇正起脸色,故作镇静,然后轻轻推开龙一笑,回到了气团外围。
姝皇救护龙一笑的时候,那水晶莹还在不断的行进。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海水不再那么漆黑,有了一种微白的通透,又行一阵,由白变蓝,渐渐,蓝到精髓,现出一座美丽的城市。
“海都到了。”
“嗯,我猜也是。”
龙一笑起先以为这是一座沉没的仙城,却不知踩着海水,分明就像踩着祥云。水在上面,城在下边,中间隔着空气,如天地的颠覆,或者海空的互换。
“水晶莹气团可以收束起来了,在海都,随处都是清新的空气。”等到了海空关卡,姝皇说道,接着往气团轻拍几下,那气团慢慢收缩,不久就帖敷在龙一笑身上。
姝皇入境,自是简单。待姝皇带龙一笑进入海空设置的哨卡,龙一笑才知道水的下边确有一片自由的天空。
天空之下,即是城池。这城池就是海都,海国最为神奇的地方。
要说这海都坐落在一大片奇特的脚岩上,这些脚岩带有超强的斥力,可谓出神入化,生生顶开一片天空,将海水环拒于天空之上。
而整座城池之所以没被冲悬飘飞,是因为城市的所有建筑均由一种蓝宝石砌造。这种蓝宝石密度惊人,即使被脚岩的超级斥力排挤,也能全力向下,稳重沉着,呼应着地球的向心力,并且,对美人鱼及其必不可少的生活物件传递着吸引。
又爱又恨,又想推拒又想接纳,这种情怀,就会造就独特的心灵世界,而海都上空这一现象,极似天地人双重性格之怪诞表现。由于地球引力与海都脚岩斥力的神奇相抵,便使得江河倒立成为可能。
过了哨卡,要想平安入城,须得以水晶莹独特的魔力闯过水空界面,撕破脚岩斥力与蓝宝石地球向心力的纠缠,如陆国之飞机穿过云层从天而降。姝皇紧紧拉着龙一笑的手,夹在人流中间,生怕出现意外,低声说道:“攥紧我,别松手,也别胡乱说话。“
好在水晶莹性能卓绝,大家都平安着地。落地之际,那些美人鱼遂变出人体,以鱼身的形状和肥胖度决定人体的线条,但不管胖瘦,俱都盛装纷华,举止谦雅,唯一不可变的就是那张脸和与生俱来的颜值分数,那代表权力和地位,录入海国居民档案,无人可以改动。
姝皇柔腰轻旋,也变化美人模样,随之变出一顶垂纱斗篷,遮住容貌,然后,驱动龙一笑身上那件水晶莹魔法,帮他变成海国时人的暖男,方敢壮起胆色行于大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