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回想起当年色魔是怎样稀释那盐碱土的,当时他好像是用什么酸来着,将土壤里的碱性给中和了。他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用水冲刷泥土,让盐分融入水中,然后再用过滤槽过滤泥沙,最后的泥土,盐分含量就比较少。
周亚夫喊道:“县令,你马上让这些衙役们去借来铲子,我有用!”
“郡守大人想干什么?”
“我要挖地,只有通过挖地,才能够减少地下水上升,减少土地盐分。”
“这可是人家的土地啊!”
“我这也是为了他们!你也把村民们叫来,让村民们看看,这盐碱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白!大人。”
衙役们借来铲子以后,周亚夫也拿着铲子开始使劲地铲着这皲裂的土地,那些围观的百姓很是好奇,这郡守到底干嘛?
挖地一丈以后,土地变得越来越湿润,而且泥巴都变得那么湿润了,村民们看到这稀泥巴,纷纷惊呆了,这里竟然有水?
周亚夫再猛然地挖了一阵,这地下冒出越来越多的水,周亚夫兴奋地喊道:“挖到水了!”
“有水了!”村民们纷纷欢呼起来。
周亚夫再挖,那水就越来越多,基本上达到脚踝的位置,周亚夫上来以后,对乡亲们说:“这土地盐碱化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干旱,这土地一干旱,土地的水分就没有了,因此这地下的水就会上升了,所以土地会盐碱化。总之,你们解决盐碱化问题,就应该在农田之外修建鱼塘,把塘挖得越深越好。”
“周大人万岁!”村民们欢呼道。
“这是一个经验,不管在你们村你们乡推广,总之只要是河内发生灾情,我们都可以推广,对不对?县令啊,这个经验不错,你就在这段时间推广。”
“大人,就是挖一个坑吗?”
“哎!这怎么是挖个坑呢,鱼塘,鱼塘!总之,你们必须要把受盐碱影响都挖出坑,然后灌满水,在水里养鱼,这样就有利于抵御盐碱化了。就算是干旱,这鱼塘,也可以去给土地补充水源嘛,你们说对不对呢?”
“对!非常对!”
“好吧!今天就这样吧,县令大人,我们回县衙。”
周亚夫推广的鱼塘台田经验,也很快解决了当地盐碱化的问题。
春季悄悄的过了,夏季来临了,不过今年的夏季可比前几年好得多,干旱的地方终于迎来了降雨,这降雨很好的滋润了农田,这河内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有人说,这次周亚夫强力抗旱感动了老天,因此老天格外开恩,才降雨。在周亚夫眼里,只不过是偶然联系,这天气不可能是一直干旱,总之大旱已久肯定会迎来降雨,这是自然规律。
郡守府外,大雨滂沱,周亚夫尽情地在雨中享受着。
“甘霖啊!这终于来了!”
“夫君!外面雨大,快进来。”楚嫣喊道。
“这下子百姓终于不缺水了!我很高兴啊!”
“夫君,当心得了风寒!”
“不怕!不怕!以前乌斯都杀不死我,这雨会怎么样!这大雨,可是百姓之福气啊!”
尽管这次降雨缓解了河内几年的旱情,但是这降雨毕竟是短暂的,这大雨过后,接下来又要挺过两个月的伏旱期。河内这个地方,凡是到了伏旱,这里就会一颗雨不降。总之,这几天降雨,最要紧的就是储备好水源。
第二天,周亚夫召集河内郡各县令,来商讨这储备之事。
“尽管这次大雨,缓解了河内各地的旱情,但是呢,这过了这几天,河内就要进入伏旱期了,在伏旱中,这农业用水,必须得保证。趁着这几天降雨,你们各县给我注意了!只要下雨,你们就组织衙役或者是百姓去收集雨水,将收集的雨水统一储存于常平仓中,只要盛夏时农业用水能够解决,那么伏旱就不怕渴死庄稼,你们明白了吗?”
“谨遵郡守大人之命。”
“还有,你们还要预防的,就是虫灾。最近南阳那边爆发蝗虫了,你们要抽时间对每家每户进行检查,一旦发现有虫卵,必须得注意了。总之,河内这个地方,在历史上要么干旱,要么就是爆发虫灾,通常情况爆发虫灾,人为原因,那就是监管不力。总之,凡是看到虫卵或者是小规模的虫群,必须竭力清楚,你们明白吗?”
“请郡守大人放心。”
“最要紧的,就是粮价问题。粮价是关系到民生的重大问题,以往由于旱灾,粮食减产,再加上某些商人屯聚居奇,因此粮价飙升,所以今年我们就要重点针对粮价。只要是粮食减产,各司农府就要及时的把常平仓里的粮食用于救市或者是给予农民补贴,以稳定粮价。对于那些屯聚居奇的商人,应该取缔其商社,吊销其销售资格,对于哄抬价格的商人,必须得给予严惩!不给予严惩,那是不行的。我们要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粮食产业,也是杜战的支柱产业之一,他的汇德商社,主要以走私盐铁为主,在明里就是销售粮食。
这次粮价被整顿,那就是触及到了杜战的利益。
“这个周亚夫,好厉害!”江实喊道,“你看看,他通过赈灾,把威望树立起来了,现在就拿粮价开刀了!周亚夫真的好阴啊!”
“是啊,周亚夫确实应该防着呢。对了,邓大人有效吗?”
“邓大人目测是靠不住的了。上次他想阻止周亚夫,结果反而被皇帝给骂了。咱们得靠自己啊!”
“总之,周亚夫如果真的要审查我们,他还不是要通过御史来,咱们现在就来个釜底抽薪,把御史的人,都争取换成我们自己的人,那时候周亚夫想立案,那也无从下手啊!”
“周亚夫跟廷尉张释之走得很近,御史无法立案,他可以通过廷尉这路来办我们啊!”
“廷尉,确实很阴险啊!”
今年夏季的伏旱,由于供水组织得比较充分,所以就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这河内混乱的局面,在强力整顿以后,变得比较好了。接下来,就是整顿市场。河内市场非常的污,因为穷啊,所以什么坑蒙拐骗偷现象十分常见,中原有句话吗,防火防盗防河内人,河内经常出骗子,而且跟吴国暗地走私,这些都是整顿的对象。
首先,要整顿的就是买卖人口,河内经常出现拐卖人口的事情。想起这拐卖人口,周亚夫那可是深恶痛绝了。几年前,窦少君被拐卖的事情,以及跟自己同行的人口贩子,都让他十分痛恨。
不管是要靠衙役,同时也需要让郭椎去支援,周亚夫就在信中就请长安商社和郭椎尽快进入河内,来荡平地方势力。
郭椎当然是义不容辞,接到信以后,就亲自赶往河内。
郭椎到了郡守府以后,周亚夫甚是大喜,便设宴招待他。
“哎哟!老兄啊!这几个月不见,本座感觉好像是过了好几百年了呢!最近长安还好呢?”
“好个屁!”郭椎喊道,“这玄玉坛的人一走,长安又来了一个小人,这个人叫邓通。”
“邓通?说说看看。”
“邓通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擅长坑蒙拐骗,你走了以后,陛下就生了一场怪病,这怪病就是背后长了脓疮,太医都束手无策,这邓通就去给陛下吸脓,这没吸几天,陛下的病竟然好了,这确实让陛下非常感激,因此就封他为太中大夫,赐予他铜山,现在虽说他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他陪在陛下身边,说话很有分量。”
“邓通之辈,不过江湖小丑而已,只要不妨碍我们,就不管他。”
“我倒是担心,杜战江实那些小人暗地跟邓通勾结,让他穿你小鞋。”
“不怕!不怕!总之身正不怕影子歪,他们怎么中伤我都不怕,再差不是还有你们吗?”
“总之,杜战和江实这两个人,就交给我来监视,如果他们敢有什么不对,我就来收拾他们。邓通那边,我也给你盯着。”
“对了,我还想给你说,河内这个地方,很乱。河内,商人们经常走私,而且这走私可是一个庞大的官商集团,就跟王老虎一样,而且河内经常出现拐卖人口的事情,那些人口贩子,可不是吧人卖到北方,而是把人口卖到吴国,吴国这些年来,因为铸钱煮盐,可是无法无天啊!现在,河内跟吴国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链,我终于知道陛下任命我为郡守的目的了。”
“确实啊!这把吴国弄进来,这什么事情都不好做啊!特别是,你这里要是反腐危及到吴国利益了,吴国很有可能会反咬一口。”
“这便是棘手的事情。”周亚夫轻叹道,“所以我准备,从粮价下手,现在你就给我盯着市场,另外我也让长安商社的人,以常平粮价出售给百姓。看那些人怎么搞。正好,我也把那些哄抬粮价的人,给抓起来。”
“好的!我立刻让他们去办。”
“嗯,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