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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大打出手

且醉相思意 嗟余 5354 2024-11-18 21:54

  一来一回间,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王喜见皇帝早起之后, 只在早朝前吃了点心喝了几口粥,就去参加朝会, 会后就赶紧处理此事, 半点不得闲, 如今已经到了午膳时候, 却连早饭都没好好用!

  知道时间不合适,他却担心皇帝身体, 只能开口提醒。

  “陛下, 您要不要用些东西?”

  “吃什么吃!”看着下面或跪或站的几个人,他气得不行:“朕现在哪里吃的下!”

  两人都当着众人面这样说,不过也是故意敲打敲打在场几个人——果然他这话一出, 跪着的人纷纷行礼,劝陛下先去用膳食,不可为此事气坏了身体。

  王喜便着人去给梁栎端了一杯参汤上来, 放在案桌的一边;梁栎只看了一眼, 却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此事确实是拿捏萧家的好把柄,有此事在手,就是萧家以后爬的再高,他自是有信心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一旦有什么风头露出来, 他都能那此事做借口发作一番。

  可是这事情从头到尾发展到如今,听薛拥蓝的口气,倒像是从萧太后的流言开始,便一直都是钟太后布局, 目的不过是心疼他这个孙子,为防止外戚权势太大提前做出防备。

  他根本就不相信!

  可,明明心里这样想着,他还是不愿放弃这次的机会,加上不管是放弃还是遵从,倒像是自己被薛拥蓝牵着鼻子走,这感觉实在不好!

  好在这次朗卫动作快多了,一刻钟左右的功夫,就把萧府大管家、大管家之子以及小桃红等人一起抓了过来。

  见到萧府大管家之子,梁栎就知道这次事情结果了——这人的长相和王麻子的描述几乎一模一样。

  几方对峙之下,事情便已经水落石出,加上小桃红从头上拔下来的带有萧府内眷制式的头饰,人证物证俱在,事情已经清楚了个七七八八。

  唯一不同的是,除去如霜如雾之外,毁在萧云彰手上的小姑娘,被王麻子牵扯出好些个,据说如今还有好几个还在萧府呢!

  不过,如霜如雾现在是有苦主告状,有证据,但两人是自卖自身;酒肆被烧和何明生断腿,都和萧云彰没有直接关系。

  所以,萧云彰暂时没有受到明确的责罚,梁栎只扣了他半年御下不严的俸禄,大管家革职□□,大管家之子和王麻子被抓进牢房,由大理寺审判。另,让萧家赔偿何明生酒肆损失,赎回两女,让她们二人归家去。

  这样的结果,其实没有人是满意的,但何明生父女三个还是感激涕零的跪下磕头谢恩,相携离去。

  但,更深的却是不能查不敢查,真查出了萧家家主奸杀淫辱人家良家女,还多是未及笄的稚女,萧家的名声哪里还能完好?萧云彰的命也不一定保得住,这如何和萧太后交代?

  等得那些人离开,战战兢兢的萧云彰又哭了——这次不敢哭自己冤屈,这是哭自己委屈了!

  他是真觉得自己委屈,这些女孩子又不是他自己去找的,也不是他看中了去交她们进府的,大多都是管家之子物色好了给了他图画让他选,他就是选了一下然后享受了,怎么就出来这么多事情?

  “陛下,老臣是真的不知道,都是府里下人愚昧啊!”他假装想不起来,府里还有十来个现在都没及笄的通房丫头,打定主意回去就把她们赶出府——不,找个家庙把她们养起来,让她们一辈子都不能出来告状——“老臣失察,给陛下丢人了,请陛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这小老头说哭就哭,比薛拥蓝的假哭看上去真实多了!

  还跪着没被叫起来的薛拥蓝心里也不满皇帝的审判,但他知道此事如今已经达到了需求,不能冒进,只能等待了。

  同样跪着还没交起来的萧鑫,他老爹哭他也跟着哭,他是真的能哭出来!要不是他突然看上了那对姐妹花,也不会牵扯出来这么多事,这回去还不得被父亲给打死啊!

  他看着旁边跪在软垫上,看上去颇有些不开心的梁梓,忍不住指着他对陛下哭诉:“……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去醉花荫可什么也没做,当时就是去看看……看看老鸨雪夫人的,突然就被琅琊王打了一顿抓起来啊!我其实真的没打人,这是他们做的局,为了让那对姐妹进宫告状害我父亲啊!”

  急切之下,他难得聪明了一回,知道拉别人下水了——只是他大概是被薛拥蓝当时干脆利落的捆绑动作吓坏了,不敢去指证薛拥蓝。可他却记得当时下楼梯时就是这小子绊了自己一脚,自己才咕噜咕噜滚进战局,又挨了好几脚不说,还被尚今府的人当成斗殴差点抓起来!

  要知道他明明是挨打,是受害者啊!所以,干脆就选择他告状了!

  “哈?你小子说什么?”虽然跪在软垫上,跪了一个多时辰的梁梓其实早就受不了了,加上皇帝明显偏袒萧家,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有人把他往水里拉!

  “……你……你伙同别人做局,害我们萧家!对,都是你们做局!”这小子长得唇红齿白的,发起怒来可一点气势都没,此消彼长之下,萧鑫觉得自己有理极了!

  “你们父子小人行径,还能怪别人?”梁梓生气了,顾不得梁栎在当面就回嘴了。

  萧鑫反倒气势更加嚣张,想起昨晚小厮说起琅琊王不能惹时,说起了他有个早夭的姐姐聿和公主,还说道了她的一些事迹,便忍不住道:“我们是小人?这世上的小人只怕都比不过你家……你家那谁吧?暗害大臣,还抢人奴仆回去……啊!救……救命!”

  他话还没说完,梁梓居然就动手了!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就动手了!

  而且这个比他还小好几岁,看着文弱的男孩子在武力上完全是吊打他,只一个动作就把他压在地上打!

  萧鑫根本想不到这小子动作那么快,自己根本反应不过就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年纪不大,肉倒是敦实,他弹了好几下都没将他掀下去。随后就是劈头盖脸而来的拳头,直奔他而来,他第一反应就是伸出双手护住俊脸!

  像是察觉出了萧鑫这小子最在乎哪里,梁梓接下来的动作都是直奔他的脸上去,而且因为他刚刚用嘴说话,好多下他都是抽的他嘴巴子,声音又响又亮!

  萧鑫顾不得旁边有哪些人了,发出了宛如杀猪一般的叫声。

  “胡闹,梁梓住手!”

  随着梁栎话语的,是萧云彰下意识的护犊子,他上去就要扯开梁梓,还差两步的距离,却被跪在一边的薛拥蓝扯住了腰带:“萧大人别急,小王爷有分寸!”

  只是很可惜,长幼有别,他不能对萧云彰动手,让他知道教子不严有哪些后果;也不能在梁梓动手的时候,跟上去一起打,毕竟皇帝还在眼前!

  真是!太可惜了!就应该打掉他满嘴牙!

  萧云彰也是气急了,他也知道薛拥蓝和梁梓的关系,如今这件事儿子说的不错,就是他们做局陷害!气恼之下他顾不得许多,居然就这样解开了腰带!

  腰带倒还是在腰上,只是只有一段被拽在薛拥蓝的手上,他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抬脚就踹——

  一只脚更快的揣在他的屁股上,让单脚站立的他整个人就摔了出去,在大殿里滚了好几圈!

  “老贼,你还敢跟小辈动手!”

  这声音真熟悉!

  梁栎循声望去,只见来人穿着王爷朝服,双眼赤红身形消瘦,整个人须发皆张状若疯魔!仔细看脸,脸上胡子满面,看了许久才看出是皇叔的脸!

  “皇叔?”

  “陛下您稍等!”梁韫对他匆忙弓手行礼,然后迅速的往前几步,骑到那萧云彰的背上,双手捏着他的头发使劲的摇晃:“老贼你是何人,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偷袭当朝王爷,你是打算行刺吗?”

  一面抓着头发,一面拿手使劲的拍他的后脑勺拍他的背,整个身体都坐在他身上,半点不放松。

  一时间,便出现了一副很奇怪的画面。

  那一边,梁梓压着萧鑫打,不管萧鑫双手怎么抓挠,他拳拳都是往他嘴上招呼;另一边,梁韫像是骑乌龟一样按着萧云彰,猛打他的后背。

  整个大殿里只能听到这父子俩,别打的哇哇乱叫的声音。

  好在,梁栎很快回过了神:“皇叔住手,这是光禄大夫萧大人!”

  又朝着另一边喝到:“梁梓住手!”

  “咦,这居然是萧大人?陛下您没认错吧?”梁韫乘机在他腰上软肉处又狠狠掐了一下,换来对方一声惨叫,这才站起身来。

  那边梁梓见父亲起身,也赶紧结束了战局。

  那边萧家父子却是被人打得爬都爬不起来,王喜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色来,叫了几个太监将两人搀扶起来。

  萧云彰被人打得全是脖子肩颈一块,所以整个人都伸着脖子耷拉着脑袋,要不是有两个太监搀着他,他能整个人扣到地上去。

  萧鑫被打的就是脸和嘴了,看上去效果惊人——嘴部脸上红通通油亮亮,现场的人敢发誓,他们清楚的看到昨天挨打后还有七分人样的萧鑫,如今的脸正在一点点像猪头转变。

  “……陛下,昭信王这是公报私仇啊!”萧云彰好一点,起码嘴没事,还能告状,看来嘴皮子利索的很:“此等暴行,哪里还是王爷所为?陛下,您要给臣做主啊!”

  萧鑫比较可怜,他整个头好像都是木的,也不敢点头,就怕稍稍动作就震动了脸上的伤处。

  更气人的,还是那薛拥蓝,见众人战斗结束,他居然一摊手摊手:“萧大人,我拉住你真是为你好!”

  臣子当着自己的面打架——或者说单方面殴打,梁栎有点不想说话。

  只是自己舅舅都问到他头上,求他做主了,还是要出声的:“皇叔……”

  这确实不好出手啊,就算是两边各大五十大板的处理办法,这两人一个自己皇叔一个自己舅舅,两个小的一个是自己表弟一个是堂弟,他帮谁?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无奈,梁韫道:“陛下,这真不怪臣啊!你看这小贼出口辱我女儿,这难道不该打?若是我家十一不动手,臣也要打的他满地找牙!陛下,小柒与您自小一处长大,你们的情分臣都看在眼里,都怪十一出手快,不然您会亲自动手吧?”

  “朕……会的。”提到了梁柒的名字,梁栎黙了一黙,他甚至不知道他突然袭上心头的空虚感是哪里生出来的;但是很快,他就很快把这股心思压下去了:“只是舅舅是无辜的,他年纪不小,实不该受这一顿打。”

  那厢萧云彰立刻捂着脖子捂着背部,做哀嚎状。

  梁韫也一摊手做无辜状:“陛下,这不怪臣啊!臣从外面过来时,听见有小人在我背后说我家小柒坏话,怒气上头都来不及禀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见着十一姐弟情深为阿姐报仇,正老怀大慰!突然就见一鬼祟小人偷偷靠近,要去偷袭我儿,我想着这是陛下跟前,还是且慢动手为好。只是我再定睛乍看,他居然当着陛下的面还敢衣衫不整,就怕是要行刺陛下啊!我更是连犹豫都不敢了,直接就动手了!”

  “……”

  没想到这昭信王看着清风朗月的中年美大叔一枚,居然口才这么好,明显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有自家岳丈在,那萧老头讨不了好!这样想着的薛拥蓝绷紧的身子重新松快下来,他这一跪一上午半点不挪地方,也不是件舒坦事儿。

  梁韫见梁栎不说话,居然又追问了一句:“陛下,你说臣这话说的有理吧?”

  毕竟,皇叔为了个女人,一蹶不振,在封地偏安不出,连自己的一双儿女都不管了!他派出的暗探不管什么时候去,都说他半点违逆的心思和行动都没有。

  一二十年过去了,他早已放下心来了,对他的防范之心早已大消。

  被这样一打岔,皇叔又到了跟前,他家孩子的事情梁栎也不好插手。

  今天之事主要是为了牵制萧家,惩治了萧家一批人,也让萧云彰知道自己有了他的把柄。

  至于薛拥蓝和杜若,不过是他想到这件事只怕他们两个都有出手,特意叫过来敲打罢了。如今念着他们二人对梁柒痴心一片,她去世许多年,还愿念着她做这个局——他们的心思和小柒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啊!

  这样想着,他便和梁韫寒暄两句,叫他们几个带着跪了半日的薛拥蓝和梁梓回去看看腿伤;等他们出门后,把剩下的萧云彰父子又敲打了一遍,今天的事情才算是了了。

  **

  众人离去后,喧嚣不已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梁栎揉揉额头,只觉得又是烦躁又是头疼。

  他心下更烦的是,只怕萧太后那里一定会派人来求见。

  萧太后那边果然派了宫女过来,送了一双袜子,说是萧太后思念儿子,特地给儿子做的,盼着儿子能去见见她。

  呵,倒是长进了,居然知道迂回,还知道打亲情攻势了,也不知道是谁教了她?

  王喜向梁栎回禀道,在萧云彰进宫的时候,萧夫人带着女儿也去拜见了萧太后——虽然萧太后还是幽禁,但梁栎却没有明确禁止她连家人也不能见。

  加上钟太后去世已有月余,萧太后自持自己是皇帝生母,多大的事情如今也合该过去了,便在自己宫里接见了自己的嫂子和侄女,等待这边处理好了,才放了那母女俩离开。

  听到王喜说那萧家表妹走时头上插了母亲心爱的簪子,梁栎心里不禁冷笑起来,这就是自己的生母,这就是他的母族萧家!

  自己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她们何曾能理解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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