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很长,几乎夺去了步莲华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因为憋闷,她终于睁开了眼,从昏睡中醒过来。
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还有他正在作乱的手!
她惊愕,哑声道:“我嫌你脏,别碰我!”
身下是她的柔软细滑的身子,还有被迫分开的两条幼嫩的长腿,正呈一种诱人的姿势,挂在他的身上,何卓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景,不由得轻笑道:“你嫌我脏,还是在吃醋?”
烧刚退了一半的步莲华,真的是实在无法分辨自己此刻的真实想法——
是啊,她是不想跟他进一步深入,继续这个男女间的游戏,还是一想到之前他和别的女人做了,自己心里憋闷呢。
他用力将自己压向她的娇躯,温柔道:“那时我才出院不久,你认为我做了那么大的手术,能马上就恢复元气,和她激
情上演?”
步莲华被他反问得语塞,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才好。
可是,那天,试衣间里的女人,的确叫得令人心驰神往,面红耳热,她不信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叫女人快乐有很多方法,你应该知道的……”
他故意将自己的回答变得暧昧不明,只想用动作来叫她懂。
他的手指,灵活地在她身上“敲敲打打”,好像她身上长满了琴键,而他试图弹奏出优美的旋律。
“别……好痒……”
女人光滑的身体,不断地和他身上的衣服相摩擦,泛起红晕来。
老天作证,最一开始,何卓真的只是想抱着生病的她好好睡一觉,所以连衣服都没脱。
扭动中,步莲华觉得自己因为发烧而迷蒙的大脑又要罢工了,眼前是模糊的人脸,她的腰很酸,被他弄得酥麻不已。
何卓的两只铁臂,用力箍住她的细腰,那么细那么软的小腰儿,他不敢用力,生怕弄断了弄疼了她。
一边抱着她,一边不停地认真耐心地开发着她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身体,他和她的第一次,他不想太过粗鲁。
步莲华很怕,具体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一半是理智一半是冲动,都在撕扯着她的大脑神经,她无助地发出低泣。
何卓飞快地扯开身上已经乱作一团的白衬衫,粗暴的动作使得那一排的扣子有两个脱了线,落下来,他看也不看,在她面前露出上身。
一道明显的疤痕,布满左侧胸膛,蜿蜒成一道狰狞的路线。
这个画面一下子将意乱情迷的女人拉回到现实中来,身体解放了的步莲华勉强支起身体,手颤抖着摸上他的胸膛,犹豫道:“你现在怎么样?我们不、不可以……不利于你的恢复……”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投怀送抱”发扬光大,一把搂住她,从胸前一直向上,啃咬着她的锁骨颈子,一直咬到那下颌,痒得她高昂起头,喘不过气来。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看来,我很有必要证明一下……”
何卓故意曲解她的话,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可,到底是关心自己,还是关心那个男人?
这个想法,令他的身体在一瞬间有些僵硬,抱着她的手臂顿时狠狠地收紧,勒疼了步莲华。
“不是……你胡说……”
他抓着她的手,让她继续在自己身上游走。
她的软嫩小手儿擦过他的胸膛,这次引来的是他的低吟和叹息,不等一分钟,他已经受不了这种试探了。
一声低吼,他推开她,令她仰躺着,用力抓住她的两个脚踝,用力一分,她便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她的乖巧鼓励了何卓,何卓俯身一吻,称赞道:“乖,别乱动,交给我。”
他执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汗津津的大手里,拉着她,让她慢慢适应自己的存在,她紧绷的身体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惬意,他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了,狂风暴雨般的占有,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步莲华散乱的长长黑发,铺开来,散在床单上,何卓洒下来的点点汗珠,沾湿了她胸前一片。
他低头,坏坏地伸出舌,舔着那微咸的汗,同时也逗弄着她,引来她的低呼和战栗,也更加取悦了他。
她像是一条小船儿,被他顶得胡乱地飘着,也像是一把拉满的弓,被他握着腰肢,上下浮动,在等着开弓射箭似的。
唇微张,额头湿透,一缕发黏在眼前,步莲华快要窒息了,她甚至没有办法喊出一句完整的求饶的句子来,只能从喉咙里随着他的节奏,哼出声响来,声音异常沙哑。
“喜不喜欢?”
他忽然停下所有动作,万籁俱寂,只听见了他的这句话,步莲华无助地掀开眼皮,满面绯红,嘴张了又张,实在无法承受他的折磨,只好将脸转向一边,拱到枕头下面去,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喜欢”。
他咧嘴,心情好得简直要上了天,眼睛一眯,他抽走她遮挡着滚烫面颊的枕头,用力抽出来,垫在她身下。
记得海明威说,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
如果把这句话“不正经”地化用在何卓身上,那就是做过心脏移植的男人,在床上会表现得更为勇猛也说不定?
“对不起,疼吧?”
他心疼地亲吻她的唇,语含抱歉,步莲华轻点头,确实疼得难受,一方面是她很久没这么激烈了,另一方面也是何卓太野了。
“憋久了的男人就是这么缺乏人性的……”
他嘿嘿傻笑,将她浑身裹上一块干净的浴巾,重新抱回到大床之上,拉过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放下心来。
这一场“剧烈运动”,倒令步莲华汗出得彻底,烧完全退了,浑身除了酸软,洗完了澡整个人也清爽了很多。
房间里,还充满了男女间情浓的味道,从下午折腾到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窗帘还没来得及拉上,外面的淡淡夜色透入卧室里,室内一片暖昧,呈现出半明半暗的景致来。
何卓将步莲华圈在怀里,看着她有些疲倦的双眼,喜不自禁,像是孩子一样,一会儿便低头啄上一口,额头,眉间,双眼,鼻子,嘴,一张脸被他亲了个遍。
“烦人!”
步莲华恹恹翻了个身,其实在床上,她更像是“男人”一方,总喜欢做完了就“翻脸不认人”,恨不得马上沉沉睡去才好。
何卓有些委屈,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曲线和姣好的背影,试探性地出手,从后面抱住了她。
步莲华挣了几下,也就放弃了,刚要合上眼,看见外面的夜色,才惊道:“几点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用力推开了何卓,顾不得满身的难受,跳起来找自己的衣服,可是来时的一身衣服,早就被雨淋得透彻,此刻还皱巴巴地堆在地上。
何卓的眉眼里隐隐浮上怒气,他知道她结婚了,甚至孩子都有了,可是,当他亲眼看见她,对自己毫不留恋,着急地要回家的时候,还是嫉妒得无以复加。
努力平息着满心的怒火和妒火,他试着令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和一些,拉住她的手,恳切道:“留一晚不可以么?”
步莲华毫不迟疑,摇头道:“不行,我得回家!”
说完,她也顾不得许多,居然俯身就要捡那还湿着的衣服,眼看着就往自己身上套。
“我也说不行!”
何卓终于愤怒了,一把夺下她的衣服,甩得远远的,猛地抱住步莲华,急道:“你怎么不管管我!我也不过是个刚刚爱上你,想霸占你的普通男人!”
怀里的人儿没有挣脱,安安静静地任他抱着,就在何卓的心里,燃起了一簇充满希望的火苗时,步莲华开口了。
“你也说了,你刚刚爱上我,那么,你完全可以试着把它当成错误,及时抽身。没有人能够霸占我,也没有人能够完全地束缚我,除非我自己情愿陷入爱的牢笼。”
说完,她面色冷峻,慢慢伸出手,将何卓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毫不留恋。
一瞬间,他脸上有着完全的受伤表情——
步莲华身边所有的男人,任何一个挑出来,都是人上人,人堆里的尖儿,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能令女人们趋之若鹜,可惜她不是寻常中的“某一个”,她越挑剔,越不屑,越能牢牢吸引着他们。
这是悲哀,又何尝不是幸运?
我们都是缺爱的人,也都是渴爱的人,犹记得当年,在姑姑家寄养的时候,每一个生日,步莲华闭着眼许下的愿望都是,我想要人来爱我,好多好多的爱。
何卓与步莲华对视许久,终于败下阵来,他艰难张口道:“我好像还是不明白,我也好像明白了。”
他主动退了一步,离开她的身体,故作潇洒道:“家里有台洗衣机,买的时候商场的人说,它能极快地烘干衣服。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检验一下,它究竟有多快。”
说完,他不等她回答,有些狼狈地走几步,捡起之前被自己扔掉的衣服,去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