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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我一生,花开荼蘼

百炼成凰 醉时眠 9144 2024-11-18 21:59

  《芈闲鹤番外》——

  “为什么他从不来看我们?他不是你的丈夫么?”

  我总是这么问,问那个沉默的优雅的女人,她是我的母亲。

  而我口中的“他”,是我的父亲,一个每年来看我们母子一次的男人。

  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说,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明白我的苦衷。

  他的本意是如此,叫我听母亲的话,但母亲的话,无论如何我是会听的,不过,他在我生命中,依旧是个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的存在。

  母亲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与她生活在一起。

  我嘴上从不反驳,但是我想,如果有一天,我遇上了我爱的人,我一定要将她留在我身边,哪怕她会恨我。

  我十六岁的时候,那个男人叫我回国,母亲没说什么,只是垂泪。

  作为这个家族的儿子,我早晚要回去,在该聪明的时候显示我的才智,在该装傻的时候放大我的愚蠢。

  我的汉语不好,事实上,我只有和母亲交谈时才说汉语,这一点,令他很不高兴。

  “你是中国人,是我的儿子,怎么能一口外国话呢?”

  他打量着我,皱眉说道,然后吩咐秘书,叫他去寻找合适的人选,为我“补习”汉语。

  说是补习,其实,只是一种表示友好的手段罢了,如果真的需要老师,相信他会给我安排几个语言学家。

  所以,当我第一次看见步莲华的时候,我很瞧不起她,更瞧不起她的家庭,为了巴结我的父亲,不惜让自己的女儿送上门来。

  但是不能否认,她是个好看的女孩儿,如果她接近我真的是为了她的家庭,她父母的生意,那我不介意和她上床。

  所以,我笑着问她,你还是处

  女么?

  看着她惊愕的表情,惨白的小脸,我忽然就莫名地开心了起来。

  为了叫我迅速适应国内的生活节奏,我被安排在一所高中,比步莲华高了一个年级。

  明明不是在同一个楼层,可她总是在课间时来找我,从她发现我不喜欢食堂的午饭后,便开始带我们两个人的午饭,虽然是家里保姆做的,但味道确实不赖。

  几乎每个中午,我都等着她来,将饭菜汤一样样取出来。

  她既是我的汉语辅导老师,也是我的小保姆,一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女孩子。

  我对她的情

  欲,产生在那个雷雨夜。

  她来我自己住的别墅中,给我选了几篇难度适中的阅读,然后我做题,她写作业,等到她给我讲解完毕后,我们才发现大雨倾盆了。

  “往家打个电话吧,今晚别回去了,明早我们直接去上课。”

  我听见自己这么跟她说,但坦白说,我那时并未有一丝邪念。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因为害怕打雷,而不顾一切地爬上我的床之后,自然地发生了。

  虽然我在国外待了十几年,但是我没有滥交也没有吸毒,我克制着我汹涌的欲望,过着被友人称为“修道士”一般的生活。

  当她微凉的身子贴向我时,我慌乱了,我想推开她,可是她吓坏了,直往我怀里钻,两只手臂还紧紧地圈住我的腰。

  我艰难地想拉开一点我们之间的距离,而怀中的她,在找到一个安全的怀抱后,居然很快入睡,呼吸平稳。

  我将身上的丝被踢开,还是热,想将她踢下去,可是又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儿不太好。

  轻轻将她的手拿开,让她躺平,我拧开了床头灯。

  柔和的灯光下,是她水嫩的小脸儿,脸上干净得很,一丝瑕疵也无,随着那平和的呼吸,我视线往下,浑身一震。

  十几岁的女孩儿,已经开始发育,那曲线已经显得很是妖娆,玲珑有致,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我知道,那种感觉,和在红磨坊看脱衣舞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混着少女特有的芬芳,国内的女孩儿,这个年纪绝大多数还都是处

  女,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就这么轻易草率地跟她做了。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

  我重复了几次吞咽动作,那曾经令我引以为豪的克制力,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只想把她的衣服除去,然后深深地到她体内去。

  颤抖着将她的睡衣脱了下来,她白天体育课,测试了八百米,这会儿睡得很熟,虽然哼了几声,却没醒来。

  很快,她的上身出现在我眼中,身上的肌肤比脸还要白,在盈盈的灯光下像是一块玉,嫩且滑腻,有着有人的光泽,胸并不很大,起码比我在国外认识的女孩子小多了。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我记不得了,眼前全都是她平日的样子,一颦一笑,我抓紧她的腰,用力,释放。

  她平坦的小肚子上全是浓浊的液体,我本想抱她去卫生间冲洗,转念一想,还是取了纸巾,帮她擦干净。

  我在卫生间,想着她的脸,一时冲动,竟食髓知味一样,又来了一次,脑子里全是她的脸。

  将自己洗干净,重新上床,这一次,我主动抱住她,沉沉睡去。

  这是我的女人呢,我的第一个女人。

  有一句曾经一度很知名的话,叫“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步莲华将其自动替换为“结婚了,就别再来找我。”

  这些年,她过得有多苦,外人不知道,她自己却清楚得很。

  总有人来迂回地打探着,她和芈家那位太子爷的关系,传闻传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唾沫星子淹死人,但是步莲华没有办法,她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一个做女儿,和一家家族产业继承人的本分。

  说再见,也许会了结这段混乱的关系,但是主宰这个游戏的人,从来不是她。

  “莲儿,也许有一天,我会厌倦了你。不过,在那之前,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是么?”

  明明是问句,却是不容她反驳的语气,身后的男人不过比自己大了两岁,却深沉得可怕,叫人永远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厌倦,是么。

  如果反抗,如果独树一帜,他便会兴趣愈发浓厚。

  相反,低眉顺目,逆来顺受,终有一日,他便觉得味同嚼蜡,再也开发不出一点儿新奇,便会放手。

  步莲华虽然样样不如他,唯独这一点,抓得精准。

  像芈闲鹤这样的男人,他见识过太多的漂亮女人,步莲华不认为自己有能打败那些美女的脸蛋儿和腰肢。

  可是,她确实是芈闲鹤身边,雷打不动的“那一个”。

  圈子里的少爷们,只要说出来,芈闲鹤可以眼睛不眨地把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推过去,大度的叫女人当场落泪。

  却从来没有人敢对步莲华开上半句玩笑,她明明年纪不大,他们见了她,却总是恭恭敬敬,喊一声“华姐”。

  她是芈闲鹤的禁区,也只有她,能把想喝醉的芈闲鹤,哄回家去;能令暴怒中的芈闲鹤,最后摆摆手,说出一句“算了”。

  “我只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罢了,哪里有那么多本事。”

  每每遇到那些想托关系走后门的人,步莲华只能露出“憨厚”的笑容,如是说道。

  是的,玩伴,这个叫任何一个女人,都觉得低三下四的称谓,她一做,就做了近十年。

  她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忍下去,不是没有幻想过,有一天,也许两个人会结婚,而顶着芈闲鹤妻子名头的自己,过着被人艳羡的豪门少奶奶的生活,却在每个孤枕难眠的夜晚暗自垂泪。

  谁知,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那一天,她临时接到他的传唤,到酒吧来一趟,这样的事情常有,于是换了衣服,又迅速地化了淡妆,匆匆出门。

  何时何地,只要和芈闲鹤站在一起,她便不能,也无法不将自己美化到可以和他比肩的地步。

  就在她要推开包房门的时候,她听见了他的话。

  一时间有些无法挪动脚步,明明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当真的到来时,原来还会难受。

  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浮木,谢天谢地,她结婚了。

  可是,他依旧是她摆脱不了的梦魇。

  “你在这里,适应么?”

  从研究所里出来,步莲华一眼就看见了候在大门处的芈闲鹤,眼皮剧烈地跳了几下,她转过头,面色如常地和身边的同事道别,然后快步走过来。

  刚刚适应了加拿大的生活,研究所的工作也还算称心如意,在这个时候见到芈闲鹤,步莲华有些恍然如梦。

  跟着他来到了他暂时落脚的宾馆,她才知道,他是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着几不可闻的颤抖。

  “都是他做的,是么?比你出国,给你这个交流身份,包括送你到哪个研究所,我知道,一定是他……”

  关上房门,芈闲鹤大步迈过来,用力将步莲华揽入怀中。

  又能真切地感受到她了,她的呼吸,她的温度,她的香气,他几乎泪流。

  “是与不是,现在重要么?不过是几年时间,等你结婚了,就好了。应该已经着手准备了吧,有人选了没?”

  步莲华强迫自己狠心,虽然自己满腹的委屈没处倾诉,可是她不能流露出一丁点儿的感情来。

  “相信我,我有办法。”

  印象中的小鹤,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不是么。

  虽然甜蜜总是那么短暂,可是回忆里的缠绵,总是不朽的,是吧。

  这段布满瑕疵的年少爱恋,总归纠缠了十年,十年,一个女人生命中最好的十年,她全都给了他。

  步莲华眼中蓄满泪水,她轻轻踮起脚,吻住了他的眉心。

  吻在这里,意味着,我原谅你。

  我原谅你对我的呼来唤去,我原谅你对我的漠不关心,我原谅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所承受的所有苦涩不公、流言蜚语和孤独寂寞。

  她的脸上全是泪,但是她没哭,哭的,是他。

  压抑了十年的感情,山洪一样爆发起来,所为了不过一句最简单的话,我要我们在一起。

  芈闲鹤忽然低吼了一声,然后将怀里的步莲华用力抱起来,摔在了床上。

  “我恨我当年没狠心要了你!”

  他目眦欲裂,悔不当初。

  他说的,是步莲华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

  无所事事,刚刚摆脱无休止的课程和考试的步莲华,便整日陪在芈闲鹤身边。

  她虽然与他相熟,却极少在他的公寓里过夜,那一晚,却是例外。

  苏锦霓的生日,邀了数十个男男女女,都是玩儿字辈里的活祖宗,足足疯了两天一夜,等到散了场,步莲华已经不敢回家了,怕被父母训斥,只好撒谎说去外地泡温泉。

  她跟着芈闲鹤去了他的公寓,已经去了无数次,过夜倒是头一次。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总之,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宛若新生儿一样躺在了他的身下。

  步莲华有些害怕,却不反感,或许她也在渴望着这一刻。

  从他当年问她,你是不是处

  女那一刻起,他就狠狠地纠缠在了她的生命里,没法子剥离。

  他的手指很灵活,不断地在她的身上点火,抚弄着那完美却也青涩的少女躯体。

  她瑟瑟发抖,却勇敢地主动吻住了他。

  可是,好疼。

  她猛地推开了他,夜色中,她泪眼破碎,呢喃道:“小鹤,我好疼,疼,不要呢……”

  箭在弦上,明明不得不发,可是芈闲鹤还是忍住了,吻了下她的脸颊,将她抱在怀中。

  “睡吧,不要了。”

  他听见自己这么承诺着,居然真的没有忍心,她还小,他这么告诉自己。

  一眨眼,那么小的女孩儿,他的女孩儿,就嫁了人。

  “现在,也不晚。”

  加拿大的旅馆,她在他身下,喃喃出声。

  她的话,鼓励了他的动作。

  其实,步莲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不经过大脑。

  她已经结婚,而他更不可能忤逆他的父亲,他们之间,只有绝望。

  于是,更加疯狂地纠缠在一起,那么年轻而美好的身体,怎不互相吸引?!

  步莲华的手,就不停地穿梭在芈闲鹤浓密的黑发中,偶尔因为承受不了他猛烈的撞击,而紧紧地掐住他的发,浑身绷紧,连脚趾头都染上绯色。

  她开始晕眩起来,太久没有这样放肆,他的猛烈需求令她喘不过气来,她试图令他慢下来,却做不到。

  心口涨得满满的,不知道被什么样的感情所填满。

  亲情?友情?爱情?

  芈闲鹤不许她思考,每每见她眼神有些涣散,便凶残地吻住她,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无法想其他任何事,任何人。

  他很怕,也很空虚,很无措,只有和她紧密地连在一处,他才能够静下心来。

  “信我,哪怕一次,我也要带你回去。”

  最后的最后,他抓起她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他用力攥紧她的手,咆哮着将自己全都给了她。

  他吻着她汗湿的发,看着她因为体力不支而昏过去,喃喃低语。

  就算有一天,我忘了全世界,我忘了你,可是,再见你的第一眼,只要一眼,我就能,认出你。

  就算我们隔了一百步,只要你肯走出一步,那么亲爱的,走完一步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我走过那九十九步,就能握住你的手。

  那时,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是谁,你可一定要等我。

  脑子炸开一样,胸口在疼,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被抽干净了,芈闲鹤醒来,满眼都是白色,耳边只有各种精密仪器运作的声音。

  他呻

  吟了一声,觉得心在疼,想伸手,却牵动了很多根线,发出好大的声响。

  一个六旬左右的男人冲过来,眼中满是担忧,身后站着几个医生护士。

  “小鹤,吓死爸爸了!”

  芈闲鹤听到声音,睁开眼,慢慢对上那有些熟悉的脸,是他,父亲。

  他刚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喉咙疼得厉害,张了张嘴,就听见父亲无比慈爱的声音。

  “小鹤,什么都别说,都忘了吧,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芈闲鹤有些疑惑,什么女人,他想问,却涌上倦意,视线逐渐模糊,又睡了过去。

  他在特殊病房里,一连躺了十五天,一直躺到自己都觉得,再不下地就要丧失行动能力了,提出了出院。

  回到几乎是陌生的家中,他发现,自己慢慢记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可能真的像父亲所说的,自己自杀倒下时撞到了脑子,所以他对很多事情一直是不清不楚的。

  不过,这样也好。

  闲来无事,他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下午,将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抽出来翻看。

  他发现,几乎在每一本书里,都有几行清秀的小字,写在书签上,插在某一页里,而那页上,也一定有几行他自己的字迹,两个人像是互相呼应似的,根据书里的内容来一番论战,或是达成一致。

  两个人有来有往的对话,看得芈闲鹤忍俊不禁,不由得揣测,这是自己的哪一个好友。

  “这是个女孩儿吧,是哪一个?”

  从他出院,就有无数“狐朋狗友”来看自己,可是他每每询问,大家不是沉默就是借故左右言他,直觉里,芈闲鹤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小鹤,爸爸不会害你,这个女人,她心思太重了,你当时就是太相信她,才和丹然分手。她只是想利用你,你差一点连命都没了,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男人几乎老泪纵横,见芈闲鹤不信,取来一沓资料,放在他面前。

  芈闲鹤浑身一僵,他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藏有这么多的龌龊,难以置信地颤抖着伸出手,翻开那些资料。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几乎一动不动。

  原来自己曾经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被人故意接近,又不可救药地爱上她,抛弃了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陈丹然,甚至为了那个叫步莲华的女人与自己的父母决裂,不惜跑到加拿大找她,在撞破了她与其他男人的奸情后,万念俱灰选择了撞车,终于在最后时刻被家里人救了下来……

  越到最后,心底越凉。

  芈闲鹤强忍着,翻到有那个女人照片的那一页。

  他看见了一张脸,果然有些熟悉,他想再看一眼时,头开始剧烈地疼起来了。

  大怒之下,芈闲鹤开始疯了一样地推倒了书架,将书房里能砸的全都砸碎,然后开始烧书。

  只要有那个女人字迹的书,无一幸免,到后来,他懒得翻看,只觉得看一次疯狂一次,索性将所有的书都叫人搬到楼下的花园里,淋上汽油点火。

  “少爷这么做,我们是不是要拦住他……”

  站在窗前的男人,冷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花园里焚烧着大摞大摞的书,他不时地吸一口烟,吐出烟圈来。

  秘书在他身后,有些担忧地问道,看着楼下的年轻男人脸上的狰狞表情。

  “我的儿子,我清楚。男人么,难受是一时的,熬过去了,就好了。芈家的男人,窝囊就等于去死!”

  狠狠掐灭烟蒂,他转身离开。

  芈闲鹤没想到,他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他的车送到了国外去改造,刚取回来,涡轮和底盘全都大换血,足足花了千万,比再买一辆还要贵出许多,只是飙车的快感令他欲罢不能。

  白天的市区,完全没有夜间封路比赛的刺激,芈闲鹤便有些烦躁,穿过一条小路,毗邻医院。

  路上的人,看见这样的车,都远远地躲开,忽然一个纤细的身影就这么突兀地闯进了视线。

  芈闲鹤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骗子!

  虽然他满心都是恨意,但却不知道那根弦儿搭错了,她的照片,他全都留下了,每每一个人时,都忍不住翻出来看看,看一次,怒一次,却总是舍不得就这么扔掉。

  那个女人似乎一边走一边想着什么,听到声音赶紧闪到路的边上,似乎有些忿忿地瞪着自己的车。

  芈闲鹤偏过头去,正对上她的眼睛。

  那一刻,他想,就算他不是自杀,而是她握着枪,冲他开枪,他也没法继续再恨她。

  得知她生了孩子,芈闲鹤直觉地相信,那是自己的种儿。

  没法抢大人,他就,抢孩子!

  他知道做了母亲的女人,对孩子的无法割舍,就算这么做实在是小人透顶,他也不惜孤注一掷!

  “小子,乖,别哭了!”

  第一次笨拙地给一一换尿布,芈闲鹤简直要疯了,这个肉团儿怎么这么能哭?!

  他小小的身子似乎蕴含了无数力量,一直哭,哭到他这个当爸的都要耳膜穿孔了!

  谁知道,云一一听完,瞅了他几眼,发现不是一直带自己的人在冲自己说话,小嘴儿扁了一下,“哇”一声,哭得更畅快了!

  芈闲鹤不许别人上手帮忙,自己又不懂,这小宝贝在他手里折腾了月余,也算命大。

  他以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办法,可以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却不料,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瞒着父亲和远在异国的母亲,他联系了一家医院,做了细致的检查。

  “这个病不是中老年人才会得么?我刚过了二十六岁生日。”

  将诊断结果看了一遍,芈闲鹤镇定,只是声音里有些颤抖,低头,将那化验结果又细细过了一遍。

  医生点点头,也非常惋惜地开口道:“您最好马上住院,接受治疗……”

  他打断,皱眉道:“死亡率是多少?或者说,我还能活多久?”

  被他的直白给吓到,医生支吾了几声,还是如实回答道:“这个,要看癌细胞扩散转移的速度……”

  芈闲鹤看向墙上那各种各样的CT片子,默不作声。

  “我的其他器官呢?还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还得等详细的身体报告出来才能给您答复……”

  他回到家,径直走到楼上的婴儿房,推开门,一股婴儿特有的奶香味道。

  他忽然就想起,那天在车上,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叫人想吃一口,吃到肚子里去。

  他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的脑子很乱,小时候在国外的事情,他都记得,唯有回国以后的那一段,混乱不堪。

  “丹然,你告诉我,我们真的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么?”

  某天,芈闲鹤这样问道,换来陈丹然稍显鄙夷的笑容,她确实是他自小就认识的朋友。

  “太子爷,我说是,或者我说不是,一切还不是要看你自己信不信?”

  她不答反问,看着他,将手上的戒指慢慢退了下来。

  “芈闲鹤,麻烦你跟伯伯说一声,我呢,也回家跟我的老子说一声,我还没玩够,重要的是,我不想嫁给太

  子

  党。这个婚,我要推了。怎么说,我想不用我教了吧?”

  陈丹然潇洒地离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芈闲鹤松了一口气,居然是满心的放松,并无一丝伤感。

  他更加不相信,这个是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

  他宁可相信,自己是爱那个步莲华爱得发疯。

  低下头,芈闲鹤看见,一一在婴儿床里睡着了,一只手还含在软软的嘴巴里,他扶着那床的边沿,看着看着,忽然就落泪了。

  这是他的儿子,他却没办法看着他长大了。

  听到医生犹豫地吐出“肺癌”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现在,看着睡得香甜的一一,芈闲鹤再也忍不住了,他顺着一一的小床儿滑下去,慢慢跌坐在地上。

  他哭了起来,抱着自己,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记忆里从没有这么放肆地哭过。

  因为,他是芈闲鹤,芈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儿,从小就接受所谓的精英教育。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哭够了,爬起来,靠在一一的床边,刚坐好,一个软软的东西就触到了他的脸颊。

  他慌忙回头,发现一一醒了,不吵也不闹,就伸出指头,拍着他的脸,流着口水在冲他笑。

  自从芈闲鹤将一一夺过来之后,这还是他的儿子第一次冲他笑,笑得特别开心,还没长牙的嘴巴里含着亮晶晶的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流,说不出的可爱。

  一大一小,就这么对望着。

  许久,芈闲鹤才伸手,揩去一一脸上的哈喇子,哑声道:“宝贝,爸爸爱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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