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小姐,打的不是学历牌,而是以胆大会玩而闻名。据说有位老部长,号称色中老手,结果心脏病发,就死在这里的两个小姐身上,外界笑称,他这是“舒服死了”。
胡同里都是一人都几乎抱不住的大红灯笼,隐隐有京胡的调子传来,三个人进了正房,多亏了郁骥的面子,没预定也能占上一间房。
步莲华趾高气昂地走在最前面,郁骐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中间是沉默不语的郁骥。
打量了一下室内布置,虽然是老房子老摆设,可现代的设施都恰当地隐含其中,估计一会儿玩起来还不错。
“小姐你自己挑,平时喜欢什么样的还叫什么样的。”
步莲华掏出手机,调着光和焦距,全程拍下来,看你还敢得瑟不!
“哥!这他妈什么事,老子不就睡了她,要不要这么小题大作了?”
郁骐终于怒了,一路上憋的火全都散出来,双眼瞪得像铃铛,就差喷火了。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推卸责任啊?我告诉你,你要是遇上个未成年小姑娘,家里要是再不差钱,干脆能告到你全公司倒闭!媒体就是逐臭之夫,哪儿的话题吸引人就一窝蜂往上涌,郁家二少饥
渴到强
暴,啧啧,这太有卖点了吧?”
步莲华走近,踮起脚,拍拍郁骐的脸,笑呵呵地开口:“多亏是我,好说话,你叫我乐一乐,我就忘了。”
郁骐咬了咬牙,自认倒霉地点点头。
不多时,四个衣着清凉,腿长腰细的女人敲了敲门,鱼贯而入,两两分开,分别腻上郁骥和郁骐。
“先生,您要先洗个澡么?”
为首一个,大眼睛熠熠动人,好似会说话,皮肤吹弹可破,绝对不是路边的野鸡可以比的,一边说话,双手“恰到好处”地勾上郁骐的脖子。
“别碰我!”
毫不犹豫地甩开这女人的手,她身上喷的是Dior的毒药,味道太馥郁,郁骐敏感性鼻炎,强忍着不打喷嚏。
这边,郁骥也不动声色地从四只手臂里抽出身子,坐端正了,瞥向吃着水果拼盘的步莲华。
吐出果核,步莲华擦擦嘴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的品相,依照着出来玩的标准,的确也是上上品了,点点头,右腿叠在左腿上,脚尖晃了晃。
“开始吧,姑娘们,赶紧叫这位先生舒服了,已经跟你们经理打过招呼了,咱们今儿不出台,就在这屋里真刀实枪!”
指了指郁骐,含着笑的眼神注视着四个人脸上的惊讶表情,她又加了一把火。
“价格嘛,只多不少,就看成果了,你们懂的。”
哪里有假清高听不懂弦外之音的姑娘,诸人喜笑颜开,先前被推开的那两个也毫不在意,浮上熟练的笑容,围绕在郁骐的身上。
偌大的长形沙发上,立刻倒了四女一男,尽头是看戏的步莲华和汲郁骥,前者是兴致勃勃,带着看戏的热情,后者是哭笑不得,只求自己弟弟不要被“玩死”才好。
“嗯啊……”
“嗯嗯……”
见郁骐不主动,四个人知道,今儿是碰到难斗的主儿了,只好抓着他的手,开始往自己胸前臀上不断地摩挲着,个个嘴里发出浪
叫来。
四张小嘴儿,各自吻上男人的不同敏感点,已经有人率先一步,撕扯开郁骐身上的衬衫,几颗精致的小纽扣滚落满地。
健硕的胸膛袒露出来,谁说只有男人好
色,见到如此坚实的肌肉,几个女人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起来,为接下来的“好戏”感到期待。
这么健壮年轻长得又硬朗的男人,在床上也一定勇猛异常吧,要不然,怎么一口气叫了四个人来服务?
思及此,小手纷纷摸上男人的喉结、红樱、小腹以及内裤下黑黑的草丛!
步莲华呷了一口杯中的酒,眯着眼儿,看得真欢乐,她哪里知道,自己种的苦果子不得自己尝啊?!
她也不想想,郁骐此刻理屈词穷,任她摆弄,是因为他粗人一个,郁骥可不同,他能同意这个荒唐之极的法子,自然有他的道道儿,哈!
*****
芈闲鹤想,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来挑战他的权威,纵使他们是父子。
在客厅里等了又等,身边不断有警卫员跟进跟出,他懒懒地看了两份当天报纸,又玩了数个通关游戏,这才有秘书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试问,这个国家还有几个人像他这么无奈,见自己亲爹比见美国总统还要大费周章。
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带上,芈闲鹤瞧瞧带着眼镜正在看文件的父亲,揣摩着,这是他抽空见自己吧,正犹豫着要怎么说,那边先开口了。
“坐吧。”
他讪讪坐下,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至亲,那种平素的天生骄傲顿时荡然无存了,反倒有些局促。
“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领导呷了一口浓茶,推了推眼镜,用灼灼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许久未见的儿子。
芈闲鹤坐正身体,点点头,“还不错,就是血糖有点儿高,护士不叫她吃甜食,所以她总是不开心。”
想到独居异国的母亲,芈闲鹤便有些心酸,他原以为,或许他的莲儿也应该守住这份寂寞,却未料到,一转身,她不仅不等他,反而先一步嫁了人。
岁月静好,他给不了,现世安稳,他做不到。
“唔,你妈妈她就是那样的人,你打电话多劝劝她吧……”
领导重新执起文件,抿唇不语,只是放下茶杯的手有微微的颤抖。
“爸!”
芈闲鹤忽然站起来,吼了一嗓子,身后的门几乎是同时,跟着开了一条窄缝儿,警卫员探头进来,激动地问道:“首长?”
领导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门又重新合上了,芈闲鹤站在原地,双手握拳。
“小鹤,你快毕业了吧?”
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领导展了展眉眼,露出淡淡的和蔼可亲来,看得芈闲鹤一恍神,忘了之前要说什么,只是跟着下意识点点头。
“我和你妈妈之前商量过了,你毕业后,还是应该到基层锻炼一下,至于专业问题不打紧。”
领导慢慢敲了几下桌子,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安排,忽而又想起什么来。
“我听秘书说,宋家的那个女孩子刚结婚了?我也不方便出面,叫人送了礼去。小鹤,女人么,喜欢的不一定要弄到家里,家里的呢,只要听话懂事就好。”
这话说得再通透不过:看出来你对宋规致的闺女有意思,可她不适合当你的老婆,你要是真的喜欢,玩玩也不是不行,但,娶到家里的,必须是我同意的。
芈闲鹤登时语塞,握紧的手,送了又紧。
“她是我的……”
不等说完,领导抬起凌厉的一双眼,丝毫不像一个老人的眼,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注意你的身份!”
一时间,父子无语,房间里满是尴尬的沉默。
“本来,我还觉得,放她在你身边,陪着你玩,照顾你饮食起居,还挺合适的。现在,我不得不改主意了,只好叫她走得远远的,省得你出大乱子,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说罢,领导摘下眼镜,缓缓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身,走出来,一直走到站着的芈闲鹤面前。
“没办法,你生在这样的家庭,那么,你只能选择,接受,或者一直等到我死。不对,在这里,我死了,你也不见得能摆脱十三亿人给你贴上的标签。”
芈闲鹤始终睁大着眼,盯着他的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可他的眼神一直落在父亲领口的微微皱褶上,连与他对视,也不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别对付她!”
芈闲鹤张了张嘴,嘴巴里苦涩异常,这是什么他妈的家庭,父不成父,儿不像儿!
“对付?小鹤,你当我这么清闲么?好了,你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还有个会议,你要是想留下来吃饭,就跟秘书说一声,我叫厨房做你喜欢吃的……”
转过身去,领导的言语中似乎透出那么点儿些许的慈爱来,却仍是将芈闲鹤当做七八岁的孩童,每每来到这里,只想着吃些外面吃不到的花样儿。
“我知道了,你们当领导的就只有这一个本领。好,很好!你当年这么逼走我妈,现在你还想把我喜欢的人逼走!可我告诉你,我没我妈那么好说话,我的女人,也没我妈那么好说话!”
心里一沉,芈闲鹤茅塞顿开,脑子里终于想通了,父亲可能要做什么。
把要说的都说完,芈闲鹤抬脚就走,门一开,外面是站得笔直的值班警卫,小警卫岁数不大,憨厚地冲他咧嘴一笑。
他哼了一声,心想,你倒是以为,你保卫的人,有多么崇高吧。
从戒备森严的办公室出来,芈闲鹤打心眼里一阵憋闷,翻腾着浓浓的烦躁和厌恶,想到母亲孤零零在国外生下自己,一个人生活,他就堵着一口怨气。
狠狠将车门带上,坐在车里好久,芈闲鹤才静下来,掏出手机拨号。
“喂,你在哪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