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房
风月很是嘉许闻人这样直来直去,虽然闭目,却唇边含笑示意闻人伶接着说。
“筝云是赛幕的武神!决不能离开战场,边境子民需要他,皇需要他。”
“与我何尤?”
“你是皇储,如果成为你的大君,必须‘辟官’,连闲散闲职都不可做。这样无异于剪了他的一双翅膀。”
风月闭目中回想皇刚刚的眼神,原来是这样。
太后步的这一步棋,可谓妙哉~
……
回了司空府,风月远远便见到一列阵仗。
红幡招展,老夫人领着青姬夫人一众穿着规制朝服站在府门之外。遥看过去一片殷红,只有中间一抹暗黑懒懒斜靠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车架行至司空府邸正中,一众人等齐齐跪地“恭迎德昭皇储、恭迎家主!”
风月推门而出间,看见围跪的众人之后邪魅的司空烈。在与风月的对视中缓缓一膝跪地,一手支撑在膝头,灰蓝色的眼眸睨着风月,唇边的笑那么明显,却没有任何温度般。
“祖母请起。”风月声音很小,说完后便一路往府内而去,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所有人,行至司空烈身边时风月稍作停留。
司空烈唇边一笑,将手伸如风月裙内,握住风月的脚踝。
风月体寒,身体无论何时都是冰凉。被司空烈一握,一股暖意由下至上,心中动容。
风月唇边淡笑浓了不少,唇动而无声道“贱人!”边说边抽腿迈入司空府内。司空烈收回手,摩挲唇边露齿一笑。
进入府内坐定,老夫人等按照祖制行了大礼,然后各自落座。
“家主如今已经受封,也承了护国司一职,以后且要更加勤力为国才是。”
“是。”风月双手放在黎木栾靠扶手之上,懒懒靠上偌大椅子。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许是顾着老夫人才在这强戳着。
一时,月溪领着几个女侍捧着风月在家常穿的黑色直裰和敞口软鞋来到堂内。风月其人是恨不得一刻也别受拘束才好,对于这点月溪是洞悉的相当透彻。
月溪俯身给风月换鞋,那边听着老夫人对风月的种种叮嘱,心道“老夫人还是省省心神吧,也不知堂上这位究竟听进一个字没有。”
老夫人看着蹲身给风月更衣的月溪,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月溪这孩子服侍的可还尽心?”
“极好。”风月似乎刚神游一圈回来的表情,会看着老夫人弯唇一笑。
“如今你已天朝供职,身边执政司一职也要尽早考虑了,那月溪这孩子就收房了吧~”
月溪听见老夫人的话,顿时停了手中的动作愣在当场。风月已解了身上的朝服,披着直裰,提着软鞋,两腿交叠看着愣在脚下的月溪。
这个月溪可以说是风月有记忆以来最是近身的一人。每日睁眼就可见,直到日升闭眼也都是他守在身旁。
究其对这个少年的感觉,风月还真没细想过,不过倒是不想委屈了他。
看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风月伸脚踢了踢愣着的月溪“小爷,倒是说个话啊,愿否?”
月溪回神,狠狠瞪了一眼座上的风月,回身对老夫人蹲身一礼“全凭老夫人安排。”
老夫人也很少着如此盛装,抬手抚了抚额,整了整发上繁复的发饰,对一旁也是一身盛装是的青姬夫人道“捡个吉利的日子,别委屈了月溪这孩子。”
“是。”青姬夫人应道。
此时老夫人看着也乏了,一手虚搭青姬夫人,起身欲退。
这时,忽然见一个家人匆忙跑了进来,在福门处对着一个内院婆婆耳语一番,婆婆闻言脸上难掩震惊的表情,回身便匆匆往内堂而来。
老夫人看青姬夫人的大丫鬟接了那婆婆的传话,对着青姬夫人小声通报。便朗声问道“青儿何事?”
如果不是急事,家人们应该还是有些分寸,不会当着一屋子的主子来禀事的。
青姬夫人显然也是震惊不小,回身对着老夫人,眼睛漂了一眼堂上的风月,“府外跪着一人,相请家主收房。”
……
众人皆是一脸错愕,老夫人回身看向风月,风月也是眨着凤眼一副我不知此事的表情。
纵然天朝民风如何开放,男女概念如何模糊,女主收房这事还是不如男主收房这么大喇喇的展与人前的。
而且哪有如此不拘的男子,高调跪在世家门前自请被收房的?
“家主刚刚受封,这事虽不是什么大事,却不被市井九流们私下议论的好。还是先将人请进来的好。”青姬夫人对着老夫人道。
“那人说只有家主允了才肯入府,否则……就跪在门外直到家主允了为止。”
风月也不知在哪儿招了这种风流冤孽,抬眼看见对面的司空烈靠在廊柱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此人主姐总要看过才能确定收不收放,否则奇丑岂不不值?”司空泛一样懒靠着椅子说道。
风月倒是不怕她这风流情种的形象传颂世人的,只是那边老夫人好像又要开腔教诲,风月忙起身道“我去解决。”
……
来到门外,看见跪在地上的那人。
一身娇艳欲滴的艳红,在太阳底下明晃的耀目。晃得风月一见顿时觉得头疼,周围站了里外三层的人群,风月是想不出名都难了。
风月一手扶额,一手拢着身上的直裰,晃着刚要出门却被一人拉住。
“外面杂人众多,还是不要出去。”拉住风月的是司空泛。
德昭这个皇储虽然现在天朝世人皆知,但是见过其面的人只是几人罢了。就风月那一身的‘不像是人’的气质,还是不要让人轻易见到最好,否则,盛传在坊间的就不止风月的风花雪月那么简单了。
风月一副我不出去那人肿办的脸。
“反正已经看到是谁了,收与不收你还没有计较?”司空泛笑道。
“我是无谓,把门前的事情解决就好。”
“那简单,让人进门就可~”
……
绪光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走进司空府。居然这样都行!?如此就能攀龙附凤?(德昭皇储啊,您真是欠缺思量,也不怕日后再有人效仿,借此登床?)
绪光进了府门,第一眼就看见披衣靠在福门之后的风月。麻布玄色直裰与直垂到脚的黑发分不开颜色,双手交叠、一脚蹬着身后的福墙。
见他来了回头睨了一眼,也看不出眼中的颜色是不是悦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