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眼下虽然得全太上真龙御水决的根基法门,却不知这法门衍生而来的傍身手段,让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不过,要想把他原本修行的黄鳅真气彻底转换成太上真龙御水决,真气还要有三重变化要练。这真气的三种变化便是,真鳅变化、蛇蛟变化,青龙变化!
只有把自家身躯之中的黄鳅彻底练成这三种变化之后,余沧海才算是跨入太上真龙御水决的门径,所修根基法门方能和天下五大门阀弟子并肩。
让余沧海更为惊喜的是,虽说为了要把太上真龙御水决修炼而成要花功夫练成三种变化,但是当他日后每练成一种变化之后,便会多处一种神通。
三种变化对应三种神通,分别是避水弄浪,翻江倒海,行云布雨,端的是不可思议,玄妙莫测!
要知道,神通与法术不同,无需念咒施法,与那婴儿出生便知吃奶一般,天生便会的!
余沧海虽明了此间种种,但却不敢这般修行,他现今身处松风观中,是要找那青松道人讨个说法的。
当把此间因果了结,方可闭关修行!
青松道人正于后堂打坐修行,运炼真气,刚得弟子禀报,便瞧见自家道观上空隐约有一道青光落下,顿时大吃一惊,待其急忙走到大殿,便瞧见一青年道人跪于真武金身前,面色平静,身上有青光笼罩,青光中隐约有真龙出现。
他当然认得这年轻道人便是昨晚使出炼剑成丝手段的“余道友”,本以为自家一句客套话,却没曾想这位道友当真来了,而且还在他松风观中得了莫大机缘。
“余道友好大的机缘!”青松道人手持银丝拂尘,又嫉又惊,暗叹一声,只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要来。只是眼下他还不知这位“余道友”的脾气,也不好撕破面皮,故而面上露出欢喜之色。
当青光散去,余沧海才睁开眼睛!
“在下余沧海,冒昧前来,还望青松道友恕罪!”余沧海不言他所得机缘,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便望着这青松道人。
青松道人身披玄色道袍,持银丝拂尘,鹤发童颜,颏下有一缕银白长须,甚是仙风道骨。
“余道友机缘深厚,手段高深,老道佩服。”青松道人甚有气派,笑道:“道友屈尊驾临,我松风观倍感荣幸,来来来,我们去后堂说话。”
余沧海也不想在供奉真武金身的大殿起事端,便点点头,于那青松道人往后堂走去。
待分了主客座次,弟子上了茶水之后,青松道人便吩咐弟子离开。
余沧海端起茶碗,闻着茶香,缓缓说道:“余某今日前来就是要找道友讨个说法,待了结此间因果,在下便自当离去,不再打扰道友。”
说罢,余沧海便暗自催动丹田气海之中那枚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种子,顿时间便有一股杀伐之气透体而出,让一旁的青松道人心悸不已。
“这厮手段高明,想来也是大家弟子,怎的如此小气?”青松道人心中微叹,故作不解:“余道友
不知要个甚么说法,这倒是让老道为难了。”
余沧海虽说此番在那大殿中得了机缘,心中欢喜,但一事归一事儿,这青松道人摆了其一道他还是要来讨个说法的,淡淡说道:“余某有两句话要请教道友!”
“请道友赐教。”青松道人云淡风轻,似毫不在意。
“这第一句余某要问道友,为何道友会在余某与人斗法之时,在暗中窥探?”余沧海浅尝了一口茶水,便把茶碗放下,粗眉微皱,道:“若非余某耳目还算伶俐,恐被人窥视而不知了!再者说,道友仙风道骨,想来也非是那不懂礼数的俗夫莽汉。”
这厮年岁不大,但拿话挤兑却是言辞锋利!
青松一听,似乎不明余沧海所言,又加上心中也早有计较,便笑道:“余道友于我等修行的白鹭县中大显手段,杀伐之气直冲九霄,若是老道还闭门在家,不闻不问,日后传了出去不说无颜再见其他道友,就是与这一方百姓也无法交代?”
“我辈修行,虽为了那长生逍遥,但既受此方香火,当该庇护此地百姓!”青阳道人面色一正,脸上没有一丝背后偷窥的尴尬。
余沧海微笑摇头,暗讽道:“还一个庇护此地百姓,道友或许不知,自昨日起,这白鹭西县百姓恐要遭受一场瘟疫之害喽!”
青松道人在听见余沧海的话后,也有些讪讪,面皮微红,道:“凌霄天宫赦令,老道即便有心,也万万不敢忤逆元明帝圣意。”
余沧海冷笑道:“你又为何把凡人百姓的事儿推倒余某面前,若非余某还有些手段,今日恐已成了那狐妖手中冤魂,这手借刀杀人的计谋使在余某身上当真妙儿,但却是小看了余某。”
且说那胡三娘和水盈儿虽在乌云兜中,但外界话语仍旧听个明白,余沧海此番一说,那胡三娘顿时便眼圈泛红:“盈儿妹妹,三娘并未与老师争斗,怎有这般说法?三娘好生委屈,是不是老师讨厌三娘,要找个借口把我赶走,妹妹你可要劝劝老师啊。”
水盈儿笑道:“姐姐多虑了,老师这是找借口于这青松道长为难哩,你切莫多想,既然老师收下你,便不会赶你走的。”
胡三娘一听,心中方才踏实了些,便又打量这乌云兜的空间来!
青松道人面色微红:“咳咳,那个……既然余道友此刻无恙,想是那狐妖已被驱除。张家少爷至此无恙,当是一桩功德。余道友年岁虽少,但一身手段高深,老道甚是佩服呐。”
余沧海猛地站起,脸色一正,指着青松道人,骂道:“好你个老匹夫,你不但不庇佑此地百姓,而且还背后算计余某,当真是好不要脸。”
青松道人即便是面皮再厚,也被余沧海一番劈头盖脸的话骂的心中起火,当下便冷声道:“余道友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慈悲心肠,老道修行数十年来,却还是头一遭这般被人上门辱骂。既然道友知晓那凌霄天宫的瘟仙散播瘟疫,不知道友又如何处置的?”
余沧海浑不理会青松道人言语,又大声骂道:“余某就是骂你
这老匹夫了,你又能如何?枉你还有脸供奉道主金身,想道主惶惶仙威,能就不把你这满腹肮脏心肠的老匹夫给给度化了!”
“余某不才,虽道行手段低劣,从不曾享受此方香火,但也敢上九天之上阻止那散播瘟疫的贼人,不知那时你这老匹夫在哪?”余沧海继而又骂道:“余某若是你,早就无脸再在此地立足,远遁深山老林自生自灭了。”
“竖子无礼,且看老道手段!”
青松道人被余沧海接连骂的是满面通红,七窍生烟,当下便猛地站起,手腕一抖,那手中拂尘便化作万道银丝往余沧海当头罩去。
余沧海冷笑一声,道:“那余某就见识一下道友的手段。”
脚下一错开,人便来到一旁,而后他也不施展太上龟蛇御气术中的手段,只把丹田一拍,头顶便涌出一团青光,青光中葫芦摇晃,霎时便有一道剑光飞出,直接把那万千银丝斩断。
青松道人面色变化,没想到这那剑光如此厉害。
念头转动间,青松道人心中便有计较。
只见他后退半步,摆手道:“道友且慢,老道与道友并无甚深仇大恨,杀伐手段不适合在此间施出,倒不若你我各自显显手段,分出个高低,点到即止如何?”
正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眼前这位余道友年岁虽轻,但那手炼剑成丝的手段在其眼中当如高山一般巍峨,又如深潭一样幽深,琢磨不透,超越不了。所以,余沧海话音一落,青松道人便有了心思。
“当该如此!”余沧海虽不知这青松道人葫芦装的是甚灵丹妙药,但他本就是来此讨回面皮,也不想大动干戈,只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自看这青松道人手段。
只见,青松道人伸手一招便有一粒松子在掌中出现,紧接着一挥手中拂尘,四周便凭空生风,一道道乙木精气在其面前汇聚,而后那青松道人伸手一点,乙木精气便落入下方木桌之上。
不知何时,那枚松子便已经放在桌上!
乙木精气落入松子之中,那枚松子顿时间便发芽抽条,扎根于木桌之上,眨眼功夫便长成一颗数寸来到的松树,松树枝条招展,恍若一人在那里伸手迎客。
苍松迎客,这手法术正是青松道人的拿手手段,虽非杀伐之术,但能在方寸之间施展,也可见其玄妙之处。若非真气精纯,运转由心,哪能这般云淡风轻的施展出来?
想他青松虽然修行了几十年也不过是凝煞境界,那是因为他没甚好的传承。他大小便天资聪颖,这首苍松迎客的法术并非传承他人,乃是其自家琢磨出来的。
“好精妙的手段儿!”余沧海见青松道人使出这般精妙的手段,心中也有些钦佩,便笑道:“不知道友这法术唤作甚么,余某可是见所未见。”
青松道人笑道:“区区小术本不足挂齿,既然余道友问了,当该告知道友,这法术乃是老道自家所演,只因这棵苍松形似主人招手迎客,便起了个苍松迎客的诨名,还望道友莫要笑话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