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哪有这么严重!”
“怎么没有那么严重,我是怕你听说这里来了几个乐师,一不小心被他们勾去了魂。”
“呵,你还说,你明明跟我说那几个乐师色艺俱全,今天一看,全都是男的,骗子。”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他们是女的啦?”刘骜一脸无辜,然后又突然悟到蓝凌玉已经见过了这些乐师,便紧张地问道:“你真的一个跑到乐馆里去啦?”
“没有,我刚走到半路,便看见一个装清高的乐师躲在竹林子里面弹琴,你别说,弹得还不错!”
“是吗?我说张放这小子眼光就很独到嘛,那人呢,长得怎么样?”
蓝凌玉隐隐闻到空气里有一丝酸味,不禁焉然一笑道:“长得也挺好看的,对了,我还跟他说要向你举荐他呢。”
“好呀,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立即着人安排他表演。”是揍他一顿还差不多,刘骜心里愤愤地想着。
“他叫,呃,他叫,他叫什么来着?我忘了。”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搜索之后,蓝凌玉发现自己悲催地把那个帅哥的名字选择性遗忘了。
“记不住他名字?那就说明他还不够出众,算了,不要再想了。”刘骜生怕蓝凌玉再想起来,赶快拉着她,送她回了崇华殿。
只要蓝凌玉在场,刘骜从来就不会坐辇,宫里的规矩是皇上不得与嫔妃同乘一辆车辇,所以每次出来他都是一直都陪着蓝凌玉走来走去。
一路走回崇华殿,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蓝凌玉与刘骜刚要坐下准备动筷,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她突然觉得心里十分不踏实,刘骜问道:“你怎么了?坐立不安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三月十八,怎么了?”
“我说呢,今天是杨涓的生辰,却被我给忘了。之前还说过要给她做蛋糕呢。”
“杨涓的生辰?蛋糕?蛋糕是什么东西?”
“呃……我自己发明的点心。”
“你可真能琢磨,既然是杨涓的生辰,我们就替她过了吧。”刘骜转身便让小安子安排人去召杨涓来崇华殿。
蓝凌玉从没有尝试过在这个时代做蛋糕,材料不齐工具不齐,只能凑合着做个鸡蛋羹,于是她便起身自己动手,刘骜也非要跟着去小厨房,小安子忙让荷香把小厨房里的人都遣走,堂堂天子进厨房,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蓝凌玉把鸡蛋打散然后放些葱花,再洒些盐,然后架到锅内,盖上盖子,一旁只留一个粗使丫头拉风箱。蓝凌玉便手支着腮坐在灶台前等着鸡蛋羹出锅,刘骜则坐在另一边以手支着腮等着蓝凌玉什么时候想起他来了看他一眼。
没过多久,荷香便过来回话说杨涓已经到了,蓝凌玉便让那个粗使丫头看着锅,让荷香等在这里嘱咐她好了以后端上去。
蓝凌玉这才看见刘骜端坐在一旁正入迷地看着她,她一把打下刘骜那支着腮的手:“做什么呐,还学我?”
刘骜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衣袖说道:“你好歹可怜可怜我,看我一眼吧,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在你的眼里,我还不如这几个鸡蛋!”
蓝凌玉“扑哧”笑出声来。
“做什么呐?这么热闹?”外面传来杨涓的声音。
蓝凌玉赶快拉着刘骜出去,杨涓一看刘骜也在,赶快行礼。
“杨涓,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最大,不必行礼了。”
杨涓脸上露出笑容:“难为夫人还记着奴婢的生辰!”
蓝凌玉怎么听着怎么觉得别扭,一面说道:“涓儿,你怎么还一口奴婢地叫着?”
“奴婢当然是奴婢啦,自打进宫那天,嬷嬷便教导奴婢遇到主上要自称奴婢,这有什么奇怪的?”
蓝凌玉一拍脑门,然后对刘骜说道:“你是怎么回事?涓儿进宫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是一个女官啊?”
刘骜哭笑不得:“难不成宫里的女官们我还要依次给封赏不成?”
“我不管,你赶快给涓儿封个名号,最次也得是个婕妤!”
刘骜又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玉儿,你若真与杨涓好,也得注意分寸,这封赏名号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上有太后和皇后料理这后*宫的事情。”
蓝凌玉一想,也是那么个道理。便说道:“反正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大不了今天的蛋羹分你大半好了。”
“好,就冲你的蛋羹,我也会去跟许茹意说的。”
蓝凌玉一听,高兴地去拉杨涓的手,然后笑道:“涓儿,这下好了,你终于可以不必再自称是奴婢了。”杨涓却没有出声,蓝凌玉看见她的脸上似乎有不快的神色,又问道:“怎么了,涓儿,你不高兴,我说嘛,你就应该直接下口谕。以前你封哪个美人,也没见你请示过太后和皇后呀,你看涓儿都不高兴了。”
“陛下,涓儿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有些激动。”
“是这样吗?”刘骜对杨涓却收敛了他之前的那些不正经的神情,“那就好,得了封赏你便与玉儿可以更好地走动了。”
“奴婢一定会记得玉婕妤的恩情。”
“涓儿,你跟我还这么见外,我们从前不是好姐妹吗?”蓝凌玉牵起杨涓的手走向正厅。
刘骜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明镜一般,这个杨涓并不像她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驯顺,不知她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蓝凌玉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让那个丫头可以看清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信任的,就连她心心念念的那一个,也有着鸿沟般无法填平的欲望。
蓝凌玉让荷香拿来清酒,连连自罚,说自己不该忘了杨涓的生辰,又连连敬向杨涓,说她是寿星,应该多喝,沾沾吉祥喜气。
很快,两个人便旁若无人般地喝醉了,蓝凌玉一直不停地在笑,直到笑出了眼泪也没有停住,刘骜一看场面失控,赶快让荷香给她喝些醒酒汤,强行灌了一碗醒酒汤后,蓝凌玉这才安静地睡去。
而杨涓,还在不停地自己跟自己喝酒,一面醉眼朦胧地看着刘骜,似乎也已经喝到一定程度,也开始借着酒劲肆无忌惮起来。
酒喝多了,她便吵着热,开始一件一件地脱去外衣,脱去衣服还不够,她还站起来跳起了舞,不过她实在是喝得头重脚轻,一个不稳便跌落在了刘骜的怀里。
刘骜笑笑地拥住她,看着她那已经被酒染成桃红色的俏脸,她的身材本就发育得十分出挑,如今在宫里出落得愈发勾人,此时的杨涓眼里满是柔媚,她身上只剩了一件薄薄的纱制中衣,领口开得十分低,刘骜盯着她那呼之欲出的浑圆双峰,轻笑一声,他一早就看出了杨涓的心机,于是将她一托,抱出崇华殿。
外面的春风乍暖还寒,吹得杨涓身上一抖。刘骜让小安子着人将她抬回到凌霄殿里去,小安子低头一看在他怀中的人却是杨涓,大吃一惊,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命人去登记彤史,抬来承恩车,一切就续,便在日头正当午的时候把杨涓送至凌霄殿。
到凌霄殿,刘骜更衣后亲自从承恩车上抱下杨涓,来到寝殿的床榻前,刘骜纵手将她往榻上一丢,榻上的软垫十分轻薄,杨涓只觉得一瞬间全身一震,不由得“啊”一声叫了出来。
刘骜脱下中衣,扑了上来,狭长的凤眼正对上杨涓那充满恐惧神色的眼神。
“怎么?你怕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杨涓一咬牙,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自己绝对不能错过,她心一横道:“奴婢不怕!”
刘骜轻蔑地看着身下的女子,一双手掌覆向了她胸前的那团柔软……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暖红色。
杨涓靠在纤星阁的窗边,身上如同被拆散了之后重新安上一样,一动便感觉酸涩涨痛,她呆呆地坐在那里,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透。
想起刚刚一睡旖旎间刘骜的话,她的心里便是一寒。
“你若是想让朕封你名号,直接来找朕就行了,朕向来都是怜香惜玉的,这种手段,你只许用一次,若再有下次,朕不会轻饶你。”一面说着,一面对杨涓发起更狠地进攻,杨涓兀地想起她在塞北时的日夜,她沦为匈奴男子的玩物,与现在又有何分别?
她咬着牙忍受着这场耻辱,自己招来的又能怪谁,不,这不是她自己招来的,全都是拜她所赐。
事完之后,她强忍着痛楚起身服侍刘骜,刘骜仍旧恢复到他往昔那副如水般平淡的表情:“看在玉儿与你这么要好的份上,封你为昭容,赐住纤星阁,以后好自为知吧。”
就这样,她搬进了纤星阁,一个远离未央宫,被废弃许多的小殿。
还来不及等身边两个刚刚分来的还未及笄的小宫女打扫干净,她便一头倒在那破旧脏乱的床榻之上,睡死了过去。
醒了之后,四周里静悄悄地,两个宫女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坐在窗前的软榻之上,看着外面渐渐西沉的夕阳,一面自言自语地说道:“一顿蛋羹,换一个昭容,换我的一生。”说完,她苦笑了一下,眼角挂着的迟迟不肯落下的泪珠儿,滑落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