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意皱起眉头来,如今自己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是还不见动静,现在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若是不成功也没有什么可失望的,可若是成功了,自己的前途可就有着落了。
于是她又开口道:“妹妹若是不方便出宫,可否告诉你的这位姐妹现在在哪位侯爵府里做妾,本宫娘家的人或许可以帮得上忙,把这方法得到手,我们姐妹两个一同分享,今后我们在宫中相互扶持着,两方都能得着利,妹妹看这方法可好?”
赵飞燕又沉思一番道:“妾身只当帮着皇后,从前妾身与妹妹刚进宫的时候,也都是仰仗着姐姐的照顾才能在宫里稍有些地位。如今就当妹妹报姐姐一个恩情吧。”
许茹意听了,更是喜上眉梢:“妹妹真是个懂事的,难怪会得到皇上的宠爱。”
“皇后过奖了,妾身这就把那姐妹的名字及她所嫁与的侯爵家告诉皇后。”
窗外一阵密集的雷声,刚才还晴朗的天空说翻脸就翻脸,云层低垂着,眼看着快要坠了地,一场大雨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
大雨过后的早上,空气异常的清新,崇华殿里的几株桃树已经被大雨凋零残败,粉嫩的花瓣落到泥土里,被泥污半掩在树下。
蓝凌玉一早被荷香叫醒,今天正是去给王太后请安的日子。
宫里现在的规矩是一茬主子一个变,现在的太后嫌平时去请安的人太多又太凌乱,所以把时间规定在每个月的初十和二十,到了这天,宫里的嫔妃们都要去长信宫给太后请安。
人上了年纪便容易患上神经衰弱,王太后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可是也困得早,于是又有懿旨下来,各宫嫔妃若是诚心请安,就请早,若是不想去,太后也不勉强,这些嫔妃谁敢呐,再说借着这机会还能巴结巴结王新新。
蓝凌玉迷迷糊糊地让荷香侍侯着梳洗打扮,又换了件颜色较艳丽的外裳,王太后喜欢看人家穿鲜艳颜色的衣服,说是穿得太素了不吉利,所以每次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宫里的嫔妃们的脸个个擦得跟猴屁*股似的,有专门的妆点嬷嬷给蓝凌玉上了妆后,她乘着一辆蓝顶步辇朝着长信宫的方向走去。
走到长信宫门口,蓝凌玉下了辇,正看见新面王新新被众嫔妃如众星捧月般围着,正在这时,赵飞燕的步辇也赶到了长信宫的门口,她的册封仪式在前几天就已经进行了,赵飞燕现在是名幅其实的赵昭仪了。
蓝凌玉见她倒是要给她行礼,赵飞燕赶快伸手扶起她,一脸惶恐的样子道:“玉婕妤不必如此。”
“这宫中主次分明,尊卑有别,不论出身不看家世,你现在位居昭仪之位,我向你行礼那也是正常的,若是你再这样客套别人会说我不知礼数呢。”蓝凌玉笑着起身道。
赵飞燕却满脸通红:“我们姐妹都知道这位置是怎么来的,你这么说让我们如何能够安生。”
“凭你们的美色,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迟早上位,所以你们千万别把我做的这点小小的事情放在心上。”蓝凌玉说完,赶快请赵飞燕先她一步入宫了。
赵飞燕见她执意与自己生分,无奈地叹口气,便先进去了。
蓝凌玉就是为了避个嫌,所以才远远地跟在后面,果然,王新新还是没有放过赵飞燕,打她知道赵飞燕要被封昭仪之位后,本想跟刘骜闹一场,可是刘骜却硬是把她心里的这股火给压下去了,论理,她打了赵飞燕,就是坏了宫中的规矩,若是真要认真查办起来,废她的昭仪位也是没有错处的,刘骜凭的就是她这个把柄,所以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就算王新新不敢当着刘骜的面闹,可是却并不把没有什么家世的赵飞燕放在眼里,她尖厉的嗓音刺痛着蓝凌玉的耳膜:“哟,这不是新晋的昭仪吗?看看这小脸,看看这腰条,怪不得皇上最近对你爱不释手的,不过说到底,还不就是一个贫贱的婢子?”王新新伸出手去捏住赵飞燕的下巴。
赵飞燕的眼里却并没有惧色,她淡淡地笑道:“论年岁,姐姐比妹妹长些,妹妹还要向姐姐请安呢,姐姐是心疼妹妹,所以不让我为您请安吗?”
王新新一愣,她确是不敢在这长信宫里动手,上一次姑母已经教训自己了,就算是为了王家人着想,她在宫里也不宜太过放肆,她狠狠地一甩手,赵飞燕的下颌上立却红了一片。
她看向两边的嫔妃们,她们都抱着看好戏的表情,王新新想时辰反正还早,于是说道:“那天赵昭仪在中秋家宴上的表演,可能你们当中有些人还没有看过吧?”
一个女子站出来娇娇弱弱地说道:“虽说是看到了,可是妾身因为辈份太低,只能坐在后面,根本没有看清楚。”
“是呀,听闻咱们这位赵昭仪色艺双全,可是没能近距离看上,真是遗憾。”
“不如,赵昭仪你就在这里为我们表演一下吧,一来让众姐妹学一学您的舞技,以后我们也好博博皇上的眼球,二来也算是让我们一饱眼福了,您说怎么样呢。”
赵飞燕站在那里,脸色渐渐不那么好看了,王新新说道:“你们不要为难人家赵昭仪了,以你们的资历,还想看赵昭仪跳舞,那也是从前赵昭仪还做舞姬的时候,如今人家身份不一样了,得了皇上的专宠,哪里还顾得上你们这些人的死活。”
“哎呀,真是呀,这小家小户的平民女子就是这样,哪里像我们侯门爵府里出来的嫔妃,好以大方示人呢?”
赵飞燕愣了一下,然后道:“若是众姐妹想让我跳,那我就献丑了!”
蓝凌玉看到这里,便知道赵飞燕已经变成王新新和她的那些个同党们集体合力围攻的对象,此时她并不能上前强出头,一来没有什么作用,她的身份比王新新要低,二来自己扶持赵氏的苦心也就付之东流了。
她想到这里,叫着荷香:“你不是跟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伶英儿是同乡吗?你去找她,把这里的事情跟她说说,让她去找个能压得住场的嬷嬷来,好让这些嫔妃们早点进正殿。”
荷香应着从一边悄悄地一溜烟小步跑开,正在这时,一声厉喝道:“你们是什么身份?也敢当众这么对姐姐?”
蓝凌玉转头一看,来人正是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她上前来,面色铁青地把后面众嫔妃们全部教训了。
她仔细一想,赵合德好像还未被封位,现在的身份好像仍旧是舞姬,上次的中秋家宴上她并没有表演什么舞蹈。但是以蓝凌玉对她的了解,知道赵合德的性子向来要比赵飞燕的性子烈一些,说话也更加直一些,所以此时站出来替飞燕说话也是正常。
众嫔妃们一见之下,更加来了兴致,一个小小的舞姬竟然敢这样公然口出狂言。
“反了你呀,敢在昭仪的面前大放獗词。”一个美人上前来抬手就给她一个巴掌,她们不敢教训飞燕,可是对合德下起手来却是毫不手软。
事态已经升级到这种地步,蓝凌玉想自己不出手也不行了,飞燕知道自己正在后面观望,若再不出手,落了埋怨又不知她心里会生出怎么样的怨恨。
刚要举步,却听到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说道:“新昭仪,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殿,太后早就等在那里了。”
王新新抬头看去,是王太后身边的嬷嬷,这位嬷嬷她可是不敢得罪,连太后都对她十分信服,而且王新新自小就是见过这位嬷嬷的,第一次见就差点没被她那威严的阵仗给吓哭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嬷嬷的威严非旦没有减弱,反而还变得更加强势了。
她看了看被打得肿了半边脸的合德,愤愤地对身边的人道:“进殿。”
赵飞燕心疼地看看合德,赵合德抬起头来,笑了一下,示意飞燕自己没事,然后她便悄然退下,荷香此时刚刚好返了回来。合德眼尖,早就把事情看得清楚,一面悄声地说道:“多谢今天玉婕妤搭救之恩。”
蓝凌玉心里一惊,好个聪明的丫头,不过她仍旧不动声色地说:“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你也知道的,新昭仪她家中的势力……”
“奴婢知道,玉婕妤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常人所不及了。合德这就退下了。”
蓝凌玉眼见她走远后,才举步走向长信宫正殿。
许茹意因是早就进了殿,所以并没有看到刚才在外面的那一场闹剧,而飞燕也早就换上如常脸色,跟在王新新的身后给太后以及皇后请了安后坐在许茹意的下首坐。
王太后看向赵飞燕道:“你就是那个新封的昭仪?”
飞燕重新走上前去,又行了礼然后才恭谨地答道:“回太后,妾身正是赵飞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