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晴天霹雳,何青夏眸中的光几乎碎裂。
她确定,颜笙这下是真的疯了。
“你差点害死我,而我只是让你跪一下,何青夏,就这种程度你都做不到,还跟我协商什么?!”她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同样,她现在的耐心极其有限。
她到死,都不会忘记何青夏给她的折磨。
“不如直接告诉你,没有协商的余地。”颜笙扯着她的长发,强迫她抬起头,“你若一直磨蹭时间,那结局恐怕就变了。”
何青夏肺都要气炸了!
若被父亲知道她做出这种等荒唐事,还是为一个男人,别说之后再为亦修说话,就是连她自己,恐怕都会被关禁闭。
可向她道歉,她的颜面又何在!
“不说?”颜笙把玩着手机,“那何老先生应该……”
“对不起。”何青夏低着头,一道极轻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
即便如此,都能听出其中的不甘愿。
颜笙面无表情,“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这个颜笙,绝对是故意的!
“对不起……”稍大了些,但依旧听不真切。
“何青夏,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是不是?”颜笙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何青夏情急之下抓着头皮。
“啊——颜笙!你这个疯子,有本事你去告吧!那是我爸,你以为会真的站在你那边?!”
她的脸因疼痛和怒气而涨红,歇斯底里地低吼,她的手抓着颜笙的手腕,挠出一道道红色的血痕。
趁颜笙不防备,狠狠将她扑倒,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颜笙,你这个疯子,让我道歉?!做梦吧你!”
颜笙的头发同样被她拽着,太痛了,颜笙的面容几乎拧成一团,她倒吸一口凉气,“何青夏,你迟早……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了你!”如果没有颜笙,会怎么会发生今天的种种?
她和亦修,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是吗?”颜笙扯了扯唇角,嗓音嘶哑,笑容罕见地染上了些阴险,“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何青夏蹙眉,“……”
这个疯女人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劝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原本扭曲的神情,也变得悠然自得起来,粉唇勾起微小的弧度。
说罢,刺啦一声,病房的门被平推开。
何青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颤巍巍抬起头,果然,在门口望见了何高官的身影。
她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被抽干,无力地从颜笙身上滑下来。
“爸……爸你听我说……”想站起身,可双腿使不出力气,只能匍匐着前进,“爸……绝对不是你看到听到的那样。”
抱住对方的小腿,可下一秒,就被他狠狠踢开。
“啊——”她的胳膊磕在坚硬的地板上,马上起了皮。
“爸……爸我不是——”
“闭嘴!我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何青夏想再扑上来,可父亲不苟言笑的面容,让她心底散发出深深的恐惧,膝盖上的两只手紧紧握成拳,掌心满是冷汗。
多亏了颜笙,他不会放过她的。
若是再被他得知她曾经险些对颜笙痛下杀手,她这条小命都别想要了!
再反观颜笙,表情从容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何高官脸色难看到极点:“不好意思颜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让他给一个小辈道歉,真是丢尽了他的脸!
可偏偏,对方手里的监控,足够让他何家颜面扫地。
颜笙紧咬着下唇,倔强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而屈服,“还麻烦何高官管好自己的女儿,别整天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像个疯子。”
何高官剑眉拧得紧,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
骂他的女儿是疯子,和指名道姓骂他有什么区别!
偏偏,他还不能反驳。
“哼。”但该有的气势,照样不能落下,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哼,“颜小姐同样也在手脚上占了便宜,又何必搞得好像全是何青夏的错,你把视频删掉,咱们一切都好说。”
“呵——”颜笙嗤笑一声,“原来在何高官眼里,自卫也是一种错误,怎么?不还手要等着何青夏拔光我的头发?”
何高官:“……”
他一时语塞,环顾四周,寻找着摄像头的位置。
“不用找了,是针孔的,就算你凑到眼前,也看不见。”颜笙挑眉,“我的目的很简单,依旧是让何青夏向我道歉,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干。”
说得轻巧,可何青夏怎么能放心?!
“可以。”但父亲的回答比她更快,余光淡淡扫过她,“你跟她声对不起,快点!”
何青夏上下牙在撕磨,“我刚才早已经说过了,是她不领情,我好话不会说第二遍。”
“那一定是因为你的态度不够诚恳!”彭!拐杖敲击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何青夏被吓得一怔。
她脸色一白,心里不畅快极了,都说对不起了,还要怎么诚恳,难不成真的给她下跪?!
“快点!”砰——拐杖直直朝何青夏冲来,砸在她的手背。
几乎是瞬间,就起了一道长长的红印,何青夏痛的要死。
“对不起。”她说,声音懒懒的。
“死丫头!大声点,听不清!”他快被这个兔崽子气死了。
“对不起!”丢人,她恨不得从这个窗户跳下去。
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颜笙,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何小姐如果真有诚意,就应该换一种方式。”颜笙的头发还是乱的,但抱着臂,一种说不出的气场油然而生。
何青夏嘴角扯了扯,“什么方式,难道我要给你下跪不成?颜笙,现在还是白天,别做梦——”
“好啊。”她不假思索地应允,何青夏楞再原地。
“你!”
就连何高官也开了口:“颜小姐,这个玩笑并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