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湖悦狠狠在我头顶扣了下,“你傻了?”
我笑得更加开心,是真傻就好,就不会有痛苦。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吴成龙离婚?”
我真的佩服张湖悦穷追不舍的精神,她不去做八卦记者真浪费了,白了她一眼“你这个问题问了我三次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这些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定下来,然后继续安静地生活,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
“那离个婚就那么难决定吗?”张湖悦横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明天!”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只是没告诉她,我是去辞职。
我不会再在那里呆下去了,任何理由都不允许我呆下去,对谁都好。
“这么快啊?”张湖悦没想过我如此明确和迫切,“话说依依,你今天刚下飞机吗?怎么不去找John?John不是担心死你了?”
“分了!”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生活好,可说出来,心还是象被针刺痛了。
“啊?”张湖悦嘴巴张得大得可以塞的进鸡蛋了,我恶作剧地拍了拍张湖悦的头,“就许你能分,我不能分啊!”
张湖悦许久才说,“你不会说真的吧?”然后抓着我的肩膀猛摇,“这么好男人你都抛弃了,以后怎么办?”
“相亲吧!”我也不知道突然蹦出这三个字,“总会遇上好的!”
张湖悦捧起我脸就在搓,“你丫的,开窍了!和我想得一样!”我很高兴她没有继续追问,就好像我没有问她和白清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朋友,也该保留属于自己的心灵空间,退到一个安全线的位置上。我笑而不答,相亲这个是给她的建议,而我,暂时什么都不想了。
接着,张湖悦一个晚上都在我耳边嗡嗡嗡地讲了一大堆,一聊,就是一个晚上,我都没听进去,只是祈祷明天顺利辞职就好。
最后聊到没有力气了,张湖悦才趴在沙发上睡过去,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以后一个人的夜晚还长着咧!
我早上草草洗了个脸,从张湖悦的钱包里抽了一张一百元,还有十元的零钱,留个纸条:晚上我回来这里,没等张湖悦起来,就去挤公车了。
我回到医院,不知道是心理作祟的问题,我老觉得那些护士医生,对我指指点点,不过也不怪人家,我捅了一个很大的篓子。
我没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科室,正好碰上了张笑闲。
我不知道张笑闲在这次事情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反正都与我没关系了,一场同事,我向前同她打了个招呼。
可她看到我却象见鬼一样,夸张得不行,嘴里还喃喃有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向前一步,她就倒退两步,其实我就想了解下情况而已。
张笑闲突然给我跪下了,“依依,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没办法,都是齐娜指使我做的,你知道齐娜是副院长的女儿,我……”
经过她的解释,忽然又明白了一些,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可心有不甘地追问了句,“可我没伤过你啊!”
张笑闲跪着爬到我跟前,抱住我的大腿,“你现在也没事,我求你了,你帮帮我,看在我们是同事的份上。”
我很想踢开她,她和齐娜联合起来陷害我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在同事份上呢?可最终还是忍下来了,“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求求John,不要吊销我的医生牌照,要不然,我这么大岁数能干什么?”
我看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心里就发酸,关于生存问题,谁也无法回避,我现在没事了,其实她也没有穷凶极恶到什么程度。
我要扶张笑闲起来,她却不肯,“我求你了,帮帮我!”可从现在开始,我和他之间将结束所有的关系,我能帮她什么?
“对不起,这个,我实在帮不了你,我今天……!”我想告诉她我今天来辞职的,她却大声哭了出来,“能的,一定能,这么大的事情,John都帮你全部搞定,这个世界除了你,没人能帮得了我!”
我发现每个人都喜欢叫他John,我却喜欢叫他易翼,只是他现在都不愿意再见我,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呢?人生真是个悲剧!
咳咳!突然门口有人走了进来,是张年轻靓丽的脸蛋,是新来的科长吗?
张笑闲立刻抹干眼泪站了起来,换了一副完全不同刚刚的面孔,“依依,你别得意,总有人会代替你的!”
我心一惊,还没有弄清楚缘由,她已经抱着属于她的箱子离开了,离开前还抱怨地瞅了我一眼。
我不是不帮,实属我无能为力。都跟他没关系了,何来的代替一词呢?
“你就是周依依是吗?”
我回过头才发现刚刚那张靓丽的脸蛋正细细打量着我,那眼神的直接,让我很不舒服,不过也只限现在此刻而已,“是,请问现在的科长是谁?”
医院的辞职,是一步一步审批的,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没任何问题,因为易氏集团下的私人医院待遇相当好,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所以不存在不批的原因。
“我是!”那个靓丽的脸蛋略带傲气地说,那样子看起来太讨厌了,“我今天来辞职的!”
她尖尖的脸蛋一缩,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辞职。
我浅浅一笑,呈递了我的辞职信,她说,“好!”非常干醋利落,没半点模糊。
这种人,我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只是礼貌地同她说了一句,“麻烦你了!”转身就走。
声音又响起,“周小姐,既然你走了,就别再回来,我想John和我都会感谢你的!”她声音很甜,可我听起来却是苦的。
结果,我放了句话,“放心,我不会回来了。”
“这样最好!不过,我希望你走后门离开!”美女走到我面前,“John等下会过来,碰见了就不好了,你懂的!”
我真想骂她一句,妈蛋,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过一切都因John而起,既然我们的关系都缘尽于此,再争个什么,也是枉然。
我看了她一眼,五官确实很标致,身材也很丰满,John喜欢她?想着我的心就发酸,还贼痛,我立刻转身离开。
我的泪水从来都不给那些看我笑话的人,从后门出来后,感觉整个人就是灰溜溜的,连天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我耷拉着脑袋走向公车站,感觉人生从未有过的灰色,甚至大学那个时候,那个他,我都没有如此沉重的感觉。
一辆车唰地从我跟前冲过,是路虎,我眼尖,认得那车牌就是易翼的,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一路追赶着那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再见他一眼也是好的。
公车站离医院其实只是两三百米,可我的两只脚和汽车怎么能比呢?当我大汗淋漓赶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我看到的却是刚刚那个靓丽的脸蛋,正热情地扑进易翼的怀里,而易翼并没有拒绝!
拜托,这是医院门口,怎么能如此肆无忌惮呢?怒火直冲脑门,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冒烟了。
易翼的双眸突然看过来,我立刻躲在墙后,依靠着墙蹲了下来,这种痛让我呼吸也变得困难,果然刚刚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他或许只是随便一看。
我蹲在墙边好久才站起来,走回公车站,等车,坐车,回张湖悦那里。
张湖悦一见我就开始抱怨。
我脑瓜空空的,一直走到沙发上,砰地跌坐在沙发上,好似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不能运转,与其是脑门,嗡嗡嗡响,压根就不知道她到底说什么。
张湖悦用力拍了拍我的脸,“你没事吧?怎么出去一趟,象只失魂鸡?”
“你咬我一口吧!”我突然大声喊了句。
张湖悦愣住了,突然站起来冲进洗手间。
我双目无法聚焦,突然她一盆冷水倒下!我就清醒过来,自己冲进洗手间,开着冷水冲啊冲,直到全身麻木才走出来。
张湖悦赶紧冲上前,帮我抹干头发,还找了张大棉被把我包裹了起来,尽量这样,我还是感冒了,重感!去医院吊了三天点滴。
我真情愿爱情就像感冒,快来快去,可惜我的爱,来得慢,更是去不了,正如张湖悦所说的,“依依,你大学的伤,用一段无爱的婚姻给锁死了,现在这段,你需要多长才能恢复过来啊?
我一脸无害地笑看她,“没有男人,我们一样精彩,那需要恢复吗?”
张湖悦似乎给我绕得转不过弯,想了下,“对的!”
生活没了钱,象鱼没了空气,总不能困在情绪中,把自己活活饿死吧!我开始大范围地找工作,张湖悦才知道我辞职了。
她给我竖起了大拇指,说:“好样的,有骨气!”
我给她逗乐了,物以类聚,人与群分,大抵就是说我和她是同类的。
张湖悦说她自己开了一个小诊所,让我合股。
连钱都没有,哪来的合股?她说,只要我去坐镇就可以,以后诊所的收入,我们五五分成,我也就不再推辞,我知道那是白清扬给她的钱。
约莫两个星期后,我在小诊所里,看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