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她便试探地说道:“小青,我问你话,若是说对了你就点点头,好么?”话音一落,只见刚刚还伏在桌上的小青蛇立刻立了起来,朝着陆潇潇点点头。
陆潇潇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这小东西真的能听到人话,她思索了一番又问道:“昨夜是你杀死了那些人,是么?”
小青蛇停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陆潇潇继续问,“那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问完后又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于是改成了“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么?”
小青蛇点了点头,陆潇潇心里一沉,果真是有人操控的,可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还有着小青蛇,究竟为何会这么毒?而自己被咬了却没事?
这一切的谜团一个又一个结在一起,让陆潇潇的脑中如同炸开锅的浆糊一般,她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小青蛇,心里一阵气闷,虽说这小青蛇杀了那些暗卫,可真正的幕后黑手才最可恨啊,它不过是个略有灵性的动物罢了。
此事事关重大,得赶紧去跟独孤逸说了,这样想着,陆潇潇立刻下了塌,唤来南风替自己梳妆更衣,而后匆匆去了独孤逸的院子,小青蛇则不知何时悄悄躲进了她宽大的衣袖中,因它非常小巧,陆潇潇都未曾发觉。
陆潇潇来到独孤逸的院子时,他正站在树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待陆潇潇走近他才出声,“你来了?”
即使是没有回头,他也能听出是陆潇潇来了,陆潇潇知道他此刻定然心情不好,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走到他身侧站住,说道:“这次事情是谁做的,你心里可有猜测?”
独孤逸嗤笑了一声,“无非是那几个人。”
陆潇潇也知道肯定是那几人做的,心中默默叹息,而后说道:“小青蛇一直跟着我,而且我发现了它竟然通人性,能听懂我说话。”
独孤逸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当真?”
陆潇潇点点头,她四下看了看,而后对独孤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屋再说,两人回到屋中,陆潇潇才说道:“刚刚我已经试过了,那小青蛇真的能听懂人话,而且颇具灵性。”
正说着那藏在陆潇潇袖中的小青蛇“嗖”地一声飞了出来,停在了两人面前的桌上,“呀”,陆潇潇诧异地低呼一声,“它何时藏在我身上的?”想到小青蛇杀了那么多人,而这样的毒物待在自己身上,陆潇潇想想就一阵后怕。
独孤逸上前一步,看着伏在桌上的小家伙,说道:“潇潇,我发现这小青蛇似乎对你没有恶意,还很是亲昵。”
陆潇潇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她还是对它有股惧怕感,她缓了一下定了定心神,而后走到了桌前,看着小青蛇说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对么?”
伏在桌上的小青蛇抬起了头,朝着陆潇潇的方向点了点头,这一幕让独孤逸都有些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条蛇竟能听懂人话?
陆潇潇看了独孤逸一眼,用眼神示意:看我说的没错吧?
独孤逸这时也走上前,问道:“你能听懂我的话么?”
小青蛇照样点点头,这让独孤逸都不由失笑,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一条蛇都能听懂人话了!”
“我刚问过它,这次它咬人也是受人指使的,可以说有人在背后控制它行凶。”陆潇潇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独孤逸皱着眉头深思,良久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声呢喃:“难道是南疆的蛊?”
“蛊?你是说这蛇体内被种了蛊?”陆潇潇追问。
独孤逸眉头紧皱,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听闻南疆的蛊可以控制人心,若是在人的体内种下蛊虫,而后种蛊之人在躲在一定距离外便可控制别人。”
陆潇潇也曾听说过南疆的蛊,南疆本就是潮湿多毒虫的地方,那里的人最擅长的便是这些阴狠的毒术,“那这次的事会跟南疆有关么?”
独孤逸陷入的沉思,南疆?
“明日便会回番禺了,看来接下来我需要“养病”了。”独孤逸忽然说道。
陆潇潇有些不解,“为何要养病?”
独孤逸哼笑了一声,“若是他们动用了蛊来害我,而我却丝毫没事,岂不是会让他们失望?回去后悄悄放出消息,就说我在林中受了伤,卧床不起了,而父皇那里……我也会递上折子,暂时休养一段时日。”
他脸上闪过淡淡的受伤,陆潇潇明白,这次他在围场遇刺,皇上没有及时派人来搭救,他心中定是有些埋怨,但那又如何,他是皇帝,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想如何又有谁能左右?
“去休养一段时间也好,就当是散心了。”
独孤逸又说道:“我今日去了信给哥哥,他收到消息后应该不日后会回来一次。”
独孤逸的话让陆潇潇愣住,而后便是一阵喜悦,分别了近两月,本以为会很久见不到,没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不知这两个月他过得如何?
第二日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地回宫了,这一行又是半个月,陆潇潇都不解,就为了这三日的狩猎,来回折腾一个月值得么?
这一次独孤逸和陆潇潇都没有骑马,两人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坐了马车,太子规制的马车自然是十分舒适,两人靠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饮茶看书,偶尔再下一盘棋,倒是十分快活。
回城那一日,独孤逸是被下人扶着从后门悄悄进了太子府,这消息不知从何处传了出去,一时间太子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独孤逸第二日又送上了告假的折子,只说自己是身体不适,要去温泉庄子休养一段时日,这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一记实锤,大家都相信了太子殿下真的是得了重病。
京郊处的温泉庄子里,独孤逸穿着宽敞随意的外袍靠坐在榻上,矮几上放了几盘新鲜的瓜果,他摘了一颗葡萄丢进醉了,一脸惬意地说道:“跟你学的这招可真不错,装病休息的日子还真是无比畅快啊!”
陆潇潇放下书卷白了他一眼,“我可只是个后院女子,装病不过是不愿出府参加那些令人烦闷的宴会罢了,你可是一朝太子,我可没让你也学我。”
独孤逸笑了笑没说话,陆潇潇看了他一眼,最终没忍住问道:“你不是说师兄很快便会回来,为何咱们都回来半月了他还不见踪影?”距离独孤逸说送信过去已经有一月了,陆潇潇自然有些着急。
那一瞬间他心中划过一丝苦涩,可却还是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送信过去也需要时日,或许他在路上耽搁了也未可知,总之不过这几日了吧。”
陆潇潇没再继续问,两人继续恢复到刚刚的模样,一个吃着瓜果沉思,一个坐在一侧看书,倒是相安无事。
已经五月下旬的天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陆潇潇换上了轻薄透气的衣裳,可如今她是男装打扮,胸前每日都需绑上束带,让她万分难受,所以她到了晚上便偷偷换上随意的女装。
天气炎热,别庄虽然位置幽静,可因为有温泉的缘故本就要热一些,独孤逸很会享受,这别庄的正院中每个房间都砌了一个浴池,引了温泉水进来,陆潇潇每日晚间都要在温泉里泡个澡。
这一日,陆潇潇正在温泉里闭目养神,就听见南风的声音响起,“郡主,风……公子回来了,太子殿下派人来请你过去。”
她一听心中立刻一阵悸动,赶忙从温泉中站起身,可身子却有些发软,不知是温泉泡的太久还是这消息太过炙热,她缓了缓心神,赶紧将放在屏风上的衣物拿起来快速换上,匆匆走了出来。
南风手中拿着干布等在一边,待她出来后立刻走上前替她绞头发,最终头发也只绞了半干披在身后,随意拿了根丝带系起,加之一身白衣飘飘,一眼望去竟有种仙气飘逸之感。
南风站在门口看着陆潇潇渐渐远去,踏步如飞,带着长长的裙摆飞扬起来,如墨般的发丝随风飞舞,那一刻南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输给她,不是因为地位身份,仅仅是这份脱尘的气质,自己便比不过,眼中划过一抹失落,风无涯,或许终将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
陆潇潇来到独孤逸的屋前,一瞬间竟有些胆怯起来,一别三月,即将再见时才明白之前心中那份入骨的相思,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正站在窗边谈话的两人听到了声响均看向门边,陆潇潇一进来便对上两人的视线,竟有些局促。
风无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一袭白衣,长发披散的陆潇潇,一时竟有些痴了,一别三月,她似乎出落地更美了,她来得匆忙,发丝被风吹起,有几根飘落在脸颊上,更增添了一份柔美。
而一旁的独孤逸也被此刻不同以往的佳人吸引住了视线,见她未施粉黛却佳丽无双,白净的脸上因为走得急,此时正映着淡淡的红晕,分外迷人。
“咳。”陆潇潇被两人看得有些囧,只好轻咳一声,而后走了过去,“师兄,你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