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识，自是没有什么可惜的，而见识过了，也就没有什么可惜的了。这么多年过去，护林的生活始终如一，又或者可以说是落后，但老人就是坚持着，唯有那样的事项，才会是使得他自觉得自个还是和着旧人一起，生活，也是如常。
但无论如何，自多年前的那一夜起，他的生活，就是被彻底地改变了的，更是再也回不了头。现在，即便是回忆着那样的事项，老人也是没有着丝毫的情绪，不带半丝的烟火气息，后悔，痛恨，庆幸，种种的姿态，都是早早就是消散了的。
面对来访，老人的答复很是自然，甚至一些的可能，不用等着来者说清，就已经是多少有着心理准备，自然也是显得淡然的。而那样的淡然，却又是使得来者有着些袭击，只那样的姿态，就会是使人觉得踏实的。
他有着些惶恐，更有着袭击，或许，发生在自个身上的事项，连带着关于那伙计的去世，会是从老人这里，得到多少信息，又或者直接就是解决了的。庆幸，松懈，坍圮，各样的姿态一瞬间浮现，又是汇聚成紧张，那样的表现，再见着人情感的丰富。
也只是那样的时候，他才是发现早先的误判，比较起那样的鹰，老人或许是显得有些衰老，但和着自个比较，那样的精神，或许更是旺盛，同样的，心思也更是剔透，有着经验的帮助，也是因为清明。
在那老人的面前，怕是有着的谎言，都会是被看破的，无论是依着声音，又或者是直觉，更别说那样浑浊而又锐利的眼里。一时失神，他回忆着，上一次见着那样的眼神，又是什么的时候，是祖父的训斥，再或者父辈的鞭笞，却是忘了。
这一次，用不着试探，他就是打算全盘说出的，无论是那夜里的行走，还有发现奇异后的妄想，更或者是那伙计去世的梦里的见闻，都会是吐露的。那样内心的隐私，倾吐出来，会是使得他觉得惭愧，害怕被嘲弄，但或许是因为信任，无论是作为长辈，又或者是那样的表现，他确实是相信了的。
即便最后是没有办法解决，他也还是相信，那样的人儿，会是有着些本事的，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也是好笑，不信命的人儿，到了那样手足无措的时候，又会是将一切不好的原因，怪罪在命的身上，寄望着命，还真是讽刺。
老人和他的交谈，很是沉稳，即便是他那急促着的语速，都是没有能够带动着老人丝毫的心绪，更甚至内心的惶恐和紧张，就是被老人淡然的言语，无声息地平静了的。一开始的踉踉跄跄，再到后来时候的顺利，只是专注于表述，惶恐什么的，都是没有了。
同样的，无论他那再是荒诞，又或者私心的表述，却都是没有能够使得老人有着质询，就是那般的倾听，甚至于他没有办法确认，老人到底是相信，又或者是驳斥。无表情的面容，带着衰老的痕迹，一切的心思，都是隐藏着，至少，不会是因此而影响着陈说。
他一直是陈述着，没有被打扰，又是放开了的，很多的一些细节，无论是心理上，又或者是环境上的，都是很自然地就是被他表述了出来，甚至于他本身都是没有太过于察觉的。如果不是回忆着思索的话，他怕也是没有想到，自个还会是有着那般的健谈。
当他陈述完了的时候，那老人才有是有着反应，独眼很是清明，就是紧紧看着他，和着肩膀上的鹰一道，都是只眼观看，又是一般的频率，不言语，只看着，就是使得他紧张，最后，又是不言语，似乎是寻思着什么。
而那样的安静，又是感染着他，也是随和着，只安静地等待着，即便内心很是焦灼，但就是按捺住了，只是等待着老人的发声，似乎老人接下来的陈述，就会是什么宣判一般。也可能就是宣判，毕竟，自从见着伙计出事之后，他的心思，就是不定的了。
甚至于觉察着那样如影随形的凉飕飕，似乎随时自个就会是去了一般。折磨着，他不知道那伙计又是有过怎样的感觉，但那样一直被威胁着的感觉，很是难熬。那是没有办法剥离了的风险，总是存在着，又是引而不发，就是威胁着。
老人就一直是看着他，不言语，良久，才像是回神，再是重复着询问，似乎是要确认一下他刚刚有过的说法。觉得可能是源头的夜行，当时的情况，又或者地点，再有着可能存在着的人儿，更甚至是当时的想法，又是复述了一遍。
至于他有说过的梦里场景，却是没有被再次问起，老人似乎是回忆着什么，只是在确认。他没有多少的要求，至少，有着线索，都是顶好的了，即便是去了，也不能糊里糊涂，多少得是明白的。
老人在回忆，现在的时候，对于来者那样的说法，总是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片刻之间，却是没有办法立时想起，那些个的传言，也已经是很久没有思索了的，即便看着他还是健壮，但思维什么的，也确实是有着些僵化，与岁月无关，只是用进废退。
肩膀处的独眼鹰有些动作，蹭了几下腿脚，再是昂首，这一刻，它是不曾理会老人的心思的，在它的眼里，整个的世界，很是简单，甚至于没有用得着思考的地方，它只是俯视，再是捕食，无论是什么，都是那样的对待，不曾遇挫。
旧田的村，夜里的迷路，老人有些迟疑，他不大确认，那样的事儿，有着那样的迷梦，再有着去了的人儿，也就不是简单的“鬼打墙”了，印象里，那样的夜遇，多是困着些时候，即便是有着遗祸，也不至于入梦来。
是因为遇着那样的“鬼打墙”，离了之后，有着些气虚，再是惹着些事物了么，又是怎样的事物，会是有着那般的举措呢。老人不自觉地就是抬手，有意无意地，就是遮掩住了独独留有的眼睛，一片的黑暗，那样的时候，他更会是清明的。
或许，还是要实地观察一番，事件的源头，总还是没有办法确认，但盲斗的特质，已经是使得老人，在来者的身上，察觉到了些不详的气息，只是沾染着的散乱部分，没有来由，除了肯定不是心理问题，再没有更多的信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