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琪大口喘息,听得云里雾里,估计早就忘了送我振动棒的事,加上这里音乐太吵也没什么精神思考,捂住脖子往后缩了缩,困惑道,“你说什么呢?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我一拍桌子,可因为用力过猛反而把自己的手给震麻了,咬牙忍痛我吼了出来,“那振动棒和安全套啊!全被霍俞成看见了!”
“哈哈——”
我吼完白佳琪还没做出反应,刚刚和她划拳被我忽视的男人却突兀的爆发出一阵大笑歪倒在沙发里,明显的幸灾乐祸,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我扭头恶狠狠看去,不由一愣,竟然不是裴池而是梁译喆,我指着梁译喆问白佳琪,“他怎么在这?裴池呢?”
白佳琪赶紧整理因为刚刚的折腾而凌乱的头发,一边说,“我刚刚进酒吧时和他碰见了,他硬是要跟着我也没办法,瑶瑶的电话打不通,裴池开车去接她了。”
“是嘛。”横了梁译喆一眼我一脚踢他小腿上,“笑笑笑,笑屁啊!不许笑!”
梁译喆稍稍坐正歪倒的身子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勉强止住笑,可是没坚持三秒又狂笑不止,捂住脸一副’我尽力忍,但是实在忍不住‘的表情,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我,我就想知道,老霍是什么表情和反应啊?他这人可闷骚了,我猜他十有八九是装的若无其事,不听你解释就回去了,对不对?但其实啊他心里肯定就像千层浪似的奔流不息。”
我立刻来了精神,坐到梁译喆身边把瘫倒在沙发里的他拉了起来,“你这么了解他?那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觉得我私生活很混乱不堪?我后来特意去他家跟他解释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总之那表情我猜不透,都怪裴池和白佳琪,我的脸都要丢尽了。”一锤沙发,我气愤难当。
白佳琪不敢笑的太明显,别过头抿嘴偷偷地笑,我拿起果盘里的小番茄扔了过去,没好气道,“还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这都是谁造的孽?”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是我和裴池造的孽。”捂住嘴极力忍笑,可是她的眼睛却已经笑成了一弯月牙,看着真让人来气。
裴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走到白佳琪旁边的位置坐下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抽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一口,微微仰头吐出缭绕的烟雾,表情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
我和白佳琪对视一眼,看了看他身后没见着沈玉瑶,试探问道,“瑶瑶呢?你不是去接她了吗?”
两口就把烟吸了一半,裴池伸腿搁在玻璃桌上弹了弹烟灰,“她约会去了。”视线一瞥梁译喆用下巴指了指他,道,“谁带来的朋友?”
“白佳琪带来的。”我毫不犹豫指向白佳琪,起身把她拉起来推向梁译喆身旁,自己坐到裴池身边,拿起沙发上的包摸出手机,“我给瑶瑶打个电话。”
裴池没有阻止我,看他这个样子我知道肯定有事,裴池虽然风流不羁,但他对沈玉瑶的好和对我和白佳琪是不同的,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沈玉瑶大概知道装糊涂,又或许不知道,两个人一个不开口,一个不戳破,也就成了僵局。
这其中除了沈玉瑶从没对裴池有过那方面想法外,还有裴池自己本身的问题,他太爱玩太喜欢放纵自己,声色犬马,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就是他的生活,他还没有准备为了一棵树去放弃整片森林的打算。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那头隐约还有钢琴的伴奏透过电波传来,堵住一只耳朵我大声道,“瑶瑶,你在哪呢?裴池去接你没接到,你不在家吗。”
那头沈玉瑶惊讶了一下立刻抱歉的说,“对不起,手机之前关机了我不知道,没一会刚充上电开机,今天我就不去了,下次好吗?”
我略一迟疑,看了裴池一眼试探道,“你在哪里?要不我现在去接你?”
沈玉瑶的声音一下变得很轻,带着点我熟悉的腼腆,“不用了小瓷,我现在在外面呢。”
“约会?”声音不由拔高了一筹,我真的很惊讶,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有了情况。
“嗯,那我先不跟你说了,咱们下次再聚,你们玩的开心,替我向琪琪和裴池说声抱歉。”匆匆说着沈玉瑶挂了电话。
将手机拿开耳朵我和对白佳琪摇了摇头,“好像,真的有情况。”
裴池将烟头在烟灰缸摁灭,又抽出一支烟点上,剩下的半包烟一起扔给梁译喆,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深深吸一口说,“我看见她上了一辆兰博基尼,A市能开上百万的车,年龄又和我差不多的基本我都认识,但是那男的我从没见过。”
“兰博基尼?”这车最低二百万,就像裴池说的,能开的上这种车的同龄人裴池没有几个是不知道的,他裴少在市内公子哥里还有玩不开的?
可沈玉瑶是怎么和那人认识的?她并不是拜金的女孩,和这位开着兰博基尼的男人要是真在一起了,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动了真感情。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好朋友恋爱还找了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梁译喆右手肘撑在腿上身子向前倾,右手两指夹着一根烟,很不明白我们的忧虑。
“你闭嘴!”抓起一把小番茄塞进梁译喆嘴里,白佳琪没好气道,“你懂什么啊,不知道就别乱说。”
“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梁译喆吐出两颗吃不下的小番茄,一边嚼一边道,“我发现你对我的态度简直太差了,我哪得罪你了吗?你说我赔罪。”
“离我远点。”伸手推开欲凑近的梁译喆,白佳琪嫌恶道,“还好意思说,谁让你胡说八道骗我说孟瓷和霍俞成睡了?我没找你算账就是好的了,真敢说啊你。”
“白佳琪!你这口气是在可惜什么吗?”我忍不住叫住她,公共场合就不能注意点么,她和梁译喆的区别我可真没看出来。
白佳琪捂了捂嘴对我嘿嘿一笑,拿起酒瓶一人满上一杯道,“好了裴池,在你一直不打算坦白时,你就该想到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喝吧,来酒吧不喝酒聊天的啊?毛病。”
四个人举起酒杯清脆的一碰,仰脖子一起干了谁也没有剩,平常不怎么喝酒的裴池今天喝的最猛,但我和白佳琪谁都没有拦着,或许醉一场,明天他就还是那个风月场上片叶不沾身的裴少了。
中途白佳琪上了趟厕所,我久久没见她回来就离开座位去找她,无意间在靠墙的卡座里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刚要走过去打招呼,在看清他对面坐着的女人时我步子立刻顿住,欲脱口的话声也哽在喉中。
路薇……对了,第一次和霍俞成见面也是在酒吧,他也是个会来酒吧的人。
散场时只有我和梁译喆最清醒,他扶裴池,我则扶着白佳琪走出酒吧,梁译喆酒量很好,虽然也喝了不少步子却很稳,先给裴池打了个车送他,在打辆车把白佳琪塞进去,我刚要上车梁译喆就把我给拉开了,一甩手我不悦道,“你干什么?”
他身上的酒气很冲人,只是眼睛却清亮如雪,毫无熏意,梁译喆笑着道,“你也喝了不少,让我来送她吧,放心,我一定安全把琪琪送回家。”
“你当我白痴啊!让你送白佳琪,我怕你把她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拨开梁译喆我就要上车,可他却一点儿也不退让,恰好司机师傅也开始催促了。
梁译喆和司机师傅说了句好话,扭头对我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啊,她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要真是把她怎么着了——”梁译喆非常生动的夹了夹腿双手垂下遮在两腿之间,凑过来一些压低声音说,“她一定会把我阉了的,我怎么会为了图一时快活让自己断子绝孙呢,你说是不是。”
我一听也有几分道理,再说他是霍俞成的朋友,如果他真敢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退后一步我妥协答应,还不忘威胁警告,“好,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见色起意,就算白佳琪不找你麻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裆部。
“好好好,不敢不敢,那你自己回去也小心点,注意安全啊,我走了。”梁译喆飞快坐进车带上门和我挥了挥手。
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我没有直接在原地打车,而是顺着马路看着前方霓虹慢慢的走,走近一处霓虹,前面又会出现离我一样远的霓虹灯,仿佛一辈子都走不完似的。
就这么走了一段路我才拦了辆车回公寓,车经过公寓附近的那座公园时鬼使神差我下了车,这个时间点公园里几乎已经没人了,走到熟悉的小湖畔长椅坐下,我将头仰靠在椅背看着夜空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双臂伸开搭在椅背闭上眼。
我感觉我变得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的。
身旁忽然有了一点响动,我以为是那些流浪猫,睁开眼偏头去看,却猛地坐正了身子往后退,眼睛左看右看惊疑不定,甚至还有点儿的心虚。
难道我刚刚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睡着了?这是在做梦?否则刚刚只在我脑海里出现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眼前?
“你在找什么?”霍俞成好笑的偏头看我,眼里盛满了温柔月色的银辉。
“你,你怎么在这里?”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我才确定自己没有睡着在做梦,难免又有些尴尬。
他倒也不隐瞒,直言道,“我从酒吧出来刚好看见你一个人在路边走,你喝了酒,我也不知道你想去哪里,怕你出事就一直跟着,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一出酒吧就看到我了,我看到你时你怎么不看我。
心里嘀咕一句我顺口就道,“你没送她回去吗?”语气似乎有点儿不太对,怎么都觉得有点儿质问的酸味,稍显不自在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我补充一句,“我在酒吧看见你和路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