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春潮

第7章 怊怅1

春潮 杨庆友 9711 2024-11-15 23:19

  第7章怊怅1

  出发了!

  梅林小区15幢40室!这是她所服务对象的住处。第一天报到,屋中的女主人特别交待了一些事项,老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伺候时要小心,要不怕苦不怕累。这一点对于袁心仪来说根本没有问题,拿人家的钞票,当然要把人家给伺候好了。不过,女主人又交待了,伺候归伺候,屋中的东西千万不能乱动,另外每一笔开销都必须有账有票据。

  前面的条件还能让人接受,后面的条件就有些不如人意了。不过想想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自己一个外来打工妹,人家对你又不熟悉,放心把整个家交给你吗?

  “太太,您放心好了,我会尽量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袁心仪满脸堆着笑容,点着头应允着,作为一个家政服务人员,无论雇主多么苛刻,保持微笑是第一大原则。

  然而,这位老人并不好伺候,虽然年纪已经八十开外,但脾气倔的不得了。稍有一些不顺心,便又吼又叫的,而且话特别的难听。起先,袁心仪心中火的不得了,有种不想干的念头,不过随后一想,人家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且又是孤单一人,跟他有什么计较的呢,所以也就不生气了,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老人见她并不生气,一个人在那儿发脾气也就显得无趣了,于是也就不吭声了。袁心仪等他心平气和之后,这才上去与他说话。由于老人长时间闷在屋里,加上又是孤单一人,所以便形成了一种孤僻的性格,动不动就喜欢冲人发脾气。子女们成家后都相继搬了出去,虽然经常会回来看看他,但除了表面上的问候,又有几个能了解老人心里的疾苦呢?他们也曾为老人请过几个保姆,但面对如此态度古怪的老人,又有哪个保姆能坚持的下来呢?

  袁心仪当然不知晓老人的这么多隐情,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也不会来了。但是她已经选择了这一行,也选择了这一顾主,所以她給自己下定決心无论怎么说也要把這份工作做好。她扶着老人来到阳台上,晚春的阳光虽然有点炙热,但晒在身上还是蛮舒服的。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晒太阳了,老人古板的脸上竟露出了微笑,对袁心仪点点头表示感谢。看到老人开心的样子,袁心仪心里也十分的开心。另外,老人还有一个嗜好,就是看报,了解国家与地方上的新闻,但年纪大眼神不好,加上行动又不便,所以这一嗜好便成了一种奢望。袁心仪在了解老人的这一遗憾后,主动提出为老人读报,她找来报纸,一篇一篇的为老人读了起来。

  转眼间,中午到了,袁心仪去为老人准备午餐。在与老人的沟通过程中,知道老人比较钟爱清淡的口味。清淡是粤菜的特色,但袁心仪根本不会去做,她所会的只是自己在老家所做的家庭菜,口味与这边根本不一样。清淡清淡,她误以为少放点盐少放点油就可以了,可是等到吃饭的时候一看老人不断地皱眉头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她将老人吃剩下的菜悄悄的尝了一口,唔!真难吃,又淡又涩。

  “对不起,大爷……”她红着脸向他道歉着。

  “不要紧,第一天来嘛,都会有些不适应的。”奇怪的是这次大爷竟然没有对她发火,“慢慢来,不着急。”也许是对她的服务态度感到比较满意。

  日暮,时间早已越过五点,本该是袁心仪下班的时间了,但由于老人一个人在家,她怕走了老人有个什么闪失的该咋办,故而就没有走。老人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特别的感激,但感激之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眼看差不多快六点了,还不见屋中的女主人回来,袁心仪怕老人饿着,就给他烫了杯牛奶,外加两片面包。

  终于,在六点半钟的时候,屋中的女主人回来了。她见袁心仪还在,感到十分的意外。

  “咦?你咋还没有走?”

  “哦,太太,是这样,”袁心仪解释,“我见你还没有回来,怕走了大爷他有个什么闪失的该咋办,所以我就没有走。不过,现在太太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走到门口,一摆手,“太太,我走了。”

  “你等一下。”袁心仪刚跨出门,还没来得及迈上一步,后面女主人一声叫唤。

  “有事吗?太太。”袁心仪回过头来问。

  “是的,有件事我要与你说清楚。”女主人来到她面前,“你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五点,除去中午一小时休息时间,共计八小时……”

  “这个我知道,太太。”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即使我们没有及时赶回来,但这段时间你留下来我们是不给任何额外费用的。”

  袁心仪不由得笑了,这个女人真是小气,难道自己留下来就是为了多赚点额外收入吗?

  “太太,你放心好了,我们是有合约的,凡以后超过时间就当作是我额外义务劳动好了。”

  “这个我不管你,但丑话我得先说在前面,以免日后产生纠纷。”

  袁心仪又笑了笑,说:“那么,还有其它事吗?”

  “没了。”

  “如果没有,那我走了。”说着话,她向楼下走去。

  初夏的白天时间比平时长了许多,虽说已经快七点了,但还可以看到天际边的晚霞。这个时候,袁心仪也不着急回去,再说,回去早了也是一个闷在屋里,还不如在外面转悠转悠呢。她沿着街道随步走着,一边欣赏街道两旁的风景一边散着心。

  走着走着,她忽然看到前面有家书店。哎,对了,何不趁这个时间进去看看书多学点东西呢?想罢,她快步向前走去,书店里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也有部分同她怀有相同目的的人正在那里吮吸着书里面的知识。

  她左右转着,随手翻着各类书籍。转悠了一圈,她眼睛忽然一亮,被一类书刊所吸引住了。这是一类关于饮食与菜肴方面的书籍。她不由得想起今天在老者家所出的洋相,连忙抽出一本阅读了起来。打开图书,里面图文并茂,有模有样,而且装帧也十分的精湛。

  就这么一看,她立马爱不释手,可面对繁多的各类菜谱,她又不能统统吃下,挑选了半天,她购买了一本粤菜基本制作与料理。老者喜欢吃粤菜,她回去得好好的研究研究。

  回到租住地,她躺在床上,一页一页地仔细地翻阅起来,第一部分详细地介绍了粤菜的制作特征及要点,第二部分讲了粤菜的起源及粤菜的分支,诸如潮州菜系、广州菜系等,第三部分则开始讲解粤菜的制作过程,冷盘的制作,炒菜的制作,焖、烧、烤的制作,汤的制作……

  这一看一直看到半夜三更,实在困了,这才不得不放下书。她连打几个哈欠,合上书,灭掉灯,然后进入甜甜的梦乡。梦里,她见老大爷吃着自己烧的菜,一个劲地不断夸自己的手艺好,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翌日,她七点不到就来到了老大爷的家。

  “咚咚咚”,她敲着门,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奇怪,难道说家中没人?她盯着门上的猫眼不停地向里面张望着,可是,反看根本看不到什么。难道说自己把户主给搞错了不成?抬头看看,没错,是15幢40室呀。

  “太太,你在家吗?太太,请问你在家吗?”袁心仪接着又敲了数下,并高叫了几声。

  又过了片刻,门终于被打开了,但开门的人并不是昨日那屋中的女主人,而是腿脚不便的老大爷。

  “哎哟,姑娘,你来的可真早。”

  袁心仪忙扶着老大爷到躺椅上坐下,见屋中就他一个人,不由得问道:“大爷,怎么家里就你一人,那位太太呢?”

  “她回去了,还没过来呢。”

  “怎么?她不住这儿?”

  “是啊。”老大爷说着叹息了一声,神情黯淡,“她是我的小女儿,每天早上和晚上会过来一次。”

  袁心仪明白昨天老大爷为什么脾气会这么古怪这么大了,原来是环境所造成的。

  “大爷,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来给你做早饭。”袁心仪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大爷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她怕再问下去会引起他心中更大的伤痛。

  “哎呀,姑娘,你真好。”老大爷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好长时间没人为我做过早饭了。”

  “不做早饭?那你吃什么?”袁心仪感到奇怪。

  “我小女儿每天来时会从她家里面带点东西过来,不过每次轮到我吃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冷了。”

  袁心仪忽然一下瞪大了眼睛。

  “大爷,您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能吃冷的呢?这样对胃没有好处。”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没有办法,儿女们都忙,没时间来照顾我。”

  “那他们之前没有为您请个保姆吗?”

  “请是请了,但没干几天就走了,她们嫌我一个老头子难伺候。”

  “她们怎么这样?你们可是花钱请她们来的,她应该服从你们的安排才是。”

  老大爷忽然一声叹息。

  “唉,这其中的原因不是一句话两句话所说的清楚的。”抬头看了一眼袁心仪,“姑娘,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吧。”

  袁心仪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自己要为老大爷做早饭这件事,忙走向厨房。

  她为老大爷熬了半锅粥。这人上了年岁,硬的与冷的尽量少吃,而要多吃些黏的热的,这样才能有利于胃的吸收与消化。

  粥差不多熬的要好的时候,大爷的小女儿来了。她看到袁心仪先是一愣,继而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袁心仪微微一笑。

  “我来了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多小时?”大爷的小女儿似乎显得很紧张,“你干吗来这么早?”

  “在家睡不着,所以就早点来了。”袁心仪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你额外要加班费的。”

  大爷的小女儿的没有再说什么,她来到他身边,说:“爸,吃早饭了,今天我带了平常你最爱吃的油饼。”

  “不了,”老大爷说,“这位姑娘已经为我做了早饭了。”眼睛瞥了一下桌上她带来的早餐,不以为然地又扭开了。

  这时,袁心仪说话了:“太太,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每天可以提前一个小时来为大爷他老人家做饭。大爷他年纪大了,不宜吃这些冷的硬的,这样不利于他胃的吸收与消化。”

  大爷的小女儿愣了一下,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袁心仪又说了:“当然,太太你用不着担心,你一个月只要付给我我们合约上的工资就行了,多一分我也不会要的。”

  老大爷也发话了:“红瑛呀,我知道你们都很忙,尤其是你,忙这还要忙那的,以后有这位姑娘,你们就可以省心多了,有时间就过来,没时间就可以不用过来了。”

  红瑛依然没有吭声,仿佛在考虑。

  “爸,你是这家中一家之主,你认为可以就可以。”思索了片刻,她说,又一看表,“爸,上班时间到了,我该走了。”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待老大爷的女儿走后,袁心仪盛了一碗粥来到面前,老大爷边喝着粥边夸袁心仪,说几个儿女都没有像她待自己这么好过。言谈之中,袁心仪拿出昨天晚上那本买来的菜谱说:“大爷,这本菜谱是我特地买来学习的,从现在起,你想吃什么,我就为你做什么。”

  大爷从她手中接过菜谱,掏出老花镜饶有兴起地看了起来,他边看边点着头说:“嗯,不错,想不到你年龄不大,倒蛮有心计的。”

  “哪里,”袁心仪蹲下身来为他捶着大腿,“大爷,我知道您老人家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以后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要让您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

  老大爷望着她不由得笑了,说:“小姑娘,你可真会说话,也难怪你这么招人喜欢。人家都说我老头子脾气倔,那是人家不了解我,如果早遇到你的话,我哪会有那么多的脾气呢,你说是不是啊?”

  袁心仪不由得也呵呵地笑了。

  没事,袁心仪就同老大爷聊聊天,为他读读报,帮他按按摩、捶捶背什么的。老大爷在袁心仪的陪伴下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开朗,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有时候下得楼来逢人便夸袁心仪的好处,甚至还说就是自己的亲儿女亲孙女也没她待自己这么好过,搞得短短的时间内她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小区。不论走到哪里,袁心仪总会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议论声。当然这其中有褒的也的贬的。

  “你看,这就是老林头家的小保姆,每天把个老林头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羡慕了是不是?那是人家的福份。”

  “我羡慕个啥,我家又不请保姆,但我就是不明白这小姑娘是什么本事,像老林头那么难服侍的人,她都能搞定,我记得以前老林家请的保姆最长的也没有超过一个星期的?”

  “这就在于各人的本领高低了。哎,我好象听说林家一个月一共才出四百块钱耶,这么低的薪水她一个小姑娘干得这么起劲,大脑是不是有问题呀,更何况是老林头这样的人,换着是我早就不干了。四百,这也太少了,最起码也得八百。”

  “八百?你以为这是在抢呀。老林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几个儿女不要太吝啬哟,我看给四百已经是铆着劲了,他们家恨不得找个人来只做事不吃饭不拿钱才好呢。”

  人言可畏,什么事到别人嘴里面话都能变味,袁心仪耳边听着这些无稽之谈,只不过把它当作一笑便了之了。这是自己的工作,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它做好。

  一个多月过去,由于天天给老大爷读报,让她对外面的世界有着很大的了解,不但增加了她的文化理论,也增加了她的为人处世。另外,她按照菜谱上的指点不断给老者变换着花样与口味,也使她的厨艺大大的增加。

  这一天,天空阴霾,傍晚时分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袁心仪在服侍老者吃过晚饭后正准备离去,老者的那位女儿来了,一进门劈口就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

  “为什么?”袁心仪如遭雷击一下给震住了,“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不好?”林红瑛的眼神看上去十分的古怪,“你不好的地方多着呢。”

  “那你说出来,我可以改正呀。”

  “改正?等你改正过来我这个家就给你败光了。”林红瑛说话的语气很火。

  袁心仪顿了一下,说:“你让我走可以,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没有理由你就让我走,这是不是有些不合乎情理?”由刚开始的震惊已变的从容,挫折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多这一次无所谓,但走的这么不明不白,她有些不甘心。

  “理由?嗬!让你走还需要什么理由?”林红瑛感到可笑,“我雇你一天给你一天钱,让你走还要理由,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由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点了点,“你在我家一个月是四百块钱,一个月二十六天,也就是一天十五块钱,这个月你在我家做了一共十六天,合起来也就是二百四十块钱。呶,这是你这十六天的工资,拿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袁心仪不再说什么,说的再多也是废话,她默默地拿过钱,转身准备离去。

  而就在此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老大爷发话了:“红瑛啦,这位小姑娘我觉得蛮好的,你为什么要赶她走呀?”

  “爸,我这不是赶她走,而是我们家不能留下她。”

  “不能留下她?”老大爷糊涂了,“为什么?”

  “爸,不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丫头其实是个骗子,她在我们家是有目的性的。”

  “目的性?什么目的性?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如果等你知道的话一切都晚了。爸,你想想,我们当初请她来的时候讲好的是一天八小时,早八点到晚五点,可她每天早上七点不到就来了,晚上六点之后又才走,而且风雨不变,你说她如果不怀有什么目的话,她凭什么要为我们家白干那两个小时?她又不是傻子,说明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此一说,老大爷犹豫了,不论怎么说,人家毕竟是父女,怎可能去相信一个外人了。

  “当然,还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怕说了你会生气,但不说搁在心里又特别的难受……”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老大爷两眼望着她翻了两下,有些不耐烦,似乎明白她心中的小九九。

  “爸,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可不得生气。”得到老爷子的许可,林红瑛的话匣子立马打开了,“我不说别的,单说这个小保姆自来了我们家以后,我们家的开支可是与日俱增,比平常一个月多了一倍还多。没事整天变着花样做这做那的,就像我们家是宾馆一样,这样长期下去你说我们家能吃的消吗……”

  “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什么意思?”老大爷似乎听不下去了,“照你这么说,我就只能喝些稀饭吃些咸菜了?”

  “我可没这么说,”林红瑛并未领略老爷子话的含义,“我只是说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家,有个过的去也就行了。”

  “什么叫过的去?难道说我吃的用的都是你们的吗?你们给我搞清楚,我吃的用可是我自己的。”老大爷说到最后似乎有些发火了。

  “我知道你没让我们兄妹几个花钱,可你的钱也是钱啦,能省一分不是好一分吗?将来你一命归天,不也好给我们儿女留一份财产吗……”

  听到这里,袁心仪不经意间发出一声冷笑,也难怪老大爷脾气那么梗,原来都是儿女给造成的。他都已经八十好几的年岁了,做儿女的不考虑让他如何安享晚年,却处处来刮他的油水,他们的孝心都哪儿去了……

  她的冷笑惊动了正与老大爷辩白的林红瑛。只见她回过头来,两眼挖着袁心仪,说:“你怎么还在这里?钱已经算给你了,还赖在我家干吗?走,快走。”边说边将她轰出门去。

  袁心仪晃晃悠悠离开了老大爷的家。

  一路上,她低着头,仿佛充满了满腹的心事。当然,她并不为自己失去这份工作而感到惋惜,她心中所担忧的竟仍是那位老大爷的生活,自己走了,日后有谁会像自己这么细心的去照料他呢?一个多月来,自己已摸清了他的脾气,再换一个人,那个人是否也像自己这么细心贴心呢……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又想到他那个女儿最后所说的几句话来,有道是养儿防老,可像她这样做儿女的何来孝道而言,老人家都已经这么大的年岁了,没有说让他好好的安享晚年,却动足脑筋如何的去盘算他的养老金……

  唉,真是可悲呀!想到这里,袁心仪不由得哀声叹了口气。

  同时,她不由得也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贫困家中的母亲和几个弟妹,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尤其是母亲,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的身体现在有没有好了一些……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胡乱地想着,连雨水打湿了她的整个身子都不知道,直到回到自己那个租住的小屋,她才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她换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往床上一躺,接着重重地又叹了口气:袁心仪呀袁心仪,人家都已经将你解雇了,你还去为别人担忧,这不是明摆着杞人忧天吗?你做的那么好,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家说的一团糟吗?你呀你,还是多为你自己的明天考虑考虑吧……

  很快地,她又找到了一份工作,依然是做保姆,但这次不是照顾老人,而是去帮人家带孩子。

  雇她的雇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均属于那种白领阶层人士,孩子刚开始时是由男方的母亲来带的,后由于母亲身体不佳回乡下了。因夫妇双方都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到孩子,所以不得不去家政服务公司来请一位保姆帮忙。

  袁心仪是他们千挑万选才看中的。

  对待工作,袁心仪可是确实的认真,并不因为上次诽谤而有所消怠。小孩在她的带领之下长的是又白又胖,非常的讨人喜爱。夫妇俩一切看在眼中,由开始的不放心到最后干脆就将整个家都交给她了。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袁心仪已与这一户家庭融为了一体,吃住也在了一起。因为带小孩与照顾老人不一样,小孩与某一个人时间相处长了,习性也就像这个人了。这户人家的小孩也是一样,与袁心仪呆久了,各方面就都依赖袁心仪了,甚至有时候袁心仪单独离开一会儿他都会哇哇大哭。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与女主人性格也都很开朗,对待袁心仪并没有纯粹将她当作一个保姆来看待,说的近一点,他们待她就好象待自己的妹妹一样,除了每月按时付她工资以外,有时候还会送她一些小礼物。

  在这样的人家做事,袁心仪也感到十分的开心,因此,工作也就十分的尽责,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不经意间,两个月的时光悄悄的又溜走了……

  女主人因公事出差到新加坡去了,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自女主人走后,男主人下班后便开始不按时回家了,第一天是十点,第二天是十二点,第三天的时间就更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袁心仪已经不知道了。她想问又不敢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给他家做事的雇工而已,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人家的私事呢?也许这跟小夫妻俩暂时的分居有关系吧,自己何必去瞎操这份闲心呢,自己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第五天的深夜,袁心仪在一切安排妥当后同往常一样上床睡觉了。但迷迷糊糊中,她总感觉有个东西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摸索着,刚开始时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翻了一下身便又继续睡去,但后来感到不对劲,那个东西仍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摸索着,先是脸,继而是手臂、胸肌、**、大腿,最后直奔她的隐私处去了……

  她一惊,醒转过来,睁眼一看,天啦!只见男主人正斜躺在自己身旁,一双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抚摸着。

  “你干什么?”她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气,一把将他由床上推倒在地上。

  男主人挣扎着站起身来,有些站立不稳,似乎喝醉了酒。

  “老、老婆,我、我是你老公志豪呀,你、你干吗推我?”他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嘴里喷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原来他错把自己当作他的老婆了,袁心仪心中的气消了许多。她说:“任先生,我不是你太太,我是你家保姆小袁呀,任先生,你走错房间了。”

  “小袁?小袁是、是谁呀?我们家没、没这个人。”他胡言乱语地比划着,显然酒喝的不少。

  袁心仪没有答他的话,她将他强推出房间,推着他来到他自己的卧室。她扶着他躺下,转身正准备离去,冷不防他跃身而起从后面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同时嘴里还不停地胡乱地叫着:“老婆,别走;老婆,别走……”

  袁心仪想挣脱他的怀抱,无奈自己一个弱女子,哪能掰开他那强而有力的手掌。

  任志豪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一转身丢在床上,未等她作出任何反应,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压了上去。

  “老婆,我的好老婆,几天不在,老公我好想你哟……”他嘴里喷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酒气,边胡言乱语边粗鲁地扯着她身上的衣裳。

  袁心仪从未受过如此的耻辱,心中一阵愤怒,憋足劲用力又一把将他推开,厉声道:“任先生,我已经讲过了,我不是你太太,我是你们家的保姆小袁,如果你再无理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她这么一推,任志豪由床上跌倒在地板上,头狠狠地与地板碰了一下,只见他两眼向上翻了翻,然后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袁心仪见自己失了手,不由得也吓傻了,她忙上去扶住他:“任先生,任先生,你醒醒呀……”

  没有反应。

  袁心仪又用手去掐他人中。

  任志豪动了一下,但眼睛却没有睁开,鼻孔里传出一阵阵均匀的呼噜声。

  袁心仪松了口气,看来他酒醉的不轻。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挪到床上,然后又将房间内收拾的干干净净才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户外已呈现出一片鱼白之色,看来很快就要天亮了。

  袁心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的,突如其来所发生的一切搅得她心情特别烦乱。

  她想离开,但走的这么不明不白,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再说了,男主人对自己无礼也只是出于醉酒。如果自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人家醒来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潜逃了呢,张扬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去做人呢?有谁还会再去雇自己呢……(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