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母回到家里,看见隔壁房的邻居。
他们的女儿,在外省一间名校读书,人长得礼貌漂亮,最要紧的一直是个好学生,还没有谈过恋爱。
邓母很满意,早早就和双方父母说,过年就让他们见一见。
但就在她提着个灰色布袋的手举起,准备像往常一样打招呼的时候,对方像是躲避瘟神,假装没看见急急忙忙的要关上门。
邓母脸皮薄,一时间表情很难看。
但就在门要关上的时候,王妈又走回出来。
邓母想或许是没看见,这回看见了。
她对着王妈笑,“王妈买菜回来了呀?都买了些什么呀。今儿天气热,我买了些清淡的,萝卜炖鲫鱼。”
说着,把手里灰色的购物袋提起。
但王妈没有应和她,而是说。
“邓妈啊,你回来就好,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说,关于过年两家孩子见面的事。”
“好,怎么?”
“我想还是不见了吧,我女儿她脸皮薄,不太愿意见。”
“哎,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女孩子一开始都这样,到时候我让文良多积极些,主动些,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
“不是说这个。”
王妈难以启齿,但最后为了自己女儿,还是顾不上邻里之情。
“邓妈,你儿子的事上新闻了,这里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儿子的事。那么丑的事,要是我女儿和你儿子一起,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算了算了,我还是给女儿找下一家吧!”
王妈摆摆手,不等邓母问就急急忙忙走回了屋里,关上了门。
新闻。
什么新闻会和她家里文良有关系?
她文良什么都好,品德好学习好,怎么会有丑事上那些新闻去?
邓母加快步伐回去家里,带上一副眼镜然后翻手机。
看见邓文良被一个女病人强吻压在地面的照片,她如同看见瘟疫,手里的手机丢到了黑色的木桌。
又忍不住转头看着还亮着屏幕上的照片,心里痛成一片。
怎么这样啊。
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哎!以后文良可怎么找老婆啊!
她一把年纪,总不能陪着一辈子,到时候她去了,谁来管文良呀。
........
邓母听见下面楼梯有些吵闹声,走到窗边推大窗户往下看。
她住在三楼,楼下是朱悠悠陪邓文良回家。
几个男的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取笑。
“哎那小子不就是新闻被女人爆了的那个,真是艳福不浅啊。”
另一个摸着下巴,“喂,昨晚爽吧!”
邓文良和朱悠悠脸上都很尴尬,当作没听见要打开门铃。
但那些男混混不依不饶,下了摩托走到朱悠悠身边。
“你家这个好宝贝身上不少疯婆的口水,恶不恶心啊,不都说疯婆天天吃屎,不如过来跟哥哥我呀!”
那人还要摸朱悠悠脸,朱悠悠生气的甩开他的手。
“请你离开,我不会答应的!我也不会和他分手!”
邓文良用卡打开门后,憋红着脸拉着朱悠悠进去,“悠悠我们进去吧,别理这些无趣的人。”
朱悠悠点头,和邓文良一起走了进去。
那几个混混,见混不到好处,耸了耸肩,坐上摩托一踩油门开走了。
邓母把一切看在眼,感动得甚至四方眼睛下的眼睛有些泪花。
上到了屋子。
邓文良牵着朱悠悠的手,但在看见邓母那一瞬间立刻放开了。
他看着邓母说,“妈,我今天带悠悠来,不是为了让您生气。是我们已经决定了,我们分手,不再让你不高兴。”
朱悠悠点头,小巧的脸布满忧伤与不舍,“阿姨,我以后都不会再找文良了,您年纪已经不小,希望您以后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再做那种傻事。”
邓母身子骨已经不像年轻人,加上受了伤,走路也有些慢,扶着柜子才走到二人面前。
她先是看邓文良,再看朱悠悠。
“朱小姐,我之前那样对你,怎么你还在乎我的身体?我还以为,你现在肯定恨我这个阿姨,恨不得我立刻就死了。”
邓母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愧疚,眼睛下的眼睛闪烁泪意。
朱悠悠哭了出来,摇头,“阿姨我不恨你,只能怪我和文良有缘无分。”
“不过阿姨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骚扰文良的。”
朱悠悠说完那些话,转身失落的要离开。
“不,不!悠悠你留下!”
邓母追上去。
她绑着白色棉布的手紧紧握住朱悠悠的手,真心实意的道歉。
“悠悠,以前都是我不好,太瞧不起人。现在文良名声坏了,你还肯留在他身边,你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你是可以找个不知道的像正常女人一样结婚嫁人,相夫教子。但你还肯留在文良身边。”
“我算是明白,你是真的爱我们家文良。文良能遇到你这样不离不弃的,也是他的福气。”
“阿姨。”
朱悠悠不确定的看着邓母,充满渴望与希望。
邓母点点头,握住邓文良的手,把他的手放在朱悠悠手上。
“妈想通了,以后你们想一起就一起吧。妈不会再逼你们分手。”
两人听见这话,比得到任何东西都要高兴。
两人转头看着对方,眼里闪烁泪花,幸福的对对方笑起来。
........
慕凝知道这件事后,很替二人高兴。
她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挂了手机,抬头看着天空。
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一朵朵乌云压着下边的。
就在她抬起头没多久,一些蒙蒙雨真的下来出来,掉在她的脸上,冰凉疼痛的触感。
慕凝没有带伞,穿着一条鹅黄色裙子的她抱着书本,低着头往前面的教学楼跑去,空无一人的道路,她往前跑着,躲避着天空的雨水。
医院手术室里
许承景在做第二次手术,他背后有被刀砍伤十多厘米长的伤口,手术过程是消菌上药,拆粗线重新缝合,因为伤口挨近心脏没办法用麻药,只能直接操作。
锋利的针一阵阵刺过皮肤,但趴在床上背对医生的他,整个过程只是咬着牙,没有喊一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