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道闪电击在极乐天心中,忘月此话恰似如烟岁月中的自己。极乐天仿佛看到了风雨中漂泊,迷惘中为了追寻一点亮光的自己。
那似伫立在黎明前黑暗中的少年正为了追求黑暗后的光明,不惧与整条大海中的狂鲨为敌,不畏与暴雨狂风搏斗!
“为了追求,呵呵,就这么简单?”
极乐天感触万千地说。
灵冰在角落里一直窥听着两人的谈话,在忘月说出为了追求之后,灵冰美丽的眼睛忽然溢出几滴晶莹剔透的冰晶。
忘月点点头,坚毅地说:“没错!就这么简单!”
极乐天微微一笑,仿佛看见了沧海中孤独的身影旁多出了一条人影。
“我首先申明一点,自然之力即非神力,也非妖力,即与神力背道而驰,也与妖力截然不同!学习自然之力者,不仅要受到全世界神职人员的追杀,还会受到无数妖魔的猎杀!拥有神格的人会误以为这是妖力,想将其诛灭!而妖怪则认为这是一种盛灵之气的大补品,想食而补之!所以,拥有自然之力者,将会被正邪排挤在外!他们没有正,也没有邪,只有单纯的追寻!”
极乐天神色凝重,一字一顿的说。
忘月浑身不噤一震,没想到自然之力竟然不属于正,也不属于邪!即要受到正义的打击,又要受到邪魔的侵扰!看得出拥有自然之力者是多么的孤独,那强大的力量虽然来自自然,虽然是混沌之力,但却受到万物的歧视。
“那你后悔了吗?我能感受得到你身心所经受的痛苦,没有人能理解你,没有人与你做伴,在那条孤独无依的路上,你的心疲惫了吗?”
忘月脸上浮出一丝真挚的关切,带着丝丝忧戚之感地说。
极乐天摇摇头,仰望着头顶,屹然道:“没有!虽九死其犹未悔!这条路虽然被万物排挤,但我并不孤独!因为我有它——灵冰!它能理解我,它能与我做伴!在追寻要摇不可及的混沌之道上,有它,我的心就不会疲惫!这条路,我走得很快乐!”
忘月不噤对极乐天肃然起敬,竟经受起万物排挤的人少之又少,能在这无依路上活得快乐的人天底下恐怕只有极乐天一人了!
“极乐兄,你很快乐仅是因为你有了灵冰做伴吗?”忘月试问道,觉得极乐天的快乐应该不止拥有灵冰这条因素。
极乐天畅然一笑:“忘月兄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能从平平一语中听出无数端倪,你的悟性很高啊!没错,我快乐并不止因为有了灵冰,更重要的是那追求的路上,我看到了光明就在前方!那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的光点,它让我痴迷,让我疯狂!为了追寻它,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那光点仿佛才是世界的真理!在真理的阶梯上,我感到了史前的狂热!”
极乐天的双眼仿佛是漆黑夜空中的璀璨星星,闪烁着激动人心的光芒。
忘月虽然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但看得出那一定是超出人类所有精神感官的兴奋。忘月似乎在一瞬间内,从昔日那个懵懂少年迅速成长了。
“极乐兄,我决定了!我要学习这伟大自然之力,虽然我不理解当中的快乐感受到底如何,我也不理解被正邪两派追杀的无奈。但为了追求,我决定了,我要拨开层层烟雾,与正义反目,与邪恶成仇!无视漫天神佛,不屑残暴妖魔!”
忘月望着极乐天深邃的眼睛,超然物外的说,原本渺小的身躯,在那一刹那显得那样的伟岸。
“说得好!无视漫天神佛,不屑残暴妖魔!做为一个自然之力的拥有者,首先要具备的就是与神佛妖魔战斗的觉悟!我们虽不侵扰他们,但他们却会接连不段的找我们麻烦!我们被迫要与他们战斗到底,直到我们找到那点光源,破碎混沌,飞升苍茫……”
极乐天大喝一声,站了起来,与忘月肩并着肩。
忘月浑身的热血都被激发了,此刻他感觉到那缓缓流动血液正在沸腾,正在喷薄!
“极乐兄,你这个任务我是接定了!既然大家聊得这么痛快,你就先支付一半定金给我吧!”
忘月激动的说,在此时此刻,他仍然不忘自己是个奸商。
极乐天内心的激情被忘月彻底点燃,畅然一笑:“忘月兄,你是否义无返顾?”
忘月坚定的点点头:“义无返顾!”
极乐天从怀中掏出一张白金卡递给他,笑道:“好!这张卡里有五百万!难道找到一个知己,区区钱财算得了什么?拿去吧!”
忘月得意一笑,赶紧将白金卡接过,小心翼翼的放入口袋,道:“极乐兄,现在可否将自然之力倾囊相授?我已经有了与正义的神佛,邪恶的妖魔搏斗一生的觉悟!”
极乐天点点头,微微一笑:“好!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觉悟,那你就去悟吧!等你悟到了,再来找我!”
犹如一群乌鸦从忘月头上飞过……
“极乐兄,你这不是耍我吗?我都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了,干嘛还需要悟什么?”
忘月失望的说。
极乐天摇摇头,笑道:“你若想学习自然之力,首先就得悟出自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有清楚的认知了它,你才能从中得到力量!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基本也可以说是最高深的——悟!”
哎!又是悟,忘月自从碰到一个和尚后,所知道的强大力量,都得靠悟!这其中有没有共通之处呢?
“哎,说了等于没说,自然这个东西,说简单又复杂,真是个不好理解的东西。看样子,你现在是不可能直接交我召唤了。”忘月垂头丧气的说。
极乐天又缓缓坐了下去,右手上下翻飞,河水顿时沸腾不已……
“忘月兄,看见了吗?自然因我的举动而发生了改变……”
极乐天悠悠说道,无形中散发出一种飘渺无形,似烟如水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