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千年情缘三生伴之——卫宁传

第一百三十一章、 金蝉脱壳(番外篇)

  但她的判断很准确。如果往宽阔的大道上走,目标明显,后面的疾驶而来的马很快就会抓住她。所以往狭小的巷子里面跑,兜兜转转如果有什么人家门开着她或许还有藏身躲过一劫的机会。何况她还有一杀手锏在此关键时刻终于可以用上。

  只见她一边绕着圈子,一边从脖颈处拿出一个小小的哨子。短频的狗哨声

  此刻卫宁没有柔弱的资本,即使脚疼的钻心痛,她也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奋不顾身,以拼命的姿态赤足狂奔。在她的身后没有一会儿便又响起了马蹄声。

  “骟马?是军队里面的人。你们三个去帮宇文熠一把,他撑不住这么多人。不行的话唤赤影和其他人一起过来。给孤王留住那个掳卫宁的男子性命。”不远处的地方,宇文夜暗里目光轻闪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脸色淡然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说话笃定道。

  墨影带着手下两个影卫速速赶去帮衬宇文熠。他在战场上打了八年仗,那掳卫宁的男子至少是一个三品以上的武将,这次来的竟是军中的人。这小小的邘镇今日还真够热闹了。响起,巷子里面各处的狗都四处焦躁不安的跑动起来,巷子很窄,横冲直撞的狗和马队狭路相逢,那些狗在急促的短频的赫兹中非常难受,狂怒的见到东西便张嘴咬去。

  能阻挡一时的燃眉之急,却依旧甩不掉后面的追踪。巷子里面家家门户紧闭,再兜转下去也不是办法。前面倏然出现了两条分叉路。她肉眼就能看清一条是死胡同,一条通往前面灯火阑珊的大道而去。

  卫宁脱下一只鞋子往主道上用尽吃奶的力气远远一扔,竟退回到那条死胡同里面把自己装进一只竹篓中蹲下身子,捂住嘴巴按捺下剧烈的心跳,等待这关键的逃脱机会。

  很快后面的马队就追到此处,他们往死胡同扫了一眼,前面大道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只女人遗失的鞋子。

  “追。”

  铿锵有力的一声。他们马头一转毫不犹豫的就往大道方向绝尘而去。卫宁大气都不敢喘,仔细听一下应该有二三十匹马的样子。她惊魂未定,心里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往哪里而行。但留在此处也绝不是办法,等一下他们可能会折返回来也说不定。

  卫宁抬头看了一下头上的围墙,眼眸一转最后还是决定翻墙上檐去。一来视线开阔,对她这样的路盲来说至少可以看清下面的每一条路。二来像这种勾连搭灰背顶的屋檐大多是用在两个相互搭连的屋顶间中部有长长的天沟,看上去就像彼此相连的一道道波浪,像她这样身形的女子躺在这波浪缝隙里从下往上是看不见的死角,可以暂避一时。

  但说着简单,她没有垫高的家伙,又不会武功,这爬墙没工具也是一门技术活。只见她来回助跑了几次,双手趴着墙,屁股一拱一拱的,那脚竟然就是勾不上去。

  束脩在她背对的屋檐上看着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恨不得自己立马上去帮她一把。身后又传来了轻微的马蹄声,卫宁被吓得只能使足全劲,激发了一些无名的能量竟勉强上了围墙。轻轻小步绕道檐边,跨入天沟里面,卧在中间便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息。

  她猜得一点都没有错,这马队果然一分为二,一部分任又重新折返了回来。就在她下面来回的绕着圈子,那清晰的说话声和马喘着粗气的声音都历历在耳。

  宇文夜饶有兴致的就在她的对面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好整以暇的欣赏她完美的金蝉脱壳计,眼中噙着不露痕迹的笑意。

  “你若真得回去了,孤王还挺寂寞的。”他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了一句。除了在外扩张领土的东征西战,他紧绷的神经也需要放松。这宫里虽什么都不缺,却少了这么一个让他兴趣盎然的人。

  “完了,完了,完了。”他正若有所思,突然给束脩一连串的轻声低呼给拉回了神思。顺着他的目光宇望去文夜心里也猛然一沉。

  卫宁,你千万要忍住,不要这个时刻功亏一篑。

  那体型硕大足有七、八寸长还不带其长尾的一只灰背杂毛的沟鼠就这样从她的鼻尖处意外的跃出。毫无悬念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响起,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那撕心裂肺惨叫声起的屋脊,只见卫宁在上面手舞足蹈的在驱赶沟鼠。

  那些缝隙里面是一个沟鼠窝,给她这么一踩踏,原来躲藏在里面的老鼠一蜂窝的都钻了出来,这下她更是吓得连连跺脚,浑身颤抖的几乎要昏厥过去。她什么都不怕,却在儿时的乡下不小心给田鼠咬过一次,从此就落下这惧鼠症。这一声声尖锐的恐惧尖叫把所有的人都引向了这边。

  “束脩召集影卫全部过来。”他眼中还是清净一片未起惊色,但看着人越聚越多怕到时又平添意外。

  卫宁怕鼠在马未都是众人皆知。她在军营中睡觉,就是坐在椅上一日,也从来不打地铺而眠。到了将军府环境虽改善,但老鼠依旧出没无常,她每每就是见到其影一晃而过,都能紧紧勾住宇文夜的脖颈,跃在他背上挂在那里许久,直到确认那毛茸茸的东西再也不会出现为止。

  刷刷几条黑影瞬间就飞上了屋檐之上,步步逼紧游魂未定的卫宁。方寸之间她根本无路可逃。此时不知为何眼前竟浮起了瑾瑶奄奄一息的模样。

  宇文熠和自己说过,这个天下只要是没有主子的奴婢,一旦流落街头其境之惨可想而知。她们无论到哪里都要被查户籍,但是作为奴婢的户籍上面同时也有一纸臧获书。这臧获书是一生一世跟着那人,从来都没有解除的那天。

  奴婢可以给主人做妾,这是最好的命运。如果被其遗弃,大部分都会像瑾瑶那样,没有人敢婚娶贵族抛弃的奴婢,她们为了生存最后都只能做官伎或者直接给卖入**中。

  卫宁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奴隶制盛行的时代。无论走到哪里,这片土地上都浸润着人奴的鲜血。明里暗下到处的人口略卖,把男人,女人甚至儿童任意买卖供贵族娱乐。卫宁不能想象没有宇文熠在身边的话,这些人若抓住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可怖的下场。她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大脑空白一片的同时那心脏却像从胸膛里要撕裂跳出一般。

  “站住,别再过来了。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她压下心中的惊恐,修眸中射出狠厉的光芒。同时把宇文熠刚才在街头买给自己的一只银簪从头上拔了下来抵住自己的脖颈处。

  那些人厮杀战场早就见怪不怪,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她没有丝毫犹豫倏地把簪子就往自己的左脸狠命划去,那如雪的容颜上瞬间像裂开了一道地狱之门,那艳丽的色泽蜂拥而出映入众人惊慌的眼眸中。

  “都说了再往前一定让你们后悔。”她呵呵一笑却震破了这些人的肝胆。容貌是女子的命,她却能对自己如此狠心还能淡然处之的对他们莞尔。

  “姑娘别这样。”他们面面相觑。确实没有想到她性子竟如此的刚烈,这下该如何回去和陛下复命?这是一百万两赏金的女人,他们不能让她有半点的损伤。

  下面的统领一看怎么抓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变成这样复杂的事了呢?没法子了再怎么样也要把人先带抓回去再说。于是给了一个暗示的眼神,上面的人颔首,眼神骤变,不再准备给她任何机会。

  没有想到,那人疾手而出竟然扑了一个空。

  卫宁无奈把簪子露出一寸左右,倏地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刺了进去。所有的人当场都石化般的目瞪口呆,包括宇文夜在内都没有想到她真得会下如此重手。脖颈之地如此狠命的戳下去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都和你们说了再敢往前一步,就带着老子的尸体回去复命吧。”她脖子上的血即刻蜿蜒如溪留下一条新鲜流动着的血痕。

  老子?宇文夜脑门上一根青筋突突直跳,他现在不得不亲自出手了。那女人脑子和手脚快到他都来不及反应,毁容刺颈还自称老子?她这是不想活了吗?

  果然那些人开始慢慢后退,她这行为实在诡异出奇,他们只能再另想办法。卫宁抓住时机迅速往后翻过两道屋脊,一边同时开始大叫赤影的名字。今日有些奇怪,她竟然和宇文熠玩得有些疏忽,从她戏院出来竟没有看见赤影过。如说他躲在暗处,那刚才她拔出簪子给暗示之时,赤影就应该出手相救。

  难道他出事了吗?卫宁当下心中一阵焦急万分。头开始有些眩晕,那脖颈黏糊糊的还有些发烫的感觉。她只露出一寸的长度,自己是学医出生,按照常理来说不至于刺破主动脉。但那血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非但没有凝固,还汩汩得流得她半边肩膀的衣服都血渍斑斑。

  妈的,这下完蛋了。她在心里轻声诅咒了一句。只想着不伤及主动脉就行,却忘记脖颈上不但有主动脉,还有内外动脉,包括静脉,迷走神经在内等等。这一寸的位置估计还是不巧的扎到自己的静脉上去了……

  她的头上渗出了冷汗,周身发冷,眼前开始冒出大片的星花。而且越是大声疾呼赤影和宇文熠,她流血的地方就感觉不断在发热,即便用手捂住出血的地方都已经感觉那温热暖腻的液体顺着她的祛袖流到臂弯内。

  身后的那些人尾随她其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日他们是一定要把她带走。骤然那最靠近卫宁的人惨叫了一声,竟从高处生生坠下不知死活。众人大惊竟都没有看见发生何事。停顿了脚步,没有多久,只见从不远的侧面射来一块块飞石,石头不大力量却很重,重到可以打穿他们的头颅,射穿他们的心脏。

  他们知道碰见了高手,此人徒手掷石就能有如此的威力,可想而知内力深不可测。他们不敢再往前靠近卫宁。而此时那人摇摇欲坠,斜趴在外檐处,似已无力再前行半步。

  宇文熠对不住你了。

  她累得只想闭上眼睛,全身无力在即将陷入无限黑暗前,最后一眼仰头望着天,那苍穹浩瀚下,无垠墨空一片繁星璀璨,真美。

  卫宁失去了意识,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般从外檐上滚落下来。

  坠地之前,被宇文夜从空中一把拦抱怀中。他顺手弹出一颗石子把对方马上一人打落在地,一个翻身骑着骟马逆向扬长而去。那身后几十人自然紧追不舍,此时他的影卫也已在四周候命。他一冲出巷子,两队人马即刻相互交战,一时之间小小的邘镇上刀光剑影,充满了肃杀血腥。

  颠簸中卫宁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那人的身形和气息和宇文熠如出一辙,她恍惚中早已分辨不清。

  “宇文,宇文熠你来了——我干了傻事了。”她趴在宇文夜的怀里无力的说道。“我只是想吓吓他们,竟真得把自己静脉刺穿了。早知道就应该刺胸口,这下可好,玩大了——”

  宇文夜面色静冷。只是低眸看了一眼她的脖颈,虽然帮她已经简单处理,但如其所说刺穿了静脉,若不找个地方安静疗伤,她不用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我大概去不了东瀛了。你听我说——”卫宁艰难的挺了挺身子,这颠簸的马匹把她震得头疼欲裂。她怕自己挨不过这一次意外的情况,这最后的遗言她给宇文熠指点一条活路,非但是他还有赤影。

  “去,去梵音找宇文夜的师父灵洞真人求救。即便,即便灵洞真人不能相救,梵音,梵音他也不能杀你。还有,还有不要走其他地方去梵音,从月支国坐船直下南端,中间不可行,行陆路。善拓就是你皇兄的一条看家狗,你就从这条狗眼皮子底下过。反其道而行之,你皇兄疑心重,除了月支,其他地方必有重重,重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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