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青篱没有了动静,仿佛刚才那一声故渊只是他无意时喊出的名字,故渊白高兴一场,接着坐在他脚下的石头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不着边的东西,说着说着突然靠在叶青篱腿上,不受控的哭起来。
“为什么啊。”故渊不知道怎么来说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情,苦涩甜蜜一起混入心脏。
哭到最后迷迷糊糊趴在那居然睡了过去,虽然是在阴司地界,但是一点都不觉得可怕或是不安心,故渊心想,估计是因为在他身边。
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没想到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冥王,他怎么来了。
“天命不可违,我只能尽力帮你不废去你的仙魄,毕竟仙魄一散,那可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那个人这样说道。
“你为何要帮我。”叶青篱道。
“可能是,不忍心吧,活到这个岁数,还真的想任性一次。”那人轻笑一声,“真是奇怪。”
“我承你的情,我叶青篱欠你一个人情。”叶青篱郑重道,其实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还被绑在柱子上的人。
“好。”那人转身就走,“记住,我叫墨衣。”他隐入黑暗中,最后一句话如平地惊雷顿时炸得故渊乱了心神,她说他叫墨衣,那和白桑那个在一起的墨衣是谁。
“饶鹤,怎么样才能带他出去。”故渊大声喊着饶鹤的名字。
“他的心结是什么?”饶鹤的声音在一次在耳边响起。
“心结?”故渊急道,“是那个让他触犯天命而私自改命的人?”
“那这个人?是谁呢?”
“是谁?我不知道!”
故渊听的饶鹤长叹一声,道:“算了,一切都让他自己告诉你吧。”话音刚落,饶鹤赠与自己的那枚成为钥匙的吊坠,突然消失不见。故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后面叶青篱的声音。
“阿七,你怎么在这。”叶青篱眼神迷茫,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她。
故渊顿时顾不得什么吊坠不吊坠的,连忙跑到叶青篱身边,“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你回去。”叶青篱对她冷冰冰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故渊闻言一愣,既心疼又生气的嘴唇发抖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居然让我回去。”
叶青篱叹气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在天上有崇和护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故渊突然心头一震,怎么回事,刚刚差点忘记了这是他的业障幻境,居然也差点跟着陷下去。她摇摇头清清神经。
“故渊!”叶青篱误把他摇头的动作当成拒绝,不由得怒喊她的名字。
故渊心里委屈,但勉强镇定下来,“青篱,看着我,快醒过来。”
“你在说什么。”叶青篱别过脸去不去看她关切的眼神,“你快回去吧,阴司之地对身体是有害的,你身体本来就虚弱。”
故渊咬咬牙,一步向前抵在叶青篱额头,“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们刚才在哪?你好好想想。”
“阿七别闹。”
“别闹,呵~”故渊闭上眼睛吻上去。
“阿七…”他未说出的话都被故渊挡了回去。
故渊离开他的唇角,把头埋在他肩膀,“现在,你想起来自己是在哪了吗?”眼泪浸湿了他肩膀上的衣服,叶青篱长叹一口气,身后的柱子,身前的黑雾,一切阴暗如流水般退去。
“我早该想到的。”叶青篱身上的束缚一切都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他伸手抱紧了怀里的女子,问了问她额头。“谢谢。”把我从最不想回忆的世界里拉出来。
故渊埋在他怀里,好久才抬起头,她问,“为什么?”
叶青篱笑得温柔,“嗯?什么?”
故渊别过头,“没什么,走吧。”
叶青篱在她身后凝视她的背影好久好久,最后还是没有叫住她,而是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令她伤心的事情,可是又觉得两个人又陷入了一种困境。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她,当然我希望,永远都不是时候。
走了一会,出现他们面前的又是那片竹林,故渊带着他踏上木栈桥,来到山上的亭子,那个不算小的亭子,现在已经站了不少的人。崇和白桑墨衣都在,还有两个小童子。
“青篱,你没事吧。”看到叶青篱出现崇和赶紧上前问道,可他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
“无事,放心。”叶青篱还是那样轻松的笑着,故渊心里突然有点发苦。
“七姐姐。”白桑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懂世事,白的像张白纸,没有一点墨色沾染。故渊笑着应了,抬眼看向跟在白桑身后的墨衣,神色复杂。墨衣也没有在伪装自己,不似以前的样子,带着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尊贵。
故渊摸摸白桑的头,看这边是白桑笑着的那幅开心的样子,她觉得不管墨衣是谁,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只要能保护白桑让她永远开心就好了。
故渊拍拍白桑的以示安慰,也不管那边两个正在说话的男人。擅自走到饶鹤面前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才……”故渊道。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对吗?”饶鹤道。故渊底头饮尽杯中酒,往叶青篱那边看了一眼,其实,还是不相信,或是,不敢相信。
“那白桑呢?”故渊看向他,眼神中不带丝毫的退让,“白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崇和听到了这话,也面色不善的看过来。
“她无事不是吗。”饶鹤也不去解释什么,一杯酒一杯酒的饮下肚,看向山外的无限仙景。
“现在。”饶鹤看过来,“该谈下我的条件了。”
“你有什么条件,你知道我们要什么吗?”崇和问道。
饶鹤一招手,身后的一个小童上前两步,把一个狭长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示意崇和打开,崇和警惕的看了他两眼,然后毫不在意的把盒子打开,盒子里铺着红色的锦缎,两只洁白的长羽躺在盒子里。“这是鹤羽,只要你们帮我这个忙,它,就是你们的了。”饶鹤的一双眼睛看向叶青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要……”故渊道。饶鹤抬手打断了故渊接下来的话。
“当初墨衣在我的授意下保住你仙魄,现在我再问一句当年问过你的话,你后悔吗?”饶鹤道看向叶青篱,浅浅笑着,看着没有一丝的威胁,但是又容不得人拒绝回答。
“后悔了。”叶青篱看过来,回答道。
“哦?”饶鹤嘴角一抹玩味的笑。
“我后悔,这百数年光阴,我都虚度了。”他看着故渊道,叶青篱也来到桌边,端起故渊用过的酒杯,在众人眼下一饮而尽,“但是如果说你的意思还和当年一样,那么我还是那个答案,我不后悔。”
饶鹤点点头,让了一下,“那就坐吧。”身后小童挨个给他们倒了茶水,并请他们入座。“还麻烦你们听我讲一下这件事。”
“好,你但讲无妨,我等洗耳恭听。”故渊道。身边一行人也都看向饶鹤,等着他来讲述。
远处山间雾寥寥处,仙鹤飞出绕竹间飞舞,饶鹤青色的衣袖上绣着的竹叶被风吹起来,却真的会落到地上,配上桌上至今无人动的那壶竹叶茶,清新雅致的味道让人冷静下来,饶鹤一向冷清的脸上居然也浮出一丝微笑。
“其实我想这次放你们进来,是想请你们帮我找一个女子,她曾是神界之女,后来…后来被镇压在冰川之下,我怕她出事召以冰凰守护,你们来时,我就知道,时候到了。”
“所以是你又召来火凤?”崇和插嘴道。
“嗯,那冰凰认主,脾气也倔强,我只好唤来火凤引它远去。”绕鹤拎起那壶竹叶茶,给自己倒茶后,又挨个给他们倒上,茶水入杯,泛起清香。
“此茶名为竹叶青,是她最擅长泡的,我和她相识在九天溪池的白莲第一次盛开,同时那年也是地狱业火红莲盛开的时候。”
“那是北地出事的那次?”叶青篱问道。
“没错,就是那一次,北地裂缝加大,天地陷入一片恐慌中,当时九天的仙人大多陨落在那个时候,我和她也是在那时候相识的,初次见面,她误伤了我。”饶鹤笑道。
......
“你在安排人去看看北地的裂缝,近百年这北地总是不太平。”饶鹤安排人道。
“是。”手下将领道,得了令出去安排人手。
饶鹤闭上眼睛按了按眉头,最近事情太多,倒有些头疼啊。
这边正苦恼着,外边突然传来了喧闹之声。饶鹤不耐烦的站起身出去查看喧闹的原因,只见一众男人中间站了个穿红衣的女子,显得张扬又漂亮。
那女子看到他出来,冷哼一声,手腕一卷一条丝带从腕中飞出缠到饶鹤身上,众将士哗然,想上前却被饶鹤挡住。
“姑娘这是何意?”饶鹤冷声问道。
“何意?”那女子一把抓上饶鹤的领子,“你知道最近死了多少天将了吗?”说完一掌拍上饶鹤的身子,饶鹤一时不察,被击中而导致真气错乱。
众将士把女子团团围住,长枪指向女子,一时间气氛严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