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故渊问到,又看向红灯,“姑娘既然托人请了我来,也一定知道,请我做事,是要拿真心来换的。”
“是。”答话的却是子说,他朝故渊和叶青篱跪下,“事成之后,就请姑娘拿走吾妻的真心,这样,他既不会记得我,及时记得我也不会再爱我,她便能快活许多。”
叶青篱听了皱眉,“那你可想过涵南姑娘是否同意这件事。”
“可是仙人啊,涵南她记得我,过得不快活,我希望她下半生可以开开心心的,不用一直活在这种不堪中。”
故渊叹了口气,扶他起来,“那不妨,你先给我们讲讲你们之间的事情,红灯姑娘说你们之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他们四人在桌边坐下,红灯动手替他们倒茶,然后把一盘葡萄放到桌子中间,“诺,给你们尝尝好了。”
子说端起面的茶,捧在手中也不喝,像是用它暖暖身子。
“我和涵南认识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如今算算已有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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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看一看瞧一瞧啊,刚出炉的花糕。”
“小姐看一看这个?”
正好赶上正月十五的花灯会,杨子说身后跟着两个小厮,站在一个猜灯谜摊位前,这个摊位前站的都是人,子说好不容易才挤进去。
“哎,那姑娘,这最后一个灯谜你要是还猜得出来,我就把今年的灯王送给你。”老板一脸肉疼的说道,“就当是给今年刚开始讨个好兆头了!”
“既如此,小女子就不客气了。”有着少女独特的嗓音响起。子说看着那姑娘的背影,撇撇嘴,怎么可能一个姑娘这么厉害。
那姑娘拿起最后一个谜面,看了一眼,然后胸有成竹的说出了答案。
那老板也不说话,拿杆子把那盏最大的灯取下来,递给那个姑娘,“给给给,我老汉愿赌服输,姑娘好才华啊。”那姑娘抱着那大灯笼,笑语晏晏的转过身,眼睛弯成月牙形,大灯笼挡到她小巧的下巴,在头顶大大小小的灯笼的光芒下,子说只能想起一首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少爷?”身后的小厮看着自己少爷呆愣的样子不禁喊道。
子说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眼神却一刻也不离开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抱着那盏灯笼穿过人群,子说赶忙跟上去,后面的小厮大惊,可是无奈路上人太多,不一会便不见了自家少爷的身影。
杨子说跟着那位姑娘穿过了两条街,到了一条满是人的街上,这条街上声乐齐奏,街两旁都是姑娘家,站在门口挥舞着手绢,子说差点被一位姑娘拉进去。
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不是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想到某种可能,脸刷的白了。
“涵南姑娘回来了。”子说看到一位打扮姣好的姑娘和那位姑娘搭话,涵南笑着点头,然后,在子说的注视下走进了那座灯火通明的小楼。
当两个小厮找到杨子说的时候,他蹲在一个冷落的街头,周边没什么人,:“少爷?”
杨子说看了看他们,站起身来,心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默默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跟着两个小厮回家。
“后来呢,既然你已经知道涵南她不是良家女,那你为何还会娶她,你的家人没有反对?”
“当然是反对过的,甚至连涵南都反对过。”子说自嘲一笑,“自那之后我便日日去看望涵南,每晚每晚的花大价钱让她陪我说说话,她从一开始的把我当成客人,到后来,她说,她说他有点心疼我,过了半年,我说我要娶她。”通过子说的讲述,连红灯都是第一次了解到当年的真相,十几岁的他们到底经历什么才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你个孽子,你给我跪下给列祖列宗磕头认错。”杨父手中的拐杖打在杨子说的背上,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看着祠堂里的这些牌位,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不过是害怕失了他们的面子,这对父母,这半年以来,自己也是看得清楚,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自己的亲生弟弟,真是,难以诉说。
“哥,你就和父母认个错,青楼女子,你玩玩就行,还娶回家来,这不是为家族抹黑吗,你说是不是。”杨弟摇着把扇子一脸的幸灾乐祸的样子。
子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心里却是着急的很。涵南她是不是还好,是不是,在担心自己。
子说正想着,他的身后杨父却突然倒地不醒,杨母大叫着捶打着杨子说,“都是你个丧门星,你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也去陪葬去吧。”
说着,跟着下人随着昏迷的杨父一起走了,杨弟摇着扇子蔑视的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走了。
杨子说愣愣的跪在地上,半晌抬头凄然一笑,这个家已经没有自己容身的地方了,还不如,还不如??????
杨子说不知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回去就开始发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杨母看着他这个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她突然想起昨日来的那个人来到说的话,老爷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与其吃药,还不如来一场喜事,所谓冲喜。
杨母看看大儿子的样子,心想不如就让他和那个女子成了好事,事后在寻个借口赶出去就好了,这么想着,就赶紧去找了卧床的老爷,商量了此事的可行性。
第二天,杨母寻了几个人,去那种地方将涵南抬了回来,也奇怪,将涵南抬回来的当晚,杨老爷的病开始好转,杨子说也不再发高热,涵南守在杨子说的床边,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能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原以为像是以往的那些图个新鲜的人一眼,谁知他半年来差不多夜夜都来,却守礼的不碰自己一下,当真的傻的可爱。渐渐地,她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寻常恩客。倒像是一对寻常的一对小夫妻,楼里的姐妹都笑自己天真,可若是真的轮到他们自己,到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了,这个傻书生啊。
“大少奶奶,夫人叫您去前厅一趟。”一个小丫鬟过来传话。
“哎,知道了。”涵南应道。她站起身擦干脸上的眼泪,稍微整理下衣服。“子说,你快快醒吧。”
涵南到了前厅,只见夫人端坐在上首,涵南向夫人行礼后坐在下首。
“涵南啊,你嫁进来还没操持什么,子说也病着,等他好了,你们在补办一场婚礼好了,也省的我们杨家委屈了你。”
“回夫人,涵南不觉得委屈。”涵南低头道,她若是不清楚这夫人对自己一点善意也没有,也就枉费在楼里呆了这么多年了。
“哼。”那夫人小声哼了一声,“那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看着涵南走远了的身影,对着身边的丫鬟说,“楼里出来的女子,让她进我们家已经算是便宜她了。”那个涵南,他一心觉得是她勾引了自己的大儿子,气病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什么账也要算在她身上。
一晃三月过去,不管是杨老爷还是杨子说的病都好的差不多,杨夫人也开始每日的找涵南的不痛快。
今日的饭菜缺斤短两,明日训斥她做错了事情,大大小小的事情,总能挑出错来,子说还不能维护她一句,不然等着她的就是更严厉的惩罚。
入夜,涵南揉着酸痛的腰回到房间,子说依旧在房内等着她,看着涵南的这幅狼狈的样子,心疼不已。
“是我没本事,护不住你。”说着两人皆落泪。
“不怪相公,若不是你,涵南怕是此生不知情滋味,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的。”涵南更是哭道。
“不哭不哭,我带你走,我带你走。”子说的脑中突然涌出这个念头,若是在这不幸福,那我干脆带她走。
两人商量着,反正家中也呆不下去,索性离开这里,找个不认识两人的地方,重新生活,哪怕苦点累点都可以。于是他们在两日内收拾了一些细软和一些常见的衣服,制定了一下逃跑的路线。
过了两日,天公也作美,天上没有月亮,连星星也少见,涵南和子说两个人拎着收拾出来的细软和一些衣物,连夜逃了。
逃到郊外后,两人本想着歇息一下再走,谁知道在这时,一阵喧哗传来,远处冒出星星点点的火光。两人皆是一惊,家里人难不成追了上来。
“仔细找找,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两个人定走不远,都仔细找找。”听着像是管家的声音,两人这才确定,制定逃走的路线已经暴露。
两人不像认命,找了个低洼之处草丛茂盛的地方躲了起来,过了一会,有三三两两的人举着火把从身边经过,慢慢走远。
还没等两人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看看你们两个人,这么狼狈,刻苦要逃跑呢。”
“小弟!”杨子说吃惊道。
“没想到吧大哥。”杨弟依旧摇着手中扇子乐呵着说,在这种氛围下,涵南不知怎么的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狰狞。
“动手!”他手一招,身后出现三个身穿黑衣的人,只看一眼就觉得身上沾染了血气。
其中一个人蹲下猛地把涵南拉出来,另外两个人在涵南和杨子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把长剑瞬时刺下去,杨子说愣愣的看着胸前的长剑,不敢置信的抬头看自己的弟弟。
“为???为什么???”他有气无力的说。
“因为你该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