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自己去做,但万事要小心。”老夫人再次叮嘱。
“母亲请放心。”
叮嘱一番后,一家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天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在国都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出现一个正在闲逛的青年,只见此人身着一身白色碎花长袍,腰间系了一把装饰华丽的宝剑,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悠闲的扇着,一副纨绔公子的做派。
此人正是乔装打扮之后的君问天,闲逛了一会,见路旁的茶舍中有几个衣着华丽的青年围成一堆不知在干些什么。
君问天摇着扇子便走了进去,仔细一看,原来这几人正在斗鸟,君问天打量了一下几人,心想这几人身份应当不凡。
于是凑了上去,两手抱拳说道:“几位有礼了。”
几人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君问天,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说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事情么?”
“呵呵,小弟乃是当朝宰相李书家的亲戚,奉父母之命来国都看望他老人家,正在街上溜达着,见几位兄弟在此斗鸟,特来观看。”
“哦?宰相家里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亲戚了,我等为何没有见过?”那尖嘴猴腮的青年问道。
“小弟是第一次来国都,各位当然是看着眼生呐。”君问天微笑回答:“小弟初来咋到,还未请教各位公子高姓大名。”
“算你小子会说话,我叫王理,家父乃是吏部尚书王文麟。”
“失敬,失敬。”
王理指着身旁一个一身黑袍面色冷淡的青年说道:“这位是大将军西门天松家的大公子,西门越。”
“西门兄有礼了。”
西门越只是挤了个笑容点下头,算是回礼了,君问天也不在意。
“这位是御史张子敬家的三公子张辰。”王理又指着一位身着鹅黄长袍的青年说道。
“小弟见过张兄。”
张辰抬手还礼,笑道:“原来是宰相家的人,李兄弟太客气了。”
而后又将剩余几人一一介绍过。
“李兄弟对这斗鸟之事,也有兴趣么?”张辰问道。
“小弟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在各位面前献丑,还请张兄指教。”君问天谦虚道。
“李兄客气了,我们来一起探讨如何?”
“那就烦劳张兄了。”
“好说,好说。”
众人便聊起天来。
西门越沉默寡言,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偶尔说几个字便不再开口。王理却是有些警惕,时不时的说一些试探的话,君问天也是微笑着一一作答。
倒是这御史家的公子张辰,却是非常热情,拉着君问天给他讲解如何选鸟,如何饲养等等,彷佛两人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众人正说着话,外面却是传来了喧闹声。
君问天往门口看去,只见几个家丁正在驱赶茶舍里的客人,而门口站着一个青年。这青年身着一青色长袍,两手负于身后,好一副卓然世外的样子。左边一家丁正拿着折扇给这名青年卖力扇风,右边则是一名女子怀中抱剑立于身旁,看向这青年时却是目光含情。
“张兄,此人是谁?真是好大的排场。”君问天问道。
“你说他啊?他是赵丞相家的幼子,名叫赵鸣,自幼天资极高,深得赵丞相宠爱,前月又刚被陛下封了爵位,正是风光无限呐。你别看他做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其实他仗着家中势大,背地里可是做了不少缺德事情。”
“难怪,谢张兄赐教。”
赵忠麟家的幼子?这人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利用,君问天想到那抱剑女子看赵鸣的眼神,心生忽生一计。
那王理见赵鸣进来,连忙迎上去,笑着对赵鸣说道:“今天是什么风把赵兄给吹来了,快进来坐坐,我与几位兄弟正在里面斗鸟,赵兄可有兴趣?”
赵鸣往里面看了看,冷声道:“如今国难当头,你等一天到晚却只知道行些玩物丧志的纨绔作为,当真是无药可救。”说罢也不理那王理,兀自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那王理吃了个闭门羹,讪讪的走了回来。
“赵兄所言甚是啊。”此时,君问天摇着扇子走了过去。
赵鸣抬头,见着眼生,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从未见过?”
“呵呵,忘记给赵兄介绍了,兄弟我乃是宰相李书家的远房亲戚,名叫李密,来国都探亲来的。”君问天微笑答道。
这时,赵鸣身旁那个拿扇子的家丁冷哼一声,“我当是哪家的公子,原来是宰相家的穷亲戚!你快点让开,别扰了我家公子喝茶的兴致!”
那赵鸣也未出声阻止,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君问天。
君问天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轻蔑的说道:“你是哪里窜出来的恶狗,没见我在跟你们家公子说话么?如此没有教养,真是污了赵兄的名声!”
“你!”此人跟着赵鸣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就是一般官宦家的公子见了他也是赔着笑脸,何曾有人敢如此骂他,正要发作,君问天又说道:“你什么你?!若再聒噪,我便替你家主人打断你的狗腿!”
而后,君问天转头,微笑道:“赵兄你说对吧?”
“少爷!我……”
“住口,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了,站一边去!”赵鸣这才微笑一下,抱拳说道:“只怪我平时家教不严,让李兄见笑了。”
“在下替赵兄教训恶奴,还请赵兄不要介意。”君问天嘿嘿笑道。
“无妨,不知李兄过来找我,是为何事?”
“呵呵,在下早就听闻赵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有幸遇见,所以想来结识一下赵兄,还想向赵兄要一样东西。”说完,君问天自顾自的在赵鸣对面坐了下来。
“哦?不知李兄想要什么?还请明言。”赵鸣此时也是有些好奇。
君问天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不瞒赵兄,刚才赵兄进来之时,兄弟我第一眼见了你身旁这个婢女真是惊为天人啊,心中十分喜爱,欲买回家当个小妾。不知赵兄能否割爱让给我?价钱方面你只管开口,兄弟我不怕花钱!”
说完就要从袖子里掏钱,赵鸣身旁的女子此时却是已经气的浑身发抖,“公子,如此不知死活的登徒子,待我杀了他!”
说完,女子拔剑出鞘,一剑便向君问天砍来,君问天“慌忙”身体往一边一闪,手却是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笑道:“不错,本公子就喜欢这般脾气暴躁的,有性格!”
“你……你放手!”女子拼命挣扎,却是始终挣脱不开。
“李兄,你不觉得有些过了么?!”赵鸣此时已经怒火中烧,却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
“我说赵兄,一个婢女而已嘛,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我给你一千两,够不够?你再去买几个不就完了么?”君问天一用力,将女子拉到了怀中。
“我说小娘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保证你穿金戴银,可比当个婢女强多啦。”说着,还用手摸了摸女子的脸颊,“哎呀,这小脸好滑啊。”
转头看着赵鸣,“赵兄,你倒是开个价啊?”
“你放肆!”这女子虽明为赵鸣随身的婢女,其实两人早已情投意合,只是身份不符,赵鸣怕家中反对,才一直没有声张。如今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调戏,赵鸣哪里还忍受得住,一把抢过身旁家丁手中的长刀,伸手就朝君问天砍去。
君问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口中高呼:“赵兄!有话慢慢说啊,价钱不满意咱们可以再谈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而后假装慌乱,身体往后一倒,手中使了个巧劲,在倒地前将女子推了出去。
那赵鸣见女子扑了过来,心中一慌正要收刀,怎奈速度太快,转眼已到眼前。
但见一道寒光闪过,长刀已经划破了女子的喉咙。
那女子两眼圆瞪,口中只是说了“公子……”便一头倒在赵鸣怀里,转眼便咽了气。
君问天此时已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那女子,叹声道:“唉!赵兄你舍不得卖就不卖嘛,兄弟我岂能横刀夺爱?你看你,干嘛一刀给杀了?这么漂亮的一女子,真是可惜啊。”
旁边的张辰、王理几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刚才两人不是还好好的说着话呢,怎么转眼就成了这般局面。
张辰赶忙跑过来说:“赵兄,李兄是从乡下来的,不懂规矩胡乱开口,你大不了不卖便是,何苦将这婢女杀了,赵兄你还事做得不够冷静啊。”
“你!……你……!?!”赵鸣明知是君问天故意将人推过来的,却是无法说出口,又听张辰这么说,肺都快气炸了,拿刀指着君问天就要上前。
张辰连忙将赵鸣抱住,转头招呼赵家家丁,“你们几个白痴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赵兄这会儿情绪太过激动,还不快将你们家公子带回家去!要是再闹出个人命,你们都不想活了么?!”
众家丁听张辰如是说,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抱手的抱手,抬脚的抬脚,就要将赵鸣抬走。
“混账!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快将我放下!”赵鸣如今哪还顾得上形象,拼命的挣扎着。
君问天此时强忍着笑,对张辰说道:“张兄啊,你看这事闹的,都怪我不好啊,我要是知道赵兄会如此激动,我怎么会和赵兄提出要买那个婢女啊!”
张辰也是一阵唏嘘,摇头叹气:“李兄切莫太过自责。这事儿谁也想不到会这样啊。”
君问天又上前关切的对赵鸣说道:“赵兄你千万别生气啊,还是听张兄的建议,你一定要冷静啊,回家去休息一阵子心情就好了。不就是一个婢女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赶明兄弟我去找几个更漂亮的,亲自上门给赵兄送去,赵兄你看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