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故遇
自从冯生去了之后,阎罗殿好像在密谋些什么惊天的秘密,唐里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里,再者就是去找豺狼跟他学格斗的技巧。
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来到阎罗殿竟然也有半年的时间的了,期间她不止一次的跟司鄞律提过她要离开的事情,大都被他用这样或那样的借口回绝了,时间久了,她都快淡忘了程嗔和启迹的模样,也忘了当初迫不及待要离开的初衷。
唐里扯开了窗帘,发现阴了好几天的天空竟然放晴了,心情也跟着悠闲了几分,出了房门走进了别墅后面的林子里散心。
司鄞律总是忙得很,每次回来的时候总喜欢闯进她的房间里一夜睡到天亮。
掐了片树叶放在手中把玩,树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周围有人?
可是这片林子里早就脱离了阎罗殿的管辖范围,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里巡逻。
她动作轻微的抚上了别在腰间的那把穆羡琪送给她的手枪,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唐里的心也提到了胸口。
当那人冲出来的时候,唐里立刻掏出枪瞄准了那个身影,却还是快不过他,被他绕到身后捂住了唐里想要呼救的嘴。
“呜呜!”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阎罗殿的附近。
“唐里别怕,是我。”熟悉的男声传进了唐里的耳膜,不敢相信的转过身去看着眼前这个半年未见的男孩。
“启迹?”唐里虽然喜悦的心思涌上了心头,却还是警惕的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阎罗殿的看守森严,他怎么会一个人摸索到这个地方来。
启迹直接忽视她警惕的目光,满脸欣喜的说道:“我听人说在这附近看到过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了。唐里,我好高兴。”
说着又紧紧抱了她一下,感觉到唐里的不自在才不舍的将她放开。
看到启迹,唐里怎么可能不开心,只不过时间久了,她怕忍心也变了,实在是猜不透突然出现的启迹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是启迹那副欢喜的样子倒真不像装出来的,看到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唐里也不好在胡思乱想,嘴角终于挂上了一丝重遇故人的微笑。
“不过唐里你现在住在哪啊,我都不知道这半年来你过得好不好,还有你都跟谁在一起啊。”启迹一连串的发问,迫切的想要知道唐里这半年来的生活。
“我很好,不过程嗔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当时她离开的时候,训练的日子还没结束,既然启迹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证明他们已经通过了训练,也不知道程嗔现在怎么样了,唐里也是想她的很。
“啊,她现在可厉害了,只不过她最近比较忙,要是真知道你在这说不定过几天她也来了。”
“嗯。”
启迹看起来好像有对她说不完的话,但是唐里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总觉得两人之间被什么拉开了距离,不像当年在奥维斯那般的亲切了。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还高的大男孩,眉清目秀的样子真是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当年那个被吓到哭泣的男孩了,可是唐里不知道总感觉哪里变了,不过启迹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大概是猜测人心成了她必修的功课,才让她连自己曾经亲近的人都不信任了。
还没等唐里跟启迹叙完旧,司鄞律派来监视她行踪的人就先现了身,低着头用恭敬的语气说道:“唐小姐,司少已经回来了,正在找你,还请唐小姐快些回去。”
“嗯。”
唐里皱了皱眉,却没有拒绝,转身问了启迹一声:“你要回去吗?”
看着跟着唐里的人,启迹脸上阴鸷的表情一闪而过,在唐里转过身来的时候又换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笑嘻嘻的回答:“好久没见你,当然是要待在你身边的啊。”
“那好,你跟着我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司鄞律会怎么对启迹,但不论如何她都会尽力护着他的。
但愿他二人能和平相处吧。
刚踏进房间的时候,司鄞律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放下手中的报纸,眼神凌厉的盯着唐里身后的启迹看到,冰冷的突出四个字:“我记得你。”
他记得这个人,遇见唐里的时候这个人就躲在她的身边,貌似是在偷看他的小唐里洗澡,不过这件事她好像还不知道。
“你好,我叫启迹,是唐里很要好的朋友。”启迹先伸出了手表示友好。
司鄞律只是瞥了一眼,依然是那副高傲的姿态,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口吻中满是炫耀的说道:
“哦?是吗,我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个名字。”
满满的*味弥漫在房间里,唐里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又莫名其妙哪来的这么大的怒火。
“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对不相关的人说吧,对吧唐里?”
启迹压准了她不会回答,也不觉得尴尬,毕竟只要没否认就是默认了,而且她的沉默听在司鄞律耳里也有种认同的意思。
为什么要扯上她?唐里不懂,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争的吗。
压根没兴趣加入他们两个的口舌之争,随口说了声:“司鄞律,我累了,你出去。”
司鄞律瞬间火气上来了,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质问着唐里:
“你赶我走?”
为了这个男人你竟然敢让我走,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难以置信的看着唐里比了个让他出去的手势,司鄞律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压在身下让她明白明白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不过这个人还不是心甘情愿的在寄篱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能把她逼急了。
司鄞律怒火攻心,指了指唐里的鼻梁,又瞪了一眼启迹,就摔门而出了。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告诫守在门口的下人让他们看好了屋内的情况,又多心的帮启迹安排了一个房间。
笑话,他断定跟在唐里身边的那个叫启迹的家伙没安好心,让他两在一个房间里,岂不是给他找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黏住他的唐里。
司鄞律现在急需冷静下来,风风火火的召来了几个壮汉陪他练手,看到凯瑞斯不禁感叹道: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负啊。
等到司鄞律离开后,唐里也陷入了忧愁,说实话她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启迹了,启迹对她而言已经成了一种微乎其微的存在,不丢弃却也不知道怎么留在身边。
“唐里,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那副委屈的模样又让唐里看到了在奥维斯的启迹,惹人怜爱的小脸让唐里没办法拒绝他说的任何事情。
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启迹,毕竟他对自己还能一如既往,也是件难得的事情。
“没有,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启迹今晚上睡在那里让唐里纠结的不知所措,不可能再像以前两人无拘束的睡在一起了,他们都长大了。
“笃笃——”,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
“唐小姐,司少让我们为这个客人准备的房间已经好了,不知道现在是否入住?”
这个司鄞律倒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想都没想就示意让启迹跟他去了。
启迹还是舍不得离开,发声问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有点累了,你先去吧,我会去看你的。”
“唐里。”
“嗯?”
启迹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让她不明所以。
“我很开心,见到你我很开心。”
唐里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回道:“我也是。”
启迹太懂怎么抓住唐里的注意力了,从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利用了自己的软弱博取了她的同情心,唐里这个人从来都是吃硬不吃软,而启迹对她拿捏的恰到好处,让她没办法并且舍不得推开他。
所以说有一种人最可怕,他们表面上温文儒雅又或者楚楚可怜,内心却阴险的可怕,而启迹属于后者。
启迹四处搜索了一下司鄞律安排给他的房间,最终在花盆中掏出了一个小东西,冷笑一声扔在脚下把它碾碎了。
想要监视他,门都没有,真当他还是半年前那个眼睁睁看着你将唐里从他身边带走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司鄞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这次不让你身败名裂,怎么对得起唐里被你囚禁起来的这些日子呢。
黑夜是掩饰一个人罪恶面孔最好的时机,把启迹的身影也染上了罪恶的颜色,滋生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入夜的时候,司鄞律又摸进了唐里的房间,在唐里开门看见是他准备关门的时候,直接把手塞进的门缝,强硬的把门给推开了。
歪七扭八的身影扑倒在唐里的身上,冰凉的地板惹到唐里打了个寒颤。
“唐里,唐里,你在哪啊。”司鄞律口中的酒气喷进了唐里的鼻腔中,难闻的很。
司鄞律醉了酒竟然还摸进她的房间里来,这让她对他的三观有刷新了几分。
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唐里越发显得好看的脸,露出了一个醉汉的笑容,满足的说道:“哈,两个唐里,这样就算走了一个我身边还有一个。”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才能看人都能有了重影,也真是醉的很了。
唐里拍了拍他的脸,想让他清醒清醒,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抓到你了,看你这次还往哪逃。”
攥的唐里的手腕一圈都开始发红,唐里用力想把他挥开,结果却让司鄞律以为她想要挣脱他离开,恶狠狠的把她的手压在地上,露出凶狠的面容。
“想逃?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你喝醉了。”
唐里好心提醒他,柔声想要让他放开禁锢着自己的双手。
“我没醉,醉了多好,醉了就不会想起这个叫唐里的女人了。”这话听起来到有几分清醒,却还是根本不像平时那个高傲的司鄞律。
“你先放开我。”
司鄞律下手没轻没重的,真的是捏疼了她。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唐里,你是我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司鄞律停顿了几秒,仿若表露心迹的说道:“我爱你,你知道吗?”
司鄞律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唐里慌乱手脚,呆呆的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她也能感受的到司鄞律的心意,却也从未这般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唐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鄞律的这份心意。
说完这句话后,司鄞律好像又恢复了意识,意识到唐里还躺在地板上,心里头想的都是明天就让凯瑞斯把这房里都铺上地毯好了。
松开了唐里,司鄞律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推开门落荒而逃。
突然跟唐里告白,司鄞律也是有些迷茫,害怕被拒绝,又从那张小嘴里说出些什么令自己伤心欲绝的话,他竟然先临场逃脱了。
唐里还呆滞的躺在地板上,眼神盯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刺的她睁不开眼却还是不肯闭上眼,脑中不知道想到什么。
自从启迹出现后,司鄞律的担忧就极具到达了一个顶峰,他的动机不单纯,不论是对唐里还是对他,肯定是有什么惊天的阴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