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这件事水落石出
Jenkins恰巧有事来找尧伯炀,看他勃然大怒的样子,也是预料到了估计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老大?”
他不明所以的开口,喊了尧伯炀一句。
尧伯炀专注于想一件事,没有给他回应,不停地叨唠着。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不来呢。”
这怎么可能,苏媚笙一向不是把唐里当做女儿看待的吗,如今怎么在唐里最关键的时刻反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尧伯炀总觉得自己被隐瞒了什么事。
而Jenkins听到他的话之后,脸色也变得难堪起来,尧伯炀一连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Jenkins?”
“哈?”
他突然反应过来,对上尧伯炀探究的目光,左右闪躲,让尧伯炀不用问也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
“那天……我让你去给唐里送药的时候,”尧伯炀仿佛终于察觉到了哪一个步骤出了问题,眼神里满是探究的问道:“你还做了什么?”
“什么?”
Jenkins没想到尧伯炀突然怀疑到了他的头上,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他跟了尧伯炀二十多年,他一个眼神,尧伯炀就知道他有事没事。
“你到底还瞒了我些什么?”
尧伯炀看着Jenkins仓皇的身形,总觉得这件事情就要水落石出。
“老大……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Jenkins向来对尧伯炀言听计从,可这件事却是惹得尧伯炀不快,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Jenkins,那天我让你给唐里下药的时候,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他认准了这件事的差错出在了Jenkins身上,可是却想不到到底有什么理由会让Jenkins做出这种“背叛”自己的事情。
尧伯炀目光如炬,看的Jenkins不知如何是好,吞吞吐吐的想说出来,又害怕惹怒了他。
“老大……我……”
“不说的话,现在就滚出莎拉维尔吧,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尧伯炀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Jenkins知道这点。
可是又觉得心凉,他才认识唐里几天,难道他就不念及他们主仆之间这二十年的情分吗?
可是尧伯炀既然都发话了,Jenkins不可能在继续瞒下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仿佛带着几丝恨意解释道。
“老大,那天姚家派人来找过我,然后……”
“然后呢?”
尧伯炀怎么也没想到姚家竟然会派人找到了Jenkins。
“他们说……”Jenkins像是总算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件事情吐露出来。“他们说姚清的死跟唐里脱不了关系,所以姚鹤翔决定让唐里吃点苦头,就给了我一种药。”
“阿笙……她也同意了?”
尧伯炀最关心的是这件问题,苏媚笙对待唐里的感情他是看在了眼里,她怎么可能放任姚鹤翔去做这种事情。
“苏小姐她……好像是默认了这件事,估计是觉得亏欠姚家小姐的,并没有……多加阻拦,而且姚鹤翔向她保证过了,这种药不会致死。”
是的,单单说起这种药确实是不会致死,顶多让唐里吃点苦头,可是错就错在,尧伯炀同时鬼迷心窍的答应了施航要给她下忘川。
这两种毒同时在唐里的体内发作了,漫延到了她的筋骨之内,相互融合,这才造就了大错,一种永远难以挽回的过错。
而Jenkins更没有想到,两种毒素同时掺进了唐里的体内,竟然会孕育出另外一种不可磨灭而又难以治疗的毒药。
“Jenkins?”
尧伯炀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带着怒意和困惑问道。
“那你又为什么会答应下来这件事情,难不成你准备投靠姚鹤翔了吗?”
这一问话到让Jenkins慌乱起来,着急的解释道。
“老大,不是的,不是这个原因。”这怎么可能,他跟了尧伯炀二十多年,从来没想过背叛,尧伯炀这话简直是折煞他了。
“因为……因为他是唐隶斯的女儿!”
Jenkins带着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之所以答应姚鹤翔只因为那天他们告诉了我这件事,唐里她是唐隶斯的女儿。”片刻,Jenkins又阖了眸,仿佛经历了什么煎熬的事情说道。“我早该想到的,那天我将黔灵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她那么惊慌失措,我怎么会看不出她心里藏着事儿呢?”
他再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
如果能早点发现的话,他就能……他就能……
想了半天,Jenkins也没能想出来自己能做些什么,满眼疮痍,历经磨难。
“所以,这才是你给唐里下了另一种药的原因?”
施航清醒了过来,听完了Jenkins说的所有的话,满眼都是恨意,片刻又发出“桀桀”的笑声。
“呵,尧伯炀,你怪谁呢,你又怪得了谁呢?连你最信任的你都背叛你了,你活该,可是唐里她多可怜,她凭什么要承受这种强加而来的恩怨!”
他前半句话是冲着尧伯炀说的,可后半句话却是说给Jenkins听的。
唐里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承受你们这辈人的恩恩怨怨。
尧伯炀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原因,他怨恨Jenkins,怨恨姚鹤翔,怨恨施航,可是他更怨恨的却是自己。
如果他没有答应施航,如果他那天没找人去通报姚鹤翔。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万事,只要是有了个因,就会有果。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尧伯炀突然说了一句,却让人猜不到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二十年前跟姚家分道扬镳,对苏峯岂瞒天过海,更是辜负了苏媚笙。
如今一来,看来老天仿佛是不满意他做过的事了,在他终于遇见了自己的喜爱之人的时候,非得要给他个因果循环。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父亲的感受?”
唐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书房外,虚弱的扶住了门框,苍白无力的样子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倒下。
她已然是强撑着了,强撑着听完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但终究是做不到转身离去,还是跟随着自己的心发出了质问。
“唐里?”
尧伯炀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当口过来,心悸的抱她抱进了怀里,生怕她磕着碰着,唐里现在在他心里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
“你父亲?”Jenkins听了唐里的质问,觉得好笑,非要给她理出个头绪来。“那你应该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叛徒,竟然打着为了研究的幌子,做了莎拉维尔的叛徒,他死了,那是他活该。”
Jenkins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唐隶斯的恨意。
“他活该?”唐里明明连说话都费力,可在听到Jenkins这样辱骂自己的父亲后,还是怒了。“他活该,对,是他活该,他活该听了时柯林的话为他卖命,活该在黔灵死后还想着为她讨个公道。可是Jenkins……”
她说的太急被呛了一下,惹得尧伯炀一阵心疼,摸着她的后背劝她不要在说了,又给了Jenkins一个住嘴的眼神。
“唐里,别说了……”
唐里没听他的话,继续反驳道。
“如果这件事放在你的身上,尧伯炀让你去做间谍你会拒绝吗?只不过是你们各司其主罢了。我父亲他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他错的只是因为他的忠诚,因为他的信念,因为他跟错了主人。”
这就向一场公审一样,最终由唐里来宣布唐里无罪释放。
在唐里的心中,她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唐隶斯的为人,她这个身为女儿的人在清楚不过。
外人都在相传唐隶斯是个叛徒,可是在唐里心中,唐隶斯的形象永远高大无比,那是她心中永远敬奉的神,而Jenkins竟要毁了这尊神。
Jenkins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不敢违背尧伯炀的意思,也是真的没有在继续争执下去。
唐里说完这些话后,更是喘得不成样子,泪水也不自觉地冒出来了。
她总觉得自己最近身体越发的不受控制,明明什么也没做,可是眼泪总是自己跑了出来。
昂起了脑袋,憋住了眼泪,一点也不愿意在Jenkins面前露出这幅脆弱。
她又疼又难过,巴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疗伤。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身子就突然被人抱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是尧伯炀。
他宛若察觉到了唐里心中的忧伤,抱着她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唐里这一刻甚至有些感激他了,再知道她是唐隶斯女儿的情况下,竟然还会设身处地的替她考虑。
她想着如果倒退个二十年,没有发生那些无可挽回的事情的话,说不准,她真的会选择了尧伯炀。
可是就算她此刻在感激,她也是无法爱上尧伯炀的。
尧伯炀离开后,Jenkins失神的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颓着脚步像个过百老人一样仓促的逃离了。
屋内只剩下瘫倒在地的施航,茫然的睁着双眼,似乎在想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突然间,发疯一样的嗤笑了两下,碎碎念的说到。
“无命鬼,难存活。”
他看到了尧伯炀扔的那把枪,拖着废掉的双腿一步步爬向了那里,费力的摸到了那把枪。
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几乎是诅咒般的说道。
“唐里,我们阴曹地府再见。”
“砰——”
倏然一声枪响,这个生命终究化为一缕幽烟。
尧伯炀在听到这声枪响的时候,停了一下,却还是加快了步伐离开了。
无命鬼,无命鬼。
然后是都是施航那截然的笑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