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别跟我装疯卖傻
“我没有……”他说要突然哑了嗓子,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说不出的怪异。
可是尧伯炀足以祸国殃民的脸却让人看起来也跟着难受起来了。
“我想你好啊,我一直都想你好好的,尽管……”
尽管有时候你让我恨得忍不住想杀了你的时候,我也依旧是想你好好的。
尧伯炀后半句话卡在了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唐里挥开了他的手,一脸的疲惫和虚弱,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转身就要离去,不想在跟尧伯炀揪扯这么多。
结果还没跨开一步,就被尧伯炀突然袭上来,一把抱住了她,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唐里镶嵌到自己的血肉之间,恨不得就此与她合二为一。
“求你……求求你。”他的话几乎低到听不见,可是却沉重的很。
“我会治好你的,唐里,只要你……只要你别放弃。”
听了尧伯炀的话,唐里就笑,一直笑到眼泪都顺着她的脸滑下来,跟不要命一样。
“尧伯炀,你别搞笑了,难道不是你要我死的吗?如今又来装出这么一副深情不舍的样子,有意思吗?”
唐里不怕死,真的,她甚至觉得死亡是种解脱,可是她就是觉得难受。
莫名其妙的难受,她的心里像堵了一颗大石头一样,来也不是,去也不是。
“我错了,唐里,我错了。”
他唐突的道歉让人措手不及,可是真的有多后悔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尧伯炀伸手捂住了唐里的双眼,害怕看见她的眼泪,可是唐里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顺着他手的夹缝就滑了下来。
“你不是相见启迹吗?好,我帮你,只要你乖乖留在这里就行。”
他也不敢再带唐里出去了,心中总害怕有去无回。
“唐里?”
没得到唐里的反应,尧伯炀诧异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但是这却让尧伯炀感到越来越害怕,唐里越来越嗜睡,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但是此刻她总算是乖巧了下来,软着身子被尧伯炀打圈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轻轻的放上了床上。
看着唐里带着血渍的小脸脏兮兮的,尧伯炀心里颤动了一下,蹲坐在床边握住了唐里的小手。
他已经太久没有休息好了,头重脚轻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轻轻解开了唐里的衣扣,他颤抖的手连着解了好几下都没解开,最后心一急,还是没忍住直接撕扯开来,扣子顿时在他手中化为乌有。
他满脑子都只有三个字:留下她。
无论怎么样,也要留下她。
可是在尧伯炀解开唐里衣扣的那一刹那,这个站在顶端从不轻易掉眼泪的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用手环住唐里纤细到几乎摸不到肉的手臂,满眼的心疼刺穿了他的心。
唐里真的是瘦的可怜,掀开衣服来,几乎能看到两侧的肋骨,小腹更是平坦的一点肉都没有。
尧伯炀摸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腿,发现自己用一只手几乎都能圈住了。
一股闷气堵在了他的心底,憋的他怎么都不是。
“唐里……”
是我虐待你了吗?为什么你消瘦的这么厉害。
他摩挲了两下唐里身上有伤疤的地方,眼睛里满是精光,然后恢复了平静。
尧伯炀面无表情的将唐里的衣服一点一点整理好,只是被他强行掰断的扣子却再也找不回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把被子盖在了唐里身上,摸着她的额头,像哄小孩子一样。
“乖,以后要多吃点饭,我会监督你的。”
明明知道唐里听不见,他还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尧伯炀看着唐里安睡的面容,总算是平静了心情,只要唐里不闹着要离开,尧伯炀相信,迟早有一天唐里会被自己打动,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回到了书房内,萦然跪着一个人卑微的低着头。
看起来倒像是一座死无生息的雕像一般。
“说吧,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尧伯炀挺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一脸平静的询问跪着的施航,但只有他知道,他心中根本是恨不得立刻了结了施航。
施航低着头,顶光打在他的蝴蝶骨两侧,将他整个人烘托的阴暗极了。
听了尧伯炀的问话,他也不说话,只是发出低沉的嗤笑声,渗人的很。
“说!”
尧伯炀看不惯他这幅样子,上去就给了他一脚,踹的施航身形都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也不挣扎,乖巧的在地上保持着倒地时的姿势,一脸的阴翳。
许久他才直视了尧伯炀一眼,诡异的笑着问道。
“不知尧先生指的是哪一件事?”
“装傻?”
尧伯炀对他这幅样子不耐烦的很,自从将施航派遣出去回来之后,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总会无意间露出那种算计的笑容。
这让尧伯炀感觉可不是太好,他隐约察觉到了是什么事情,但是却只是徒增伤悲。
“你想问我在手术室里,对唐里做了什么?”
施航仿佛是真的不知道尧伯炀问的到底是那件事,一件一件的挑出来细数般的问道。
“说下去。”
尧伯炀转了身坐回了自己那件贵族般的沙发座椅里,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枪,放在手中把玩着,眉眼间全是不屑。
他确实是没有料到施航居然会背叛自己,但又觉得暗道里谈到背叛这件事也是正常的很。
“我告诉过你的啊,尧先生,呵呵……”他一边笑一边故作神秘的说道:“我给她下了忘川。”
那样子俨然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忘川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喝了以后历经洗髓之痛然后能忘记过去的毒。”
明知道尧伯炀问的不是这个,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砰——”
尧伯炀没给施航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枪崩在了他的右腿上。
“施航,如果你在多说一个多余的字,下一秒这枪子对准的就是你的脑袋。”
尧伯炀虽然脾气好,但是精力也是有限。
他睥睨的看了施航一眼,那眼神都是他会说到做到的意思。
“呃——”施航也是承受的猝不及防,咬着唇萧然捂住了腿上的伤口,还是孑然的笑着望着尧伯炀。
“尧先生想听什么?哦,对了。”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我在手术室里啊,对唐里一时兴起,想要跟她亲密接触,可是唐里那难缠的性子你也知道啊,她竟然拒绝了我,还说什么……觉得我恶心,所以我一怒之下就给了她一巴掌,然后……你猜,怎么着了?”
尧伯炀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以,可是施航仿佛是故意要激怒他一样,就是偏偏说些让尧伯炀误会的话。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施航眯着眼咧着唇笑,然后告诉了尧伯炀一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消息。
“我给唐里下的忘川的毒,只要成功的话,那么她第一眼醒来看见的人将会是她一辈子都依赖的母体。”
只是,现在他失败了,而且失败的不明所以。
他救不了唐里了,也救不了自己。
“施航!”
尧伯炀恼怒他竟然敢这样戏弄自己,一种被戏耍的怒火模糊了他的双眼。
握着枪的手紧了紧,瞄准了施航的脑袋。
屋内的战况焦灼,只要施航再多说一句话,尧伯炀的手指就会扣下扳机。
只是在看到施航几乎是解脱般的闭上了双眼,似有似无的说了一句。
“我先去……等她好了……”
千钧一发之际,尧伯炀竟然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将施航杀死的那颗心,一脸不屑说道。
“等她?你根本不配。”
虽然没打算直接要了他的命,但是尧伯炀也并没有让他好过到哪去。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了施航。
在靠近他的时候,倏然蹲下了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脚踝,然后拿枪抵了上去。
“施航,你别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该还的总是要还的。”
尧伯炀冲着他脚筋的地方“嘭嘭”给了两枪,双脚都没放过。
施航心底一惊,瞳孔骤然放大,顿时也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了。
脚踝上突然承受的痛苦让他冷汗直冒,可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全程都咬着牙承受下来了。
这都是他活该的。
尧伯炀说的没错,该还的总是要还的。
“唐里的毒,我会找人帮她解了,至于你……施航,你就这样苟延残喘下去吧,而且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看着我跟唐里幸福,而你也是永远的置身于黑暗之中痛苦着。”
尧伯炀没杀他,施航该感激他放他一马,可是他无比一样尧伯炀杀了他。
“杀了我吧,尧伯炀,你杀了我吧。”
他这几乎算得上是祈求了,双手扒住了尧伯炀精致的西装。
尧伯炀推开了他,斜着眼说了句。
“脏了我的枪。”
“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外的人开了门,狐疑的看了一眼施航,然后才恭敬的望向了尧伯炀。
“说。”
“尧伯炀……”那人迟疑了一刻。“请不来。”
“请不来?”尧伯炀勃然大怒,一把把手中的枪丢在了那个人的头上,这大概就是撞到了伤口上的意思吧。“怎么会请不来!”
不可能。
前来禀报的人看着被尧伯炀砸中自己的枪瑟瑟发抖,生怕尧伯炀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
“那人说,唐小姐犯了些许错误,这点惩罚是该受的。”
“错误?”尧伯炀总觉得还有一个更大的谜团等着自己去解开。
“滚!”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喝退了前来禀告的人。
看着一脸呆滞的施航一脸的困惑。
那人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恩赐一样,转身就不见了人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