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破再破计中计
就在时舜跟唐里求婚的同时,凯瑞斯缓缓的从车底爬了出来,眼睛已经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额头上顺势留下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但也比不过他心中的绝望。
“司少……司少?”
凯瑞斯颤抖着声音拖动着残破的身躯,刚开始不觉得哪里受了伤,知道浑身止不住的疼痛,才觉得自己是可能真的是伤到了筋骨了。
但是凯瑞斯根本没心思注意自己的伤口,爬到了车的后座,用自己残败的身躯拖出了带有血迹的道路,终于看到了被压在车下的司鄞律。
推动凹凸变形的车皮,双手几乎是颤抖着掰下困住司鄞律的车门,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身体,哑着嗓子喊道:“司少!”
隔了半晌都没听到司鄞律的回声,就在凯瑞斯以为他心中的神就要葬送于此的时候。
才停到里面传来的微乎其微的声音。
“没死。”
听到司鄞律的回声,凯瑞斯才平复了情绪,胡乱擦了一下快要掉落下泪的眼睛,抖得像筛糠一样伸手想要将司鄞律从车底拉出来,还没等他使上劲儿就听见司鄞律说道:“联系施航,让他把唐里的位置报给我!”
“司少,您……”
“快点!”
看着司鄞律目光坚定的眼神,凯瑞斯知道如果让司少在错失了这次机会,万一让唐里有个闪失,怕是司鄞律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思索再三,还是先按照他说的去办了。
不多会儿,施航也赶到了事故地点,看着司鄞律血流不止的伤口,匆忙的掏出医药想要帮他止血,却被他制止了。
“快点把唐里的地位报给我,我怀疑时舜可能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从这次事故就可以看出,时舜怕是已经得知唐里怀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只是却不知道这个孩子其实是自己的。
所以时舜想要报复,而且他报复的人不止自己,还有唐里肚子里的孩子。
时舜会不会伤害唐里司鄞律不知道,但是他担心的是,这场争斗中会无意中伤了唐里,那到时候可真是无法挽回了。
想到这,司鄞律直接跨步上了施航的车,看着浑身伤痕的凯瑞斯,左右犹豫,凯瑞斯看起来伤的很重,左臂已经完全被碎片扎破,鲜血淋漓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狰狞,而更严重的是他的腿,因为受到压迫甚至站不起来身子了。
察觉到了司鄞律的目光,凯瑞斯冲他会心一笑,转头对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施航说道:“别担心我了,你们赶紧追上唐里他们,我已经打电话给小七让她来接我的,放心去吧。”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司鄞律左右为难,看着他犹豫不决的表情,只能自己先替他做了决定。
“可是你的伤……”
“快去,我不想让司少有后悔的事情。”
看了一眼凯瑞斯的伤,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司鄞律,施航低着头叹了一口气,还是坐回了驾驶座。
“凯瑞斯,我已经先帮你止好了血,应该能坚持到小七他们赶来,我们就先去追他们了。”
凯瑞斯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点了点头。
司鄞律也是一脸踌躇,但最终还是下了命令让施航开车。
二十多分钟后,时舜没想到司鄞律竟然再次追了上来。
“时先生。”
十六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卡宴,对他们更是步步紧逼,目标明确的指向了他们,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们到底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的?”
时舜也是疑惑的很,看着怀里对他浑身充斥着拒绝神情的唐里,无意间扫到了她脚踝上的伤。
扶手探上了她脚踝的地方,揭开了已经逐渐零散的纱布,察觉她缩了缩身子想要伸回去,时舜狠心按了下去。
阴翳着眉头盯着她疼到昏厥的小脸。
“躲什么?”
说着还在她脚踝的地方摩擦了两下,直到他觉得指腹传来的触感有所不同时,心底有件事情的逐渐浮出了水面。
“呵,我真当司鄞律有了通天的本领,才能找到我们的去向,原来秘密都在这儿啊。”
竟然又狠厉的按压了两下,直到唐里抵不住疼痛喊出了声来,才觉得心头的愤懑平散一些。
“傅钥,把你的手术刀给我。”
“时先生,做什么用?”
虽然疑惑,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从医药箱里翻出了那把刻有自己名字缩写的手术刀递到了时舜的手里。
时舜虽然没说话,但是手中的动作却告诉了傅钥他想做什么。
唐里也明白了他的目的,惊恐的睁着双眼想要摆脱时舜,终于逃脱了他的控制,颠沛的缩进了车座里,用手护住了自己双脚,形成了一个环抱的姿势,树立起了高高的围墙。
“这次我倒要看看司鄞律到底用什么在阻挠我。”
时舜根本不管唐里的拒绝,诡笑着将唐里受伤的脚硬拉了出来,用手攥住她的伤口,暴虐的将冰凉的手术刀插进了她的脚踝处,这次没有丝毫给她喊痛的机会,就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
“呜——”
唐里当真是不敢相信时舜竟然真的会这样做,用手腕塞住了自己的唇,不让自己疼出声来,眼前的时舜都变得模糊不清,所有的痛呼都变成了细碎的呜咽。
时舜也不看她的表情,专心致志的继续手上的工作,将刀刃挑破了唐里的皮肤,然后用镊子夹了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壳子,面色阴郁的说道。
“看来司鄞律比起我来也并不手软吗?竟然舍得在你脚筋处安装追踪器,到底是有多害怕你逃跑呢?呵呵。”
他诡异的“咯咯”的笑声,听在十六和傅钥的耳中也觉得不舒服的很,但是谁都没有说什么,任由着时舜笑够了,再一次正经起了神色。
打开了车窗,将黑色的追踪器奋力往窗外一丢,然后朝身后的车竖起了一个中指,司鄞律,你终究是那个失败者,唐里终究是属于他的。
然后十六左拐右拐的绕弯子总算是甩开了施航的车。
“司少,被发现了。”
施航焦急冒上了头,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转身了眼身后做的像座雕塑一样的司鄞律,然后是他乌青的嘴唇,一惊大呼道。
“司少,你的胳膊!”
话音刚落,司鄞律伟岸的身躯就倒在了他的车上……
唐里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被时舜抱下了车,听到他的声音才清醒过来。
“傅钥,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把各大媒体报纸都联系好。十六,联系稷古堂的安保人员,给我将里外全部包裹起来,哪怕是连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最后,找一家媒体将现场全部录制下来,我要发一份给司鄞律当贺礼。”
听到时舜的话和周围来回穿插的脚步声,唐里挣动了一下,也引起了时舜的注意。
她现在就像一只受伤的猫一样,被时舜呵护在怀里,舔着受伤的脚踝,神态可怜。
“这是做什么?”
来回掺插的忙碌的身影,繁华热闹而拥挤的现场让唐里睁大了眼。
“唐里,我不是说过要给你一场盛世的婚礼吗?难道你忘了?”
她是没忘,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接受了啊。
两个人结婚难道不应该遵循彼此的意见吗?时舜这么草率的帮她做了决定,难道连她的遗愿也不顾了吗?
更何况就现场的场景看来,这准备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没错,其实从姚鹤翔那件事之后,时舜就在策划这件事了,他只是缺少一个机会,他本来也想给唐里一个温情的回忆,可是现在看来他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他要娶唐里,看来必须得用强硬的手段。
抱着唐里,时舜从来就不曾感觉到累过,他觉得自己怀里的就是自己的全世界,怎么可能会累呢。
在傅钥的引领下,走向了间化妆。
“时先生,这是您的衣服。”
傅钥派人将西服送到了时舜的怀里,而自己则是扶着唐里进入了更衣室,帮她换上了一身华丽复杂而又繁冗的嫁纱。
时舜站在门外,满心欢喜的等待着自己的新娘子,就连这漫长而又充满煎熬的等待都变成了一件浪漫的事。
时隔多年,他终于要跟自己心爱的人结婚了,这五年来或多或少发生过不少令他刻骨铭心的记忆,可是从今以后,他将携带着他亲爱的妻子安居乐业,最好唐里能帮他生一堆宝宝。
一想到宝宝,时舜的眼神又变成了晦暗不明的幽深的颜色。
他都快忘了唐里还怀着孕的这件事,只顾着欢喜要与她不如殿堂的这件事了。
就在他发呆的这一刻,傅钥已经将唐里的嫁纱换上了,缓慢的拉开了阻碍了两人视线的门帘。
惊艳!
纯白蕾丝的裙角裁剪而成的及地长裙,将唐里烘托在其中,间歇点缀的白色珍珠和白色玫瑰花开满了唐里的肩部,腰间更是用钻石环绕成型的腰饰,在佩戴上唐里额头上的点睛之笔,简直连城的银色皇冠,将她衬托的美的不可方物,简直难以找到任何言语来形容。
“这件婚纱是出自时先生之手,他在三年前就将这件婚纱的雏形花了出来,耗费了两年才将它做出来,唐小姐,这婚纱对你而言竟然是这么大的合身。”
怎么能不合身,这就是时舜为她而量身定做的。(未完待续)